焦急而来的是凤御夜,看到他,她的气才顺了些过来。
事情发生得太快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小东西会来咬她,可是,她真是吓着了,几个宫女给她顺着气。
凤御夜紧紧地抱着她,似是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是吓坏了,比她还怕,弯弯伸出手拍拍他的脸:“没事了,只是吓到一会。”
他定过神来,带着杀气地看着那些宫女:“你们如何侍候娘娘的?”
“别怪她们,如果不是她们,我早就摔倒了。”还有一个宫女摔在雪地上,扶着她的腰呢?就是怕她有什么闪失。
“宫里为何会有这些东西。”他眯起眼,看着众多的人追着那白色的东西。
孙公公擦擦额上的汗:“回禀皇上,是敏昭仪的养的小白狐。”
“娘娘的脚咬伤了。”有个宫女小声地说着。
“这事,让刑部处理,惊吓到贵妃,不是一件小事,竟然放着这东西,任由正清宫里跑,还咬伤了贵妃娘娘。”凤御夜平淡地说着,似乎对这事,并没有多大的讶异一样。
小心翼翼地亲撩起弯弯的裙摆:“咬痛了没有。”
弯弯摇摇头:“不用那么紧张,幸好太冷了,穿得多,只有一点点痛。”
“这些人,一个都让朕不放心,弯弯,朕送你回去。”
这一瞎折腾,她那里有睡意了,这白狐想必也是受了刺激才会跑出来的,那么多人不咬,就偏偏来咬她,听说白狐是有灵性的,那敏昭仪就是巴不得她小产了。刑部处理的事,只怕她是有进没得出了。
越来,就越有人守不住了,都想着她这么大胆,估计一定是公主了,那里知道,是男是女,她也不知道。只因为他的一句话,连死也不怕了,真是让人心寒啊,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出其不意在等着她呢?虽然她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光长岁不长智,可也知道什么是母子连心,只想要好好地保护着孩子。
安静的正清宫里,没有人敢扰乱她休息,只是,如何还能睡得着啊。
静静的宫里,连呼吸的声音都能听到,弯弯手抚抚越发显得大的肚子,唉,这孩子,为什么还不出来啊。呵呵,有没有人像她这样的,恨不得孩子能来来。十个月,为什么这么漫长,都等得心惊胆跳的。
似乎有人小声说着话,又怕是惊忧到她一样,她侧耳轻听,是孙公公的声音:“娘娘正在午睡。”
“可是这些东西?”有人为难地说着。
“丢了,丢了,娘娘不会乐意看到的。”
“孙公公,什么事啊,都进来。”什么她不会乐意看的。
话说完,孙公公和二个宫女捧着很多东西进来,一脸的惊恐,慌张地跪在地上:“奴婢该死,惊忧了娘娘休息。”
她看见,宫女手中捧的都是小孩子的衣服,好漂亮啊,只是她有些不解,看向孙公公:“怎么回事?”
“回贵妃娘娘,这些东西都是连夫人送进宫的。”他小心地说着。
连家虽然没落了,只是,皇上并没有收回赐给连夫人的封号。
是娘送来的,多好看的衣服啊,小小的,可爱极了,衣服鞋祙都有,小小的虎头鞋让人会然一笑,绣那么多的东西,要花去多少的时间啊,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恨吗?没有,怨吗?不知道。
只是,看到这些东西,她很感慨:“这些东西,都是她送来的吗?”
“回娘娘的话,正是。托了奴婢三次了。”所以,才会送到孙公公这里。
“我要见她。”一针一线里,绣了多少娘的无可奈何呢?
“娘娘,只怕连夫人已到了宫外,奴才明儿个启奏皇上,再行安排。”见她的人,都要安排。
弯弯下床,旁边的宫文赶紧给她穿上鞋,披上衣服:“现在,马上,我就要见她。”
隐藏了多久的情感,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了。
连夫人皆同满姑正在走到宫门处,多少双带着神神色色的眼光看着她,谁不知道,云贵妃的身份,是她揭破的,如今也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她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啊。
为什么她就从来没有理解过,娘的心里,比她难受还要上百倍呢?
“娘。”她有些胆怯怯地叫着。
似梦还非梦,连夫人回头,却是满眼泪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娘,是我,弯弯啊。”希望,挽回的,不会太迟。
她低下头,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滑落下来:“贵妃,我、、、、”弯弯还认她这个娘吗?她真是没有脸见她啊。
“娘,你怎么也不见见我就走呢?娘,我是你的弯弯啊。”她也好想哭啊,不过不能哭,孕妇哭多了不好。
连夫人伸出颤抖的手直抹着泪,满姑也擦着泪笑:“夫人,弯弯叫你。”雪终于会有一天会融解的。
“弯弯,娘的弯弯,对不起。”她真的很对不起她。
弯弯耸耸肩笑:“娘啊,都过去了。”她不说什么?太上皇依然会寻到她,她的身份依然不会改变什么不是吗?她是黑市户口又如何,有本事的就去查出她的来历啊。
一直以来,她都相信,娘是有苦衷的,只是别扭的心,有些害怕去面对,是怕再受到伤害。
“弯弯,娘、、、、”她没脸说出来,如果不是太后软硬兼施,用着连家上下上百口的人命来威胁,她怎么会出卖了弯弯。
“娘,过去了,都过去了,娘谢谢你,我好喜欢那些东西。”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天真无邪的日子,依在娘的怀里撒娇。
连夫人笑中有泪:“弯弯,娘再给你绣。”难得她会喜欢这让她欢喜。
挽着她的胳膊:“娘啊,不用了,那么多东西,宝宝还没有出生呢?而且宫里什么东西没有,娘不用操心。”
连夫人有些担心:“弯弯,宫里不比家里,别人的东西,最好不要。”
原来,娘还为她操心着这些,她很开心:“娘,弯弯知道了,那小鞋很可爱,一定花了你不少心血。”
“弯弯喜欢就好。”能让她重叫她一声娘,是她前世修来的福了,从今后,什么也不怕了,欠连家的情,都还了。
“娘,过年我和皇上去看看你。”过年不是要看花灯吗?正好去连府看看。
她有些尴尬:“弯弯,娘已搬出连府了。”
弯弯一怔,娘对连府可是向往得紧呢?如今却是搬了出来,连府虽然不再风光,可是,家底也颇为丰富。
“娘现在住在城外,晚上不太好走。”
弯弯看着她的眼:“娘是不是住在林若风那里?”
连夫人有些讶然:“弯弯,你怎么知道?”
“娘,这样不太好啦,这样吧,我跟皇上说一说,让他在城里给你赐一座宅子,我欠他的很多了,总是还不起啊。”
连夫人却摇头:“弯弯,娘岂能再要这些,搬到林家住,也是林若风几次诚心相请,娘现在不求别的,能听你再叫一声娘,已不知是几世的福份了。”
“娘,他好吗?”好久好久没有看到林若风了,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
连夫人笑笑:“他是真的对娘好,并不求别的,弯弯,你莫要多想,若风是个好孩子,只是,和你没有缘份。也谈不上什么好也不好的,只是憔悴了不少。”不想说得更多,弯弯会难过,事实上,林若风一点也不好,很多的事,知道对他不公平,她也无法说出声,毕竟,那是皇上太爱弯弯了,试问一个被软禁在城外的人,如何谈得上好呢?
是啊,有缘无份,她轻声地叹着气。
林若风啊,真的是抱歉了,曾经淡淡的爱意在凤御夜排山倒海又深又浓的爱中,无可相比啊。
“娘,有空,就多来宫里坐坐,弯弯在宫里也蛮无聊的。”她爱娇地轻笑着。重新找回这样,真是好啊,放下一些逃避的事,更是感觉又轻松了点,人生,总是有人在说,什么施比舍更有福,看来,是有些道理的。
连夫人认真的看着弯弯的气色:“越来越好了,皇上对弯弯是打心里疼啊,不然,娘真的是会一辈子内疚的。”
“娘,过去的事就不用说了,哼,不用说得他有多高尚啦,你是没有看过他的小人路数。”
她轻轻地笑,替她抹起脸上的汗珠:“要好好照顾自已。”
“嗯,娘。弯弯知道了,娘,弯弯有一事想要娘帮弯弯。”她蓦然想起了凤御夜的药,那一抹不安犹在心头。
“弯弯有什么事,娘一定为弯弯做。”
“也不是什么事?娘啊,最近喝了一种药,怪怪的,就想着让娘帮我看一下是什么药。”她没有说是皇上的,皇上的饮食什么的,都是隐密不可透视的,要是有什么病的话,牵连就甚广了。
连夫人一惊:“弯弯,你大着肚子,可不要乱吃药啊。”
“不是啦,娘,还没有吃呢?每次都偷偷倒掉了,娘,现在跟我到正清宫里,我使开宫女,满姑在花园的第三株牡丹下可以挖到一些埋好的残渣。”怎么觉得自已有点像是搞特务的,暗里是挖凤御夜的墙脚。
“嗯,这倒是没什么?弯弯你可要小心点,东西不可以乱吃。”
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水,正清宫的宫女都让她指使来正殿端茶生火的,一时间,热闹不绝,直到满姑悄悄地回来,她才松了一口气,搞什么?像是见不得光一样。
又怕会让太后抓到娘,又说什么的,弯弯干脆亲自送她到了宫门口,由宫内的马车送出去。
才回到正清宫,就看见凤御夜回来,身上还带着风雪之气,脸上像孩子一样红扑扑可爱极了。
她迎上去:“今天倒是那么早就回来了。”
“想着陪你吃晚饭,免得有人总是挑食。”宠爱地捏捏她的鼻子,似是平淡地说:“下午有人来看你吗?”
“是啊,娘来了,你看,好可爱的小衣服,小鞋子小帽子啊,全是娘亲手绣的。”她知道刺绣之难,也是刺绣让她输得一败涂地,还让御林军津津乐道,谈起来忍禁不俊。
凤御夜看着那些小东西,伸出手,又缩了回来:“先吃饭,你可饿不得。”
“那你喜不喜欢啊?”她不依地仰高了头。
“你喜欢就好。”他淡淡地说着,走到一边坐下。
她靠近他,从身后轻抱着他的脖子:“怎么了,今天又不高兴了吗?什么事敢让我们的绝色天下的夜不高兴啊。”
凤御夜拉过她,不避违地在宫女的面前深深的吻住她。似有些不安,又有些心不在焉一样,深深的吻,没有感情,也变得乏味一般,弯弯圆亮的大眼看着他:“夜,怎么了?”
“没什么?朝政之事,再大的事,还有比什么看到你会更高兴的吗?”他轻笑,眼里,只有一个她的倒影,什么也容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