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兵情情殇（一）
“你们……你们是中国人！”“眼镜蛇”恨恨地说。
“呵呵……没错，我们是中国人。”冷大队也没必要再说J国语了，都暴露了，还伪装个屁啊。冷大队瞪了肖战一眼，“怎么？载到我们手里不服？”
“服！怎么能不服！”“眼镜蛇”叹口气，“我说呢，J国军队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了？他们可没胆量越境作战。对你们我是很信服的。虽然往你们国家卖毒品，但我断然不想跟你们交战。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迈克布鲁斯不听啊！”“眼镜蛇”似是痛心疾首的样子，紧紧地闭上眼。而另一边的里普斯，则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叹息。
过了几分钟，“画影”的遗体被护送回来了，跟在地下工厂牺牲的战士遗体放在一起。
众人围上，看着二人还保持着牺牲时的表情，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掉下。等众人的情绪稳定了些，冷大队下令撤退。
来时31人，回去还是31人，但却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两具英雄的遗体。
等到了距敌人营区500米距离的时候，苏辰取出一个炸弹遥控器，轻轻按下，所有的炸弹被设定倒数2分钟。
两分钟不长，我们也就只走了100多米。
身后，一阵阵的爆炸声此起彼伏，弹药殉爆声更是增添了炸弹的威力。惊天动地，动人心魂。
伴着这爆炸，无数肮脏的灵魂被一齐送去见凯撒了。
等我们到了内线藏身处时，天已大亮。让人惊异的是，F国的边防并没有增强。但为保安全，我们一直等待天黑。在地下仓库拿上的单兵口粮这时派上了用场，让我们足够吃喝的撑到天黑，这才小心翼翼地越境回到界碑祖国一侧。站在界碑旁，看着那边的茂密丛林，似乎还有缕缕黑烟飘起。
当下不再多话，两架“天龙”运输直升机破空而上，直飞陵安。
“天龙”飞抵大队上空的时候，已近正午。老爷子早已在停机坪，还有一些随从的将官和校官，都在等待我们这一支刚从战场返回的“修罗战士”。停机坪上，整个大队的战士早已持枪列队完毕，站成相对的两排，排出英雄的通道，迎接英雄的遗体。
冷大队在直升机上已经向老爷子作了简报，任务完成情况和伤亡情况。
“天龙”缓缓降落，稳稳地停住。战士们噙着眼泪看着后舱门慢慢打开，许久，出征的战士的身影终于从阴影中现出。带着沉重的心，泪眼朦胧，抬着英雄的遗体，稳稳地迈出每一步。
老爷子站在通道中间，看着过来的战士停住了脚步。老爷子脸上抽动着，终于迈出第一步，走向躺着的英雄。临时搭成的担架上，英雄的脸上，滴落老爷子沉痛的泪水。许久，老爷子抬起头，站到一边，让开通道，沉声道，“为英雄送行。”
“全体都有，敬礼！”廖旭辉政委嘶哑着声音喊道。
一只只右手坚定地举起，标准的军礼，送给永远的英雄。
“啪啪啪——”清脆的95式突击步枪鸣响。在这最后的枪声中，英雄的遗体被送到灵堂。
追悼会就在下午进行，整个“砺剑”上空凝聚着悲痛的气氛。
晚上，武副大、王征、苏辰、张国栋、肖战、沈菲，还有我，我们7人躺在训练场的草地上，絮说着。
“这一次，我才真正感觉到，其实我们的生命也很脆弱。”王征声音很轻，慢慢地说道。
“是啊……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可能就回不来了……”肖战突然冒出着一句，还不待我们反映，沈菲先“呸”了他一口，幽幽地说，“你就舍得抛下我啊……”
“就是，这么好的小媳妇儿，你舍得，我们可舍不得。”
“哈哈……”
昏暗的灯光下，沈菲脸上泛起阵阵红晕，煞是可爱。有谁能想到这个撒娇的美女会是中国陆特的直升机飞行员。
“焦，执行任务之前，我见你写遗书了，是写给谁的？”苏辰凑过来问。
“这还用说吗？肯定是写给丫头的啊！”张国栋很是鄙视地回他。
“有时候，我真想就不再回来了。至少这样，我能够深深刻在她的心里。”突然提起芳芳，心里不由得痛起来。
“不是，我见你们这段时间相处得挺好的啊。”
“那也只是表象罢了。我能感觉得到，我跟她之间永远都存在一段距离，我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现在这样，已经是很好了。我还能要求什么？我们可是一群提着脑袋工作的人。现在，对于她我想要的很少。只要能经常见到她，我的心里就能被装的满满的。只是，有时候我会忍不住想近一步。但现实终究是现实，我不得不面对。”
“焦，”沈菲叫了我一声，我歪头看过去，沈菲微微笑笑，“你听我说一句。作为女人，我知道她要是不想的话，终究是不会想的。你这样下去，最受伤的会是你。可以的话，给别人留点空间。哪怕你不会像对待丫头那样对待她，但至少你会用心去疼爱。”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一酸。这些我何尝不知道，但我终究还是放不下的。
天已经渐凉了，阵阵凉风吹过，吹在脸颊上，凉凉的，很是舒服。
“明天……我要去见见我的小清新……”一边的王征轻声说。
“吁——小清新——”听到王征这么说，不禁突感倒胃，“去尼姑庵吧你！”
王征也不在意，哼着小曲，顾自乐着。一边，肖战和沈菲咬耳私语，武副大与苏辰说笑着，张国栋竟然有了困意，连连哈欠。而我，静静地看着夜空，看着点点星光幻化成芳芳的脸庞，笑靥如花。
第二天，大队来了几个客人。有一个中国人，是国际刑警中国办事处的警官。两外两人就是熟人了，国际刑警埃尔维斯和温蒂。战区已经将“眼镜蛇”被捕的消息知会了国际刑警。国际刑警立刻就派人过来了，想要将“眼镜蛇”带走。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上面没有答应，而是暂押在“砺剑”，等总参情报部来提人。是啊，还有哪所监狱能够比上特战大队更安全。看着埃尔维斯和温蒂失落的眼神，我们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等他们谈完后，带二人到俱乐部好好聊聊天。不知为何，温蒂看苏辰的眼神还是有些暧昧，看的苏辰很是别扭。这也难怪，苏辰也是标准的帅哥了，再加上军人的气质，吸引女孩子是很容易的。只不过，过早地被李雅琪收服了，唉……
国际刑警走后，“砺剑”又恢复到往日的节奏。只不过，“砺剑”总会有惊喜之事出现。肖战和沈菲婚后第二件喜事就是王征的情窦又开了，正打算让她开始开得绚烂些。“小清新”，又一个谈资出现在我们嘴边。
这些天，我一直陪着秦川在划定的区域里排查，闻倩男就利用“关系之便”，换到秦川这一组里。闻倩男看着我拉下来的脸，反而不怎么样，开心地跑来跑去，与居民交谈。她这样一来，反而显得我小气了。
下午的时候，秦川接到那个叫夏思徽的片警的电话，说是天颐湖社区居委会的大妈跟他说，看到一个很像通缉令上的人。秦川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拦了一辆出租车就要过去。看他的兴奋劲儿，我苦笑了一下，跟闻倩男一起上了车，直奔天颐湖社区。
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夏思徽正在跟一个女孩子聊着。女孩脸上很是羞涩的样子，而夏思徽也不怎么放得开，扭捏的真像夏紫薇了，呵呵……
秦川见到夏思徽就要过去，闻倩男一把拉住他，嗔道，“秦副队，你怎么这样？你没看见人家正聊得投入吗？”
秦川讪讪地笑笑，“我这不是急着了解情况嘛，嘿嘿……”
两人的说话声引起了夏思徽的注意，他回过头，看到我们三个正站在一边满脸堆笑的看着他，一副“我们懂得”的表情。夏思徽大感尴尬，脸更红了。他看看我们三个，又看看那女孩，竟说不出话来。那女孩小脸更红，伸手掐了一下夏思徽的胳膊，夏思徽大声喊“痛”，这才有话吐出。
“哦……秦警官、闻警官、焦警官，你们好，我……”脸上又是一红。
“咯咯……”闻倩男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这一笑，那女孩的脸又红了两分。
“我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市局的同志。”夏思徽被闻倩男一笑，倒是说话利索了，介绍我们给那女孩认识。接着又介绍那女孩，“这是……”
还不等夏思徽说出，闻倩男抢了他的话，“你就是文家丫头吧？”
女孩一怔，随即笑起来，“嗯，我叫文倩男，你好。”
听她这么一说，闻倩男也是一怔，随即笑得更开心了，“真的？太巧了！我叫闻倩男，“新闻”的“闻”。”
谁都没有想到，闻倩男会在这里遇到一个叫文倩男的女孩。二人大感有缘，交谈更是亲密，把我们三个大男人忘到一边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只得到一边交流夏思徽得到的情况。
根据夏思徽提供的情况，我们去了一套房子查看。但是，空无一人，只有一些生活垃圾。众人苦笑，摇摇头，转身下楼。
告别了夏思徽，我们有些失落的走在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真想可以从人群里揪出那个在逃犯。看着二人情绪低落，我向二人建议道，“好了，别这样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买点东西，我给你们做东西吃。”
“真的？”一听我要给他们做饭吃，二人很是兴奋，一扫刚才的低落情绪。
“不至于高兴成这样吧？”我佯装拉下脸，看着二人。
“怎能不高兴？我都多少年没吃到你做的饭了！”秦川似是在回忆，啧啧嘴。
闻倩男则高兴得像个孩子，拉起我就向最近的超市走去。我撅着嘴，苦着脸看向后边的秦川。秦川耸耸肩，脸上一副“你就从了吧”的神情。
正走着，看到前边有一些人围在一起。闻倩男好奇心大起，拉着我就挤过去。她这身警服倒是好使，围观的人很自觉地就让出一条道。但是，里面的事却不是警察可以管得了的。
人群中间，有一辆高级跑车，车边站着一个穿着入时的男人，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而他的对面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身边站着一个空军少尉。听他们的话，我就明白了怎么回事。
“姗姗，他就一个小军官有什么好的？一个月就那点工资。你跟他不是受罪吗？再说，要是哪天他不小心从天上掉下来，你不就守活寡了吗？”那男人似是苦口婆心地规劝，但是他的“好心”却没得到想要的回应。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不要再缠着我！我对你没感觉！”女孩很是反感，语气严厉。旁边的空军少尉也是一脸的怒气，欲要发作，被女孩拦了下来。女孩看着他，脸上泛起红晕，“我就是要与你在一起，谁都拦不住的！”语气坚定，不容反驳，是对少尉说的，又像是对所有人说的。
旁边的男人很是愤怒，手里的玫瑰花摔在地上，一脚踢在那辆高级跑车上，愤愤地骂道，“行！你记着，你个臭当兵的，你丫的给我等着，下次我要见到你还跟姗姗在一块，我废了你！”
空军少尉不再搭理他，拉起那女孩要走。不料，那男人见自己被无视，大感丢脸，遂挥拳就要背后偷袭。围观的人一阵惊呼。看到这等劣人，我早已是怒火中烧，不等空军少尉反应，快步过去，抓住他的胳膊，一用力，往上一提，“咔嚓”一声，脱臼了。接着手一松，将他扔在地上。那人早已是痛的满头大汗，坐在地上哀嚎。
空军少尉走向我，笑笑，“谢谢这位兄弟。你好身手啊，你是军人？”
“以前是。”我苦涩地笑笑，转身向着地上的那人，“你记着，送花表浪漫可以，没人管得了你。但是，侮辱军人，不——可——以！”我虎着脸蹲下，那人下意识地向后退退，手一触地，软塌塌的，顿时痛得他大叫。围观的人大笑，指指点点。我伸出手去，拉住他的手，“咔嚓”几声，又给他接上了。
“你记着，我永远都是一名军人！”
说罢，不再搭理他，站起身，向着前边走去。闻倩男叫了我几声，我没应她，在我心里，一段痛事刺得我生疼。
王征这些天老是念叨“小清新”，搞得我们莫名其妙，这“小清新”到底是谁啊？在苏辰的威逼下，王征老老实实地交代了。
原来，有一次王征外出的时候，在一个公交站点等车，见到一个女孩从前面一个院子里出来，穿过马路，向东走去。女孩清新靓丽，王征一时看呆了，车来了竟然也不知道了。直到那女孩走进几十米远外的一个居民小区，王征才回过神来。王征看到，女孩出来的地方，正是陵安市歌舞团的院子，而那个小区，就是歌舞团成员居住的小区。王征已经沉寂了几年的心弦在这一天，这一刻猛地被拨动，心慢慢地向着女孩去了。后来，王征又几次去过那里，每次，都会看到那女孩独自一人从歌舞团的院子里出来，步行到那个小区里。但王征并没跟她搭过话，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是私下里叫她“小清新”。
这一天，王征没有训练任务，又要去偷偷地看他的“小清新”去了。王征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上熨烫好的常服，把三接头皮鞋擦得锃亮，心满意足地出发了。只不过，王征光顾着开心了，竟没注意天气。此时，天已经开始有些阴沉了。
王征到了那个车站，耐心地站在站牌下等待着。这时，天慢慢黑起来，秋风阵起，看样子要下雨了。王征也是懊恼不已。过了半个小时，女孩还是没有出来，王征似是有点着急了，往常这个时间她已经出来了。又过了半个小时，她还是没出来，但是雨已经开始落下来了。这是入秋的的第一场雨。
“一场秋雨一场寒。”王征自语，看着歌舞团的门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十几分钟后，王征的等待终于没白等。女孩冒雨从院里跑出，跑到王征待的站牌下躲雨。此刻，“小清新”就站在王征的身边，皱着眉看着渐下渐大的雨。王征身体僵了，只是这样看着，看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