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红色尖刀
“砰！”血花绽开，恣意充斥着所有的空间，我蜷缩在墙角，颤抖着。那颗子弹咧开嘴，邪邪地笑着……
“一二一，一二一……”那熟悉的节奏传入我的耳朵。
“啊……”我猛地睁开眼，喘着粗气，心怦怦地跳着。又是这样的梦，可每次都是这有力而坚定的节奏把我从那个恶梦里拉出来。
随手擦掉额头的冷汗，定定地看着那满墙的照片。
满眼的迷彩。
“焦，醒了？”苏辰用胳膊肘捅了了捅我。
“这是要把我们弄哪去啊？”我拍了拍还在发昏的脑袋。
“谁知道啊。嗨，有命令就服从呗。”李伟抱着我的狙击步枪，闭着眼蹦出一句。
“别随便拿我的“丫头”。”我从李伟怀里抢过我的狙击步枪，抱在怀里。
“至于吗？不就看看你的枪吗？”
“那幸亏只是一把枪，要是他的老婆啊，你小子脑袋早就开花了。”机舱里的其他人看着李伟的委屈样，打趣地笑着。
短暂的笑声后，机舱里就又陷入了沉默。大家都在疑惑，到底要让我们几个去干什么。
直升机在夜色里穿行，向着我们未知的目的地。
“带好自己的装备，准备下机。”一同而来的上尉武军平开口了。
在一阵忙碌中，直升机着陆了。
“快点！快点！你们是新兵吗？最后一个下来的做500个俯卧撑！”武军平第一个拿好装备下了飞机。
王征刚刚做完500个俯卧撑，又有几架直升机陆续落了下来，来的所有人随着口令列队站好。随即，两辆高级车开了过来。看看车牌，傻瓜都知道，是军区的最高领导来了。
两个上将，一个中将，三个大校。我傻了，当兵一年多了，我所见到的最高军衔就是大校了。今天一下子就见到了这么多的高级军官，我的亲娘啊，我一个小兵今天可算是见过大世面了，等退伍以后跟同学聚会可有的吹了。要是那个上将司令、政委什么的跟我握握手，那该有多好啊，哈哈……
“报告首长，特勤队选拔集训队集合完毕，请指示。”
“好，稍息吧。”首长要训话了。
“同志们，你们都是各集团军特战大队的优秀战士。今天把你们集中在这里，就是要从你们之中挑出最优秀的人，组成一支最优秀的队伍。你们将是中央战区的精锐，也是中国军人中的精英。你们的工作关系在龙刀特种大队，但你们将是一支特殊勤务部队，战区直属，代号是——”首长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红色尖刀！”
我把玩着那把没开刃的小匕首，上面刻着“红色尖刀”四个字。那是我在脱下军装后，跟着一个学钳工的朋友做的。
“红色尖刀……”闭上眼，迷彩扑来。
“原来前段时间集团军的大比武是为今天的选拔啊。”一直困惑我们的问题解开了。早说啊，谁不想成为精英中的精英啊，那可以称得上是“兵王”啊。早知如此，我的大比武成绩肯定还会更优秀。普通人在金钱和地位的刺激下会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而军人的实力在荣誉的鼓舞下更是会以几何级增长。
参加选拔的一共有60人，可最后能留下的只有可怜的几个人而已。
宁缺毋滥！
“拿好装备，武装越野40公里，最后5名淘汰。”负责训练我们的是龙刀特种大队的一个中校，还有几个尉官和士官。最后通过选拔的人就将成为“红色尖刀”的一员。
那就跑吧，也没什么好说的，唯一不同的是跑的距离比平时训练多出来不少。为了不被淘汰，一个一个忘记了负重，忘记了疲惫，喝着汗水，拼命不让自己成为那最后的5个人。但是，总得有最后5个人的。不是他们不优秀，只是他们在为捍卫荣誉而狂奔的战士之中是缺少了那么一点点运气而已的5个人罢了。刚刚下了飞机，甚至还没打开自己的背囊，就要离开了。
选拔就是这样的残酷！
很庆幸，我在另外的35个人里。只是，我不知道，我还能挺多久。
“洗个澡，洗干净点，别让人说你们这些脏了吧唧的人是我冷天峻训练的兵。我可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解散。”
晚餐的时候，我才仔细看了看参加选拔的人。我们这些人中不乏有军官，比如我们的武军平上尉。当然，最多的还是士官，像我这样的上等兵还是有几个的，还有几个列兵。那最后留下的会是哪几个人呢？
“等会儿吃完饭，你们要换上“红色尖刀”的作训服，先让你们感觉感觉，但谁能最终穿下去，还得看你们自己了。另外，所有人摘下你们的肩章和臂章，佩戴专门的选拔用的肩章和臂章，暂时忘记你们的原部队和军衔。记住，现在在这里，你们所有人都是“列兵”，没有军官，没有士官，都是随时都有可能被淘汰的倒霉蛋。”冷中校说罢出了食堂。
“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两分钟吃完！”一个上尉喝到。
特种部队的训练永远是最严酷的，也可以说是最没人性的，更何况现在是在选拔军中骄子。很多人觉得电视剧里关于特种部队的描述是过于夸张了，其实不然。每天，我们都忍受着这些高强度，高标准的训练。我们忘记了我们还是一个人，是一个有着所谓自尊的人。在我们心里，我们是一个战士，是战争机器的构成。我们的存在是为了战斗，而不是享受和平。安逸只会麻痹我们的神经，让我们倒在敌人的枪口之下。所以，我们放下了那所谓的自尊，就像野兽一般训练。但是，我们没有放下，并且永远不会放下的，是军人的荣誉。我们可以不要个人的荣辱，可以去牺牲，但是，唯独军人的荣誉任何时候都是不能抛弃的。
我们每个人都是认真的，努力的，可是还是要有人离开的。有时一天走一个，有时一天走几个，有时甚至在一个项目中就会走几个。我希望每个人都会留下来，成为并肩战斗的战友，生死兄弟。
无情的淘汰进行了三个月，直到最后只剩下6个人。我们这6个人就是在各个方面的“兵王”了。我们终于得到了继续穿专属于“红色尖刀”的作战服的资格，而臂章则换成了“红色尖刀”的专属臂章。
武军平是上尉军衔，他是个全才，各项技能都不输于其他人，是队长的“指挥助理”，也有随时支援或者代替（除非这个人牺牲了）其他人的任务。苏辰是中尉军衔，他是爆破手，各种稀奇百怪但威力超出想象的炸药都能造出来，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祖传搞火药的。一开始就被罚做500个俯卧撑的王征最后也留了下来，他小子也是中尉军衔，他是格斗高手，打遍集团军无敌手，现在通过了选拔，也算是打遍战区无敌手了吧。按理说那天不应该是最慢的，看来，玉皇大帝也有打盹的时候。还有两个人，一个叫肖战，少尉军衔，是计算机高手，信息时代的军队是离不了这样的人才的。另一个叫张国栋，是一期士官，据他说他爷爷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是机要员，整天和电台打交道，所以他天生就有无线电基因，成为一个无线电高手是没有疑问的。还有，他竟会催眠术！而我呢，军衔还是上等兵，还是狙击手，武器还是我钟爱的那支狙击步枪，我的“丫头”。
换完装，冷中校来了。
“同志们，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红色尖刀”的一员了。为了保密，你们的选拔是秘密进行的，所以在开始选拔之前你们是不知情的。“红色尖刀”特勤队对外是保密的，对外宣称是一支机动保障分队，而在我们内部知晓详情的也屈指可数。现在，我宣读战区命令。”
全体立正！
内心是不可抑制的激动。三个月的魔鬼般的历练，为的就是今天这个时刻。
“命令：冷天峻、武军平、苏辰、王征、肖战、张国栋、焦岩七人组成“红色尖刀”特勤队，冷天峻任队长，武军平任副队长，望不辱使命，忠于祖国。”冷队长用肯定的眼光看着我们片刻，“面向军旗，宣誓！”
“我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是“红色尖刀”。我宣誓：认真训练，坚决服从命令，珍惜荣誉，捍卫使命，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绝不叛党，绝不叛国！”
那坚定的信念早已在我们这些年轻的生命心中生根发芽，现在，它更是成为我们毕生忠诚和维护的信仰。
““红色尖刀”——忠诚！”
“……认真训练，坚决服从命令，珍惜荣誉，捍卫使命，忠于祖国，忠于人民，绝不叛党，绝不叛国！”
泪水伴着誓言晕开，虽然它已离我远去，却早已刻在我的心里，军装不再穿在身，但在我心里，在我骨子里，我现在还是，并将永远是一名战士。
“作为一名特战队员，你们每个人都要有自己的代号，我代号“刀锋”，你们好好想想自己的代号。”冷队长看看我们，“想个好听点的，别呼叫我时让我听着反胃。”
“哈哈……”
“走，打篮球去。大队长可是手痒了很久了，早就想收拾你们了。”冷队长转身走向篮球场。
“走啊，兄弟们，我们得让那些文物级的老刀们卷了刃。”
没有人埋怨选拔训练时的艰辛和委屈，既然成为“红色尖刀”，那就要清醒地知道“红色尖刀”的责任和使命。
夜晚按时到来，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芳芳，你还好吗？好久没有见到你了，真的是好久了，从我参军的那天算起有一年多了。每天，我都要无休无止的训练，身体疲惫，心也疲惫了。可每当我看到那张我们唯一的一张单独的合影，看到你那甜甜的笑的时候，我就忘却了疲惫，精神抖擞地投入到训练之中。芳芳，你是我走到今天，成为“红色尖刀”的精神支柱。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崩溃了。芳芳，我想你……
“我说，你们都想好自己的代号了吗？”跑完每天例行的5公里20公斤负重的武装越野，我问大家。
“他们想没想好我不知道，可我知道你肯定想好了。”王征坏坏地冲我笑。
“他叫什么啊？”
“来说说。”
“他呀，叫……”王征“嘿嘿”笑两声，“他叫“丫头”。”
““丫头”？哈哈……”
“说什么呢你？我什么时候说我的代号叫“丫头”了？”
“他要真叫“丫头”，那他呼叫总部时，那些头头还不笑废了啊。”
“那你说梦话时一个劲地叫着“丫头”干嘛？快说，这个“丫头”是谁啊？你对象？”
“你的狙击步枪你就是叫它“丫头”，这个“丫头”肯定不是一般人，快老实交代。”
“就是，就是，快说是谁啊？”
“这……“丫头”嘛……她……”
“她什么呀？快说！”
“她……队长好！”“刀锋”冷队长来了。
“说什么呢？”
“我们在说……在说“丫头”。”王征冲我吐吐舌头。
““丫头”？谁啊？”
“焦岩的梦中情人。”又是王征。
“女朋友？”
“不是，哦，还不是。”
“部队的规定你是知道的，没谈恋爱的士兵在服役期间是不允许谈的。”
“我知道，队长。我会注意的。”
“嗯。那个什么，你们都想好自己的代号了吗？”
“想好了。”6个人一齐说。
“都说说。”
“我代号“蛟龙”。”武军平说。
武军平代号“蛟龙”，王征代号“蟠龙”，苏辰代号“火龙”，肖战代号“青龙”，张国栋“应龙”。而我，自然不会是代号“丫头”。我的代号是“苍龙”。
由六条俊龙组成的“红色尖刀”特勤队，已做好准备，等待着，等待现世的那刻。
“全体都有，下面进行解救人质训练。目标，反恐训练场，跑步前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