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陈玉霄裹挟着狂风劲气奔行了数百里,停下来喝了口水,吃了点儿干粮,开启了漫游模式,他倒是不怎么关注父母的安全,父母都是国家的科研工作者,陈玉霄觉得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安全问题的,故而就开始慢慢赶路,准备时而奔走,时而闲步。好好看看祖国的万里河山。
天地大乱,我却心悠然,如此心性才能在乱世当中扶摇直上九万里,才能从庸人之中脱颖而出,遇到困难,要镇定,要闲适,陈玉霄艺高人胆大,别人都是赶紧往家赶,他可到好,直接从山林间穿行纵横,虽说是为了直接回燕京,但谁知道他是不是主要是想看看风景呢?
也就是陈玉霄,搁别人,或许几天就身死林间了,成百上千的野生动物受到天地精气的催化,如今的豺狼,堪比以前的虎豹。力大无比。
饥餐朝霞,渴饮甘露,陈玉霄的小日子不要过的太好啊,或许搁别人来说,这日子过得很苦,但是吃得苦中苦,才能当人上人。并且餐风饮露,在历练之中是必须的,陈玉霄也不是天天餐风饮露,他求的就是个情怀。
这不,今儿陈玉霄闲步山间,信游碧水,来到了一条小河边,碧波粼粼,水不深不浅,刚好及腰,周围也没有人,陈玉霄一跃而起,轻踩浮波,来到河中央,挥手一摆,隔空将水流拧出个漩涡来,真气涌动,虽然仅仅是一小片范围,但也是汹涌无比,放大几倍,就是把一条鲨鱼卷进来也未尝不可。
不过,若是让上古真人知道陈玉霄这么运用真气,估计得气的下界揍他,真气多么珍贵的东西,让他用来抓鱼吃。
不一会儿,陈玉霄的漩涡陷阱就有收获了,两条白肚鲫鱼就“噌”的一下就被卷到漩涡中央,滴溜溜的一会儿就转晕了,翻了肚皮朝上,陈玉霄看的也是一阵好笑,随手一摆,将鱼收上来,又是轻踩浮萍,回到了岸边。
“鲫鱼啊,该怎么做呢?我也没啥调料,按理说该炖汤喝,可是我又没锅,要是仅仅为了果腹,我也不需要抓他啊,得想个好点儿的办法,好好享受一顿。”
陈玉霄走了大概有六日,以陈玉霄的修为,一刻钟,奔行个三四十里是不成问题,一天奔走近乎五百里,行程也快要走完了。
陈玉霄心里是越来越闲,感觉这种生活快要融入了大自然,很想就这么卧停山林声,仰观青云志,安和的生活下去。不过这只是陈玉霄美好的奢求罢了,一旦万兽奔涌,他可能自个儿都顾不过来,还怎么享受生活,更莫说,天命是让他带着人族,在这万类霜天竞自由的年代,争得一席之地。
不过他这会儿哪管那么多啊,一个人过的舒坦就行,不要这会儿好不容易享受一下,还要去想着未来的忧愁。
过了一会儿,陈玉霄算是琢磨出了个办法,而且又是招人打的,好在陈玉霄可是有了全套功法的人了,否则还真吃不上这鱼,当下他可是柴也不捡了,乐颠颠儿的在山林间搜寻一些可以当调味料的草木。
不一会儿,陈玉霄就把鱼烤上了,没错,用的又是真气,水火既济的功夫虽不高深,但是用来烹饪鱼汤,说实话确实招人恨。
阵阵香气飘出,不得不说,这水温一旦能让人随心所欲的掌控了,那烹饪起来还真是得心应手,只不过怕被人打。
一锅没有锅的鱼汤出了没有炉的炉了,简而言之就是鱼汤好了,陈玉霄真气裹水,捏着坎离二咒,也是费了番心思,才把这一汤弄好。
鱼汤没有一点儿人工调味料,仅仅是一些鱼肉脂肪将鱼汤染成了淡淡的乳白色,如凝脂一般十分诱人,再加上,陈玉霄运用真气,使其漂浮在空中,又别有一番韵味,只见陈玉霄轻轻牵引真气,那奶白色的鱼汤化作一道细流,流入了陈玉霄的口中,哪怕是没有变异的,这些鲫鱼依旧含有淡淡的天地精气,哪怕是上古年间,也只有不少神地,圣地才有这样的鱼,一切都是天地精气暴涨所致,但是福是祸,陈玉霄很烦恼,虽说大道再现,自己可以追寻那长生妙法,但是同样的,危险也多了许多,自己又肩负了很大很大的一个使命,确实是很惆怅。
清风习习,碧波荡漾,陈玉霄坐在山林间,慢饮白鲫汤,缓听清风意,既惆怅又惬意,很是矛盾。
就在这时,有人打破了这美好的意境,一行穿着黑色冲锋衣,背个大旅行包的专业旅行人士来到了陈玉霄面前,好在陈玉霄早在鱼汤煮好后就用真气将鱼汤的香味包了起来,否则真不好解释。
那领头的一个青年男子,一看到陈玉霄,赶忙问道:“这里是哪儿,离燕京有多远?”陈玉霄淡定了一会儿道:“不用焦急,再有个百里地就到了吧。”
一行驴友立刻欢呼了起来,一个女生更是立马就激动的哭了出来,哭喊到:“什么破旅行团啊,哪怕是大地张裂这么小概率的事儿都能让我碰到,我以后再也不出来瞎折腾了。”一席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本来就是出来徒步一下,想在山岗的外围玩一玩,没想到大地张裂,山河倾覆,莫说直接到达了山川身处,若不是带着张地图,就怕是走都走不出来。
那领头的男子问道:“这位小哥,你是这附近的居民吗?”陈玉霄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默认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昆仑奔行回来的吧。
陈玉霄心想,“天地精气暴涨,这山林间野兽变得狂躁无比,哪怕只是剩下百多里路,那也是凶险的狠啊,哪怕前几日还没有猛兽暴乱,但这几日就怕会有了,正巧我也要回燕京,陪他们一路吧。”
想到这里,陈玉霄正要说话,那只队伍里两位女性的另一个说话了:“你不是陈玉霄吗?我记得你在燕京住着啊,怎么来了这深山野林里了?”那女子因为连续数日的奔波,脸上灰尘满布,陈玉霄一时间也认不出是谁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是自己初中时的班花韩雯雯。
这韩雯雯也是生的面容清秀,身材苗条,故而惹得不少人去追,据她说,这次野营行动正是几个男生邀请他们几个来的,可没想到天地大变,出了这档子事儿,路上的连续奔行,还被一群狼咬死一个人,得亏他们随身带着燃料,点起火来,吓退一部分,另一部分穷追不舍,咬死了一个。
陈玉霄听到这里大致明白,仅仅数日之间,野兽中就有不少诞生了些许的灵智。本来的避光避火的性子已经消失了,反而是如人类一般,能组织起简单的围杀。
思考到这里,陈玉霄越发觉得应该陪着他们走出这山林,哪怕是仅仅为了初中同学。故而,陈玉霄先将趴在怀里哭的韩雯雯扶起,转头对着几个面色不善的男生道:“你们也不大认识路,一块儿走吧,我也是出来游玩的,正好走到了这里,刚刚要返回燕京。”韩雯雯连忙拽住陈玉霄,略带欣喜的道:“太好了,有你的话,我们安全就有保障多了,你这么多年没有退步吧?”
韩雯雯是知道陈玉霄会功夫的,至于多厉害她到是不清楚,只知道,当年初中时,陈玉霄一人独占五个带着钢管的混混,几乎可以说毫发无伤,所以她清楚陈玉霄有着足够的战力可以保护她。人到了危险时刻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是很正常的。
陈玉霄点点头,那几个男生不乐意了,“雯雯,这小子刚才还说是这里的原住民,这会儿就又回燕京了,你可小心点儿她图谋不轨。”韩雯雯斥责道:“我和你们没这么熟,别叫我雯雯,陈玉霄可没你们这么多花花肠子,顶多是有些小隐私罢了,再说了,人家一个人收拾你们一群都是轻轻松松,没必要跟你们来玩暗的。”
陈玉霄也补充道:“刚才我没有承认我是这附近的居民,只不过是随意的嗯了一下,不要多想。”虽然陈玉霄的行为却是诡异,几个男生恨的牙痒痒,但是韩雯雯打包票,他们也没办法,陈玉霄自个儿就乐颠乐颠的在几人身后走着,韩雯雯紧跟在身旁,毕竟和几个乳臭未干的大学生跟着,太没有安全感了,还是在陈玉霄身边要安全一些。
一行人走的比较慢,主要是大地张裂之后,地形复杂的很,几人也不敢走快,只能慢悠悠的前行。
好在,早已有卫星搭建的网络上国家发布的信息,大地张裂的时间大概是三个月左右,这三个月之后,地球兴许会胀大十余倍。所以希望人们不要乱走,不要随意上路。
韩雯雯在陈玉霄身旁一步一步的跟着,觉得有些发闷,就开始和陈玉霄闲聊,陈玉霄和陌生人可不带闲聊,但是韩雯雯这样的熟人就例外了。
韩雯雯问道:“玉霄啊,你说这世界是怎么了,我们就在外面玩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地震,往回返的路上,竟然还碰到了会战术的狼群,那些狼好聪明啊,比马戏团的还要机敏,好像成了精一样。”陈玉霄也不好泄露天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机缘,大地张裂还没有停止,说明这大世还没有阵真正的显形,否则,人人都会有自己的缘法,也会有各种各样的奇人异事出现。
陈玉霄淡淡回道:“我也不清楚,我们当下先不要想这么多了,抓紧赶路才是,你要是这个速度,一天十几里地,本来今天走了十几里,你保不齐明天再次扩张,我们就到了最开始的位置,这样下去,猴年马月才能走出这山林,不要多想了,抓紧赶路吧。”了解到陈玉霄的意思之后,韩雯雯立刻喊道:“大家快点儿走啊,否则大地张裂,我们就被困在这山林里了。”
听到这话,众人连忙加快了脚步向着燕京方向奔行而去。
随着天色将暗,一行人也刚刚跑了将近四十里地。赶忙坐下歇息,养精蓄锐,争取明日能跑出这个山林,回到燕京,众人就能早点儿好好休息,这几天又是跑步,又是躲狼的,几个学生快要崩溃了。好在是今天晚上却是没有什么野兽来袭,几个男生掏出火具来,将刚刚捡到的干柴点燃,女生则是将淘洗好的米放入锅中,架在火头上。
总算是迎来了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韩雯雯问道:“玉霄,为啥今天晚上没有那么多野兽虎视眈眈了?”陈玉霄也觉得奇怪,但是却为了安慰韩雯雯,“大概是我们在这外围的原因,这之后的道路应该会好走一些吧。”
韩雯雯高兴的点了点头,看到锅开了,立马拿着个碗,先给陈玉霄盛了一碗香喷喷的牛肉汤,这些天省吃俭用,这帮孩子们知道地方不远了,今天晚上就准备放纵一把,可是谁曾想过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呢?
吃完饭,众人便把背上的帐篷解开,由几名男生动手,很快就搭好了几间帐篷。
一众人等确实是资深驴友,若是没有天地变化,没有这么多的不可抗力因素,那么或许这些男生还真的能在女孩子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博得些许的芳心呢。可以一切都变成了梦幻泡影,虎狼猛兽一出,几个男生跑起来就恨爹妈没多给生两条腿。
好在,陈玉霄大发善心,没有抛弃几人,准备带着众人一块儿回燕京。
一轮明月爬上西山,把个密林照的光亮十足,陈玉霄盘膝而坐,准备依着日精月华法,吞吐月华来修行。日精月华实质上和天地精气差不太多,只不过更加精纯,更加容易炼化,本来以前也能够依着这日精月华法修行,但是,上古仙神由于一些原因对地球做出了一些限制,使能吸收到的日精月华极少极少,根本难以维持修行,顶多就是能养生延命,问道长生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哪成想,他刚一坐下,旁边就靠过来个韩雯雯,给陈玉霄郁闷的,也不能语气生硬的撵走人家,只好再次开始和韩雯雯谈心,一个女孩子,经历这么多艰难困苦,也确实需要一个人来安慰。
月华和日精或许在普通的修行人眼中看来,需要时时刻刻的修炼,但在陈玉霄看来,他的三元气法兼容并包,吐纳天地精气也是一样的,并不比日精月华次多少。
韩雯雯和陈玉霄并没有谈这几天的经历,'这些经历太过痛苦,又是逃命又是死人,韩雯雯实在不想再回忆了。
二人谈起了初中时的趣事,韩雯雯时不时的发笑,引得几个男生对陈玉霄怒目而视,难受极了。
或许陈玉霄对韩雯雯没什么意思,但架不住韩雯雯只找他一个人聊天啊,搞的好像韩雯雯倒追陈玉霄一般,确实是挺招人恨。
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就结束了,陈玉霄本来笑吟吟的和韩雯雯谈着,忽而脸色一变,略微轻蔑的看着前方密林深处的一片黑暗道:“该来的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