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连川沉默了，看着那张草席没有吭声。
顾千山还以为他是动摇了，又劝道，“连川，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赶紧让我把这个女人给埋了，你们的婚事重新准备，不要让我下不了台才是。”
陆连川沉眸，紧紧不松开徐尽欢，“我这辈子，只会娶这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做徐尽欢，她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
“你是不是疯了！”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疯了。
如果可以疯了的话，说不定就能产生幻觉，看到徐尽欢的样子，即便是假的，那他们也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
一旁的顾夏看到这一幕，都是忍不住掉下眼泪来，眼睛都已经肿成了核桃。
这几天，陆连川渺无音讯，她实在是扛不住了，才去哭着求顾千山，说自己不想成为一个还没有嫁出去，就已经守活寡的女人。
顾千山向来宠溺女儿，又怎么舍得她受这份苦呢？
那天在婚礼上，明明都要交换戒指了，陆连川却不管不顾的扔下所有的宾客离开，这个烂摊子，他收拾了好久才算是搞定。
现在，一具尸体都要来和自己的宝贝女儿抢。
做梦！
现在就要把这具尸体给埋掉，扔到大海里面去，任凭鱼虫啃噬，最好是连骨头都不要剩下。
“给我把尸体抬走。”顾千山再次命令道。
但是边上的下人却不敢动弹，咽着口水看着跟前因为愤怒而面目狰狞的陆连川，迟迟不敢动作。
得罪哪一边，都不是好事。
“带走她，就把我一块带走，如果是要埋掉她，那就连我也一块都埋掉好了。”陆连川斩钉截铁的说道。
疯了，真是疯了。
顾千山差一点握不住拐杖，狠狠地打在陆连川的额头上，顿时间，鲜血四注。
可陆连川却还是保持着那个动作，一动不动，任凭血污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像是一栋雕塑一般。
“连川，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啊，你为什么还非要喜欢他呢，你看看我，难道我不够好吗？”
摇晃陆连川胳膊的时候，她自己手腕上若隐若现的一串手链吸引了陆连川的注意力。
也就是因为这串手链，陆连川改变了想法，仰起头来看着顾千山，“好，我娶她，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先把徐尽欢的丧事做了。”
“我帮你。”顾夏着急的说道，“我想我应该做的。”
陆连川点头，“的确，你该做的。”
……
陆连川包下了上海最好的殡仪馆，水晶棺材里头，那个女人已经永久的睡着了。
他弯下腰去，从怀中掏出一条石头项链来，轻轻地给徐尽欢带上，“这是我新做的，没有原来那颗好看，但是世界上找不到一模一样的项链了，就好像是世界上再没有和你一样的似的。”
“这一次，就让石头陪着你长眠，我向你保证，这颗石头，不会再碎掉了。”
“时辰到，合棺！”有人喊到。
他被请开，看着那个身子被关在了水晶棺材里面，虽然也能看到，但是很模糊了。
再见了，尽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