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出城后不久,远远的便看到了飘着安康王府标志的旗帜随风飘动,旗杆两旁站立着两队王府的卫兵。
“站住!干什么的,没看到王府的旗帜吗?王爷现在正在这片山林打猎,这一带都封山了。”
“那正好,我就是来求见安康王的。”
“去去去,哪里来的跑江湖的,我们王爷这会儿正忙着,没功夫见你。”
项羽此次出门本就身着便服,加之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根本来不及梳洗,居然被当成了一个混江湖的莽汉,真是好气又好笑。
无奈之下,项羽只得掏出了王府的腰牌。
只见守卫的眼睛一亮,表情突然一变,立马毕恭毕敬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王爷快这边请!”
项羽骑着马随着那人一直往山林的深处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看见一群人正骑着马追赶着几头梅花鹿,为首的一人身穿黄马甲,正在拉弓射箭。箭一离弦,便朝着一头母鹿的脑袋直飞过去,母鹿应声倒下,几只小鹿屈起蹄子,舔舐着母鹿,不肯离开。
“来呀!把这几只小的给我捆上,带回去晚上煮了吃。”
“是!”
“王爷,平西王世子前来拜访。”
“哦?世侄,怎么突然有功夫来找本王来了?”
“实不相瞒,我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
安康王打断了项羽的回话,“既然来了,就陪本王一起狩猎。”
“晚辈实有要事相商,烦请安康王......”
“不忙,不忙,来,拿着!”说罢,安康王将自己手中的弓箭递给了项羽。
“我们来比一比,看谁先抓到下一个猎物。”
“驾!”安康王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项羽无奈,紧随其后。
不远处出现了一头棕灰色的野兽,只见它耳尖而小,紧贴耳背,嘴尖而长,头部和腹部较小,脚高而细,背直不凹,尾巴短短,尖锐的牙齿向外突起,正是一头大野猪。
野猪看见人群骑着马,愣了一下,扭头便向林子深处里跑去。
“世侄,本王作为长辈,让你先射一箭。”
项羽实在提不起兴趣,随意搭弓射箭,敷衍了一下,果然没有射中。
“哦?没有射中,真是可惜呀......”只见安康王从马背上取下一支弓箭,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将箭水平搭于弦上,手背与小臂持平,后肘尖向后带力,大臂使劲儿,一只眼睛紧盯着猎物逃窜的方向,突然手一松,弓箭离弦,平稳地朝着猎物奔跑的方向飞去,嗖的一下,正中大野猪的后背,野猪向前一跌,倒在地上,向前滚着滑出了好远。
“哈!”安康王露出了得意的表情,他的手下赶忙赶过去拾起猎物。
“本王先赢了一场,世侄可要加把劲啊。”
项羽微微一笑,想着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能够太敷衍了。
接下来的几次猎物,项羽都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去射箭,偶尔还射中几只,不过相较安康王还是略逊一筹,果然安康王玩得很开心。
“世侄,你不会让我吧?”
“安康王身手不凡,晚辈甘拜下风。”
“哈哈哈!有点意思,本王就喜欢你这种诚实的小辈,来我府上,晚上本王设宴给你接风洗尘。”
“多谢安康王,晚辈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康王府今日特别热闹,一来是安康王今日狩猎收获颇丰,二来是有贵客到来,三来则是安康王今日明显有什么安排。
府上的仆人进进出出,忙得不亦乐乎,很快在正厅的宴席上摆满了各式山珍海味。安康王坐在主位之上,身边群妃环绕,俨然一副皇帝的模样。
“世侄,来,干了这一杯!”
“好!”项羽刚一杯酒下肚,立马便有侍女前来为项羽斟酒,项羽一开始并未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但是酒过三巡,项羽觉察到为自己斟酒的侍女总在不停地打量自己,而且是明目张胆地那种。
项羽自然也观察了一下她,感觉很奇怪,那种落落大方的感觉完全不像是一个奴婢应有的样子。
不过此时的项羽也没有心情继续追究下去,终于逮到一个机会,项羽开口向安康王说道:“安康王,其实晚辈此次来是有事相求的......”
“世侄是要借兵对吧?”
“您是如何知道的?”
“这西边的战事也打了好一段时间了,不知道平西王的身子骨还好吗?”安康王的眼珠子咕噜一转,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家父...已经过世了……”
“是吗...真是太遗憾了。”听到这个消息,安康王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不过你放心好了,本王与你父亲当年也算是交情深厚,即便是你不来求我,本王也会替他报仇的。”
“真的?晚辈替代表项家多谢安康王!”
“你想借多少?”
“五万!五万精兵足以。”
“五万...世侄,本王问你一个问题,这天下是谁的天下?”
“天下...不是皇帝的天下吗?”
“是皇帝的,却又不是皇帝的。”
“安康王此话何意?”
“天下名义上皇帝的,实际上却掌握在一皇四王手中,皇帝、北齐王、东鲁王、本王和你的父亲五分天下。虽然还没有到分裂割据的地步,但是彼此都心照不宣,早晚会有那么一天,这四王一帝必将有一场无法避免的争斗。
如今,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你就是平西王了,而本王为何要出手帮你呢?”
“安康王,想必您也知道,此次蛮夷来势汹汹,如果雍州城城破......”
“世侄,本王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本王不是不想帮你,本王与你父亲的交情也非虚,只不过如今的天下,本王不得不考虑得久远一些。”
“安康王有什么条件尽快说吧!只要是我项羽能够做到的,尽管提!”项羽按耐不住,急忙说道。
“爽快,其实世侄只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别说是五万,就是十万兵马,本王也借给你,而且粮草、银两什么统统送给你!”
“什么条件?”项羽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