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泥狗肉:狗肉二斤切成大块,山泉水浸泡两个时辰,沸水中汆透捞出沥干。大葱切段,生姜切片,蒜泥去皮加少许盐捣成泥。净锅中添适量泉水,投入肉块,大火烧开,撇净浮沫。加黄酒二两、葱段、姜片,文火熬煮一个时辰至肉熟烂捞出,切片摆盘。蒜泥加芝麻油六钱,酱油六钱,醋二两兑味调汁,浇肉片上即可。狗肉酥香,蒜味浓郁,清爽利口。
*
“公子,人找到了!”
天还未亮,墨汁就叫醒了令和,在他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令和半梦半醒间,闻得这么一句,浑身一震,一个激灵,倏地一下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走,去看看!”
手脚利落地把衣服鞋子穿好,狂风似地就飞了出去。
延平侯府还在修缮,那朱红色的大门已经重新上了颜色,远远地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漆味,门上的铜环也换了崭新的,明晃晃的耀眼。门楹上的牌匾还用红绸布遮着,应该等着主人搬家入宅的那日再揭开。
院子里七零八落的摆满了各种材料,黄花梨、紫檀、楠木摆满了一地,打制了一半的桌椅几案随意摆放着。西南的大理石,江南的太湖石……就那样摆在院子里,几个工匠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磨着。
令和脚下生风,从进门开始,眼睛都没多看周围一眼,带着墨汁直接穿过了院子,奔里面而去了。
听风楼是令和以前的院子,临湖而建,三面环水,只余一条路可通。
墨汁紧紧地跟在令和的后面,穿过弯弯曲曲的长廊,跨过了好几道拱桥,一炷香的时间,才终于进了听风楼。
门口,一位和墨汁相似打扮的年轻人,抱着一把剑,面无表情的等在了那里。
他看到令和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行礼,道:
“公子!”
“澄砚,人呢?”
“已带到了下面!”
这年轻人是令和另一位贴身侍卫,名澄砚,性子冷淡怪异,只听令和的话。
“走!”
令和脚步未收,率先进了门,身后的墨汁和澄砚连忙跟上,并关紧了院门。
书房内,令和停在了书架前,看着眼前的书架。只见几排书架从地面伸到了屋顶,此刻,正用白布遮住,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放满了书籍。
“我回来了!”
令和怔怔地看着,仿佛透过那些白布,看到了往昔自己的影子,不自主地呢喃出声。
“嘎……吱……嘎……吱……”
令和熟门熟路,摸到了其中一排书架后面那隐藏的机关,轻轻一扭动,只见那几排书架像活了一般,瞬间换了位置,慢慢地显出了一道门。
“走!”
令和撩起袍子,抬步钻进了门里,身后的墨汁和澄砚毫不迟疑,也跟着钻了进去。
走过长长的台阶,下面竟然是一个隐秘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其实说它是一个地狱更为准确。
几个大铁笼摆放在四周,周围还放置了一些刑具,刀、斧、钻、铁鞋、鞭子、虎凳……每一样上面都隐约可见血迹斑斑。
中间高杵着一个柱子,上面用手臂粗的铁链绑着一个人,那人头发已经被剃光了,低垂着头,未着寸缕的上身有几处剑痕,血迹已干,倒是还未受其他刑。
“就是这人?”
地下室常年不见阳光,有些潮湿,散发着阵阵难闻的霉味。
令和蹙着眉头,捂住了口鼻,指着柱子上的人,轻蔑一问。
“是的,公子!”
澄砚回道!
“泼醒他!”
令和冷冷地说了一句,平日里总是笑嘻嘻的墨汁,此刻眸子里阴鹭的嗜血,他舔舔嘴唇,从旁边的大缸里舀了一瓢水,没有丝毫犹豫,将柱子上的光头从头浇到尾。
“嘶……嗯……”
柱子上的人被冷水惊醒,又冷又痛,呻吟出声。
他慢慢抬起来,四周探视了一番,想动动手脚,发现却动不了,转头就看到自己被剥光了,绑了起来,恐惧从心底升腾而起。
“谁?是谁?不要命了?竟然敢绑本大爷?出来……”
“脑子不好使,眼睛也不好使了,看不见这么大的三个人?”
墨汁又一瓢水泼了过去,嘴里骂道。
那光头闻声,看了过来,有些茫然地盯着令和三人。
“你……你们是谁?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绑我干嘛?”
光头使劲地挣扎,挣得铁链哗哗作响,可人确实纹丝不能动。
“呵呵……无冤无仇?”
令和轻嗤一声,嘴角挂着笑意。
“我……我都不认识阁下?怎么会有仇?你赶紧放了我,我就当你认错人了,不和你计较!”
“你不计较,可本公子计较呢!”
令和说话的声音不大,语速也不紧不慢,听在那光头的耳朵里,却字字都像催命符。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光头越来越慌乱,心里也越来越恐惧,他一刹那觉得这里就是自己的归宿。
“你的脑子果然不好使呀?那本公子就稍微提醒你一点。”
一听令和说要提醒他,光头浑身都激动的挣扎。
“你说,你说……”
令和轻蔑一笑:
“五年前……”
“五年前?”
光头重复了一遍,低头略微思索了片刻,瞬间抬眸,望向了令和,眼眸里满满的,只有惊恐!
令和脸上的蔑笑更甚,桃花眸子定定地望着柱子上的人,黑眸深幽如潭,仿佛在他的眼里,那人早已经是一具尸体!
“你……你是……你是……”
光头瞳孔瞪如铜铃,眸子里划过诧异、疑惑、恐惧,最后只剩下害怕和悔恨。
“多活了这几年,算是你赚到了!”
“求求你,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我错了……我错了……”
光头浑身都在颤抖,哆哆嗦嗦不停地求饶,嘴唇都咬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到了脖子里,看着狼狈又瘆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令和不为所动,那张好看的脸依旧挂着微笑,在这样的地方,在这样的境地,他仍然是那出淤泥而不染的如玉君子!
“澄砚,把这给他喂几口,也算是让他吃饱了上路的!”
令和指着墨汁从头到尾拎着的一方食盒,说。
澄砚点点头,打开食盒,将里面的盘在端出来,面无表情地走到那光头的面前,一手掐着下巴,一手端着盘子将里面的东西倒了进去。
“这东西,配你这辈子的命,下辈子就做它吧!”
说完,令和转身就走,施施而行,脚步不疾不徐,微微晃动的衣角不染丁点儿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