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大汉面色一怔,被圆脸妇人说的是哑口无言,刚想说些反驳之言,却硬生生又把话吞了回去,而后多打量了苏难几眼。
“凭他的修为,以及阵法之道的造诣,应该无法让此阵受到动荡,看来是我李某人冤枉了这小娃娃...都是让姓张那娘们昨夜给闹得,不然今日也不会出这样的洋相!”
想了想,大汉觉得苏难所言非虚,心中顿时羞愧不已,下意识挠了挠头。
沉吟少许,大汉抱了抱拳,说道:“小兄弟,对不住了,李某之前只是一时气氛,才会误解了小兄弟,希望小兄弟不要见怪。”
虽然此刻苏难有些心虚,但脸上情绪不曾显露丝毫,反而露出愤慨之色,拳头紧握,打算一推到底,说道:“前辈......言重了,您的心情......晚辈都能理解,只恨那为........祸之人太狡猾,居然敢趁前辈们...............放松警惕之际......前来捣乱,......简直太无耻了,.........要怪只能怪......晚辈修为低微......实在无力阻挠,.....若是晚辈的...修为再高些的话,.........即便是打不过那为祸之人,定也能......拖个一时片刻,为前辈们争取一些时间......,可惜啊......”
苏难摇头叹息,一副满腔义愤却不能尽力的样子,也顿时让祥云驿站的那些修士一愣,并从心里对他生出了好感。
与此同时,听了苏难的言论,那李姓大汉一时之间更是羞愧难当,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起来。
可如果让他们知道,这所谓的为祸之人,压根是苏难自己捏造出来的,并且那狡猾之人就是苏难本人的话,不知他们会不会暴走。
而李姓大汉旁侧那位模样黑瘦的中年男人,捋了捋他那有些浓密的胡须,眉头紧蹙,并扫视周围那些修士一眼,说道:“既然此事与这位小兄弟无关,那为祸之人又已经不见踪迹,此事只能暂时作罢,待王某日后查出此人是谁,再做追究。”
说着,王姓中年男人语气一顿,面色突然严肃起来,并呵斥道:“但这位小兄弟能来咱们祥云驿站,那就是客人,既然是客人,那咱们祥云驿站百年以来,可有让客人站在门外的道理,若此事传了出去,那岂不是砸了咱们祥云驿站的金字招牌!。”
周围那些修士,听了王姓中年男人的言辞,连忙点头称是,这让苏难不由多看了王姓中年男人几眼,此人明显是这些修士的头,而且周围那些修士在面对王姓中年男人的时候,脸上不经意间显露出的畏惧之色,很容易就被他捕捉到了。
这时,那圆脸妇人看向苏难,抱拳说道:“小兄弟,不好意思,的确是我们怠慢了,我这就打开阵法。”
说完那圆脸妇人一拍腰间蓄物袋,手里就出现了一面蓝色三角小旗,然后起手向前一挥,苏难面前的阵法金光就暗淡了少许,并显化出一人多高的口子。
苏难下意识看向圆脸妇人手中的三角小旗,顿时羡慕起来,而后待苏难穿过了那道口子,那圆脸妇人再次起手一挥,那个刚显化出的口子就这么消失了。
“听小兄弟之前提及,是想要寄一封书信,不知要寄去哪里。”
圆脸妇人开口询问,此刻周围那些修士也已经散开,先行进入了府邸,各自去忙活手头上的事,所以门外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魏国,离这里...很远的,应该没...问题...吧?”苏难尴尬道。
“魏国嘛...当然没问题了,也不是太远,放心吧,交给我们祥云驿站就行,先进来吧。”圆脸妇笑着说道,并做出了请的手势。
二人来到府邸以后,苏难才发现这前院的人还真不少,甚至有些拥挤起来,大概是由于栖霞山附近的妖兽作乱,四方城里又没有安生之所,而那些没有听从道宗弟子安排的人们,就都留在了这里,也让府邸里原本很大的空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随后二人穿过了一条长廊,来到了一间阁楼前,刚走了进去,苏难鼻子动了动,就闻到了很浓重的书香味,并向周围打量了一眼。
阁楼里空间不大,周围陈列着七个书架,书架旁侧的墙面上挂有几幅寒江钓鱼图,而眼前的书桌上摆放了几卷书册,以及一副笔墨砚台。
“看样子,这里应该就是祥云驿站藏书的地方了,也就类似于藏书阁,藏法阁那样的地方。”苏难这样认为。
圆脸妇人走到书桌前,将下面的靠椅拉了出来,说道:“小兄弟,坐这吧,我去拿封信纸来。”
“那麻......烦...前辈了。”苏难抱了抱拳,并顺手解下了腰间的包裹,将之放在了书桌上,而后走到了靠椅前,坐了下来。
“这本来就是我的职务所在,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圆脸妇人客套了一句,便转身从书架上拿到了一封信纸,放在了桌面上,然后往砚台里倒了一些茶水,拿起了墨条,就开始磨墨。
由于信里的内容,苏难已经酝酿了很久,所以也不用考虑什么,很快就将书信写完了,并交给了圆脸妇人,之后苏难付过了银票,就离开了祥云驿站。
从祥云驿站里出来以后,苏难松了口气,装口吃装久了,他都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而后他就发现四方城里的道宗弟子多了起来,而那些妖兽也少了起来。
其实,苏难也很想为苍生尽一份力,可奈何他的修为太低,勉强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不错了。
“既然眼下的事已经办完了,外面又这么凶险,弄不好随时小命不保,看来还是先找地方躲起来,提升一下修为再说。”
看到周围那些妖兽,苏难就不由打了个冷颤,更没有留在这里的打算,随后就离开了四方城,一路朝栖霞山奔去。
“若是哥的修为高深,就不用整日躲躲藏藏,也不用受到道宗那些高层的欺压,更不会深陷幻灭魔蛛的幻境里,差点还因此丢了性命。”
“说到底还是杀门好,虽然也是打打杀杀的日子,但那里至少还有亲人在!。”
这一路,苏难的内心很难平静下来,他想了很多,突然就深陷迷茫之中,不能自拔,他不知自己修道是为了什么,更不知自己能走到哪一步,总之太多太多的烦恼接涌而来。
就这样,不知不觉,浑浑噩噩中,苏难就来到了,不久之前的那个山洞里,并在洞口处的那块山岩上坐了下来。
这一坐,就是很久,他没有修炼,而是回忆起往昔的一幕幕,他要从中找出一个答案,他要给自己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更要给自己一个完美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