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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吴绝传 卷十

十有三年春,鲁用田赋。夏五月,会鲁于橐皋。围卫侯宅。

夫差十三年。

勾践小城,位于会稽中心,周二里二百二十三步。越王的宫室,就在小城中心,背靠着一处丘陵。琼玉从自己的居室走到这里,一路清池荡漾,香草摇曳,越近后山,景物便越发稀少,周围一片寂静,人也越走越觉凄凉。山中设有几进房舍,泥墙土顶,虽在山里,却到底是越宫之中,更显得格外简陋。

琼玉在房外扣门,高声叫道:“夫人,琼玉来看你了。”叫了两声,未听得回音,推门进去,厅里果然空无一人。正疑惑间,就听有声音从里面传进来:“是琼玉吗?我在房里。”琼玉忙转过厅后,进到房中。房中一发简陋,只靠墙摆了床榻,床边放了一捆薪木,再无其它装饰。地上堆满葛草,房中间有架织布机,一个女子正跪在那里织布,见琼玉进来了,把织机停下,站将起来。这女子四十余岁年纪,眉合目秀,鼻口温文,一身葛布长裳,腰间用布带束起,额前短发,脑后梳了两个髻,只用木簪挽住。琼玉见她起身,忙折腰行礼,那女子一步跨过来,扶住她道:“你身上有孕,行动不便,本不必来,这些就更该免了。”琼玉直起身来,笑道:“我听闻大王又去稷山斋戒,便想来陪夫人说说话。”原来这女子正是勾践的夫人君氏。君夫人便盯着琼玉双眼,微微笑道:“兴夷得娶你为妻,真是他的福气。”琼玉面上微赧,移开眼光,待要说话,却见床头一物从房顶垂吊而下,物圆如石子,悬在那里,不觉奇道:“那是什么?”

君夫人便道:“那是虎胆。”琼玉更奇:“却为何将它悬在床头?”君夫人便叹道:“大王曾轻忽失国,差点连祖宗宗庙都难保存。如今虽得吴王恩典,复全越国,但到底不敢忘了昔日之事,所以每日睡前要舔下苦胆。那床边的薪木,睡时也要铺起,用以提醒自己。”琼玉一惊,忽觉心头惴惴难安,低声说道:“但越国已复,如今吴越也早已修好,大王和夫人却还在这山中受苦,岂不委屈?”君夫人笑道:“我同大王也都简朴惯了,并不觉得苦,反是这里清静的好。”指着满地葛草:“你瞧,这是才从葛山采来的葛,我待要织些布出来,也正是这里清静,可得做点事情。”上前携了琼玉,“我们女人家,有点事做便好了。现今你身子最要紧,我们到厅房中坐下慢慢说。”琼玉轻轻点了下头,随她反身出去,却忍不住回头看那颗虎胆,忽觉腥气扑鼻,胃中一口酸气冲上来,一时遏制不住,弯着腰干呕起来。

君夫人一手搀着琼玉,一手抚着她后背,说道:“刚开始是这样,过两月就好了。”握住她手,但觉她掌心冰凉一片,惊道:“已经入秋,天气转凉,可不是穿的太少了?”见她一身丝罗衣裳,翠羽轻盈,叹口气道:“果然还是个孩子,不懂得照顾自己身子。”琼玉好容易呕完,直起腰来,正要说话,却听外面粗声喊道:“琼玉,琼玉。”喊声急切,正是兴夷的声音。君夫人便笑道:“定是兴夷见不到你,放心不下,一路寻来了。”琼玉也低眉一笑,心中微微一喜,却见兴夷已经推门而入,展颜迎向前去,道:“你不是去舟室了?”

兴夷看见琼玉,竟顾不得给君夫人行礼,一下便抓住她手腕,说道:“我不是同你说过,没事不必来这里。”双眉紧皱,竟似十分恼怒。琼玉怔住,心头顿时发酸,更兼君夫人在旁,有话也说不出来,便垂首不语。君夫人却摇头对兴夷道:“大王去稷山斋戒,琼玉怕我闷,特意来与我作伴。你这孩子,就算担心琼玉身体,也该好好说话。”琼玉听了此言,心头更是委屈,抬眼看向兴夷,恰对上他眼光,心里一气,便将目光移开。兴夷仔细看着琼玉,见她面色苍白,双目微赤,想着她才刚有孕,心中怜惜顿起,也不觉有些懊悔,却见她将头侧过,一时竟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君夫人便笑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今日还要织些葛布,况且方才琼玉才呕过。”兴夷一惊,看着琼玉,见她仍是侧着头对着自己,只得给君夫人行礼,拉了琼玉出去。

两人循山而下,谁也没有说话。琼玉将眼悄悄去看兴夷,但见他脸上绷得硬硬的,一点表情也无,心中暗叹:“他多疑易怒,每次发作之后,都是这样。但凡他肯安慰我两句也好。”但自己右手,却给兴夷紧紧牵着,他头虽梗着不看自己,步子却放得甚慢。琼玉暗中又是一叹,开口说道:“你父母二人陋居此间,我嫁来数年,也不曾来过几次,你何苦紧张?”兴夷手掌一紧,道:“我紧张什么?”琼玉簇眉道:“我来拜你母亲,本是礼数。你却说说,为何不想我常来此间?”兴夷霍地立住,盯着琼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琼玉不恼不嗔,只淡淡说道:“我却要问你,你到底在怕什么?”兴夷将嘴紧紧抿着,却不说话。琼玉轻轻偎到他怀里,低声道:“我既已嫁了你,自当与你同心共志,你又何必防我?”兴夷揽住她,下巴蹭着她的鬓角,叹道:“我只怕你胡思乱想,岂是防你?”琼玉道:“你若没有事情瞒我,又何必怕我胡思乱想?”见兴夷不语,心中暗叹,又道:“你父王卧薪尝胆,可是胸怀大志?”兴夷一惊,推开琼玉,怒道:“我就怕你如此胡思。”见琼玉眉尖微蹙,双目含愁,心中一软,又将她肩头揽住,道:“我父王只是惩罚自己过去失国之过,你莫乱想。其实,你又怕什么呢?上次父王携群臣去吴国朝贺,范蠡大夫还说,吴国军上有气,五色相连,与天相抵,正与天应,攻伐无不可胜,而人不可攻之。所以我父王才对你父王力言伐齐必胜。后来吴军在艾陵大破齐军,岂不正应了此言?”见琼玉仰头望他,又道:“吴国气势正盛,必可霸中原,旁人撼动不得。你放心好了。”琼玉低声道:“我只盼人人安稳就好。”兴夷便笑道:“此时我只盼着一人安稳。”琼玉一指轻轻戳他胸膛,道:“你的孩子要出来啦,你自然盼他安稳。”兴夷却抓住琼玉双肩,额头与她相抵,说道:“你若不安稳,要孩子有何用?”琼玉盈盈一笑,倚进他怀里。兴夷拥着她道:“你说,我们给他起什么名字才好?”琼玉忽将他推开,笑道:“你急什么?是男是女还不晓得。”兴夷也是一笑,携了琼玉又往山下走,一面道:“先取了备好,以后也不会慌张。若是男孩子,该叫子翁。若是个女的,你说叫什么好?”琼玉噗哧笑道:“我怎会知道?你总要让我想想。”兴夷便道:“好,你来想,我定依你。”两个人相伴下山,渐渐又进到越宫腹地,人声渐闹,百草千花,都在眼前。风乍起,吹落一池秋叶。

卫国是个小国,夹在晋、齐、鲁三国之间,原也多与这三国交关,但近年来吴国强大,屡屡北上,强征祭品于卫,卫也不得不纳。这一年夏,吴向卫国征了祭品,到秋天,吴国太宰伯嚭却忽然领了兵将卫侯的宅子给围住。伯嚭自己,却不慌不忙的在卫国住下。齐鲁间的游士,便一时都向这里涌来。

这一日清晨,伯嚭居处附近,如往常一般,又围了些人,想要见他。这些人装饰各异,冠高不等,只是人人腰间都悬了把剑。时候还早,伯嚭在内也毫无动静,这些人便三两个聚到一起,闲聊起来。

就听一人说:“我听说那吴国的行人且姚,是被卫人杀死的。此次吴人围卫侯宅舍,岂非来报旧怨?”另有一人便笑道:“且姚虽是吴国大夫,吴人要报复也是寻那杀人之人,怎会径直为难卫侯?”先前那人就道:“话虽如此,但吴方无道,行事乖张霸道,却也难料。”就有一人附和道:“可不是。去年吴王杀大夫伍子胥的事情,天下传得沸沸扬扬。那伍子胥可是吴先王的老臣,曾领了吴兵攻破楚都的。结果呢,吴王说他老臣多诈,一柄属镂剑就将他杀了。还断其头置于高楼,令日月炙之,弃其身躯以氏夷浮于江中。何等之惨?吴王刻薄寡恩,可见一斑。”旁却有人冷笑道:“吴虽无道,究是大国,仍可患中原啊。”便有人叹道:“只怕他是兴也勃焉,亡也速焉。”众人便连连颔首。

正说话间,前方却有架车辘辘驶来。才有人问:“那是何人?”那伯嚭的门也忽然开了,就中走出一人,众人便哗地围上去。那人团团一礼,笑道:“还请诸位稍等,鄙国太宰此时有客要会。”说罢向前迎去。前方那车也慢慢停下。车上下来一个年轻人,头上束冠,腰悬长剑,目朗神明,面如温玉,与伯嚭的家人相互见礼,便一起走了进去。忽就有人道:“是了,这人叫子木,是鲁国孔夫子门下之徒。”众人便“啊呀”一声:“这卫国才与鲁国结了盟,定是受鲁国的子服景伯之托,来见吴国太宰。”

子木入内,伯嚭已经在席中坐下,见子木来了,站起身,待子木对他连揖三次,方还了一揖,二人就入席中分宾主坐好。伯嚭就笑道:“先生是鲁国的子服景伯遣来的?”说话间,上上下下打量于他,越看越觉面熟,忍不住说道:“我与先生可曾见过?”子木抬手笑道:“我未冠之时,曾在吴国执礼于太子门下。”伯嚭“哎呀”一声,道:“原来你是那童子韩重。”却见他头上冠带巍峨,自觉失言,忙又说道:“早听太子言道,遣你来中原学礼,却谁知在这里遇到。”韩重道:“夫子正是见我与吴国有旧,方遣我替子服景伯来访。”这子木正是韩重。他才满二十,在孔门之中行了冠礼,以“子木”为字。

伯嚭就将眼瞅着他。韩重便道:“周礼,诸侯之会完毕,皆互相致礼,再各自散去。此次太宰来卫,不曾致礼,却将卫侯的宅子给围了起来。此于周礼,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伯嚭皱眉道:“岂是我吴国不肯致礼?实是大王想与卫侯交好,但卫侯迟迟不予答复。吴国地处边陲,不谙中原,处此情景,焉得不怕?不得已才遣兵来卫。”韩重就道:“卫侯纵要与吴国结盟,此乃是大事,必得与大夫们商量。国中诸人,自是有人赞同有人反对,卫侯又怎能朝夕之间,就定了主意?”

伯嚭却说道:“结盟既是大事,自当结于强者。方我吴国势强,这卫侯为何不肯?不仅卫侯不肯,今夏鄙主寻盟于鲁,鲁侯又为何推却?”韩重正色道:“盟者,乃是周信,却非联强制弱。要结盟的两方,乃是心有所制,然后互奉玉帛,以言语结盟,最终还要祷告神明。正因为结盟乃是大事,方不可草草应承。一旦结盟,便不可改。今夏吴王寻盟于鲁,若是盟可寻来,自然也可背弃。所以鲁侯不敢应。”伯嚭便沉吟不语。韩重又道:“如今吴人围了卫侯的宅子,当初赞同卫侯联吴的,本来亲近吴国,如今必然会对吴国有所怨恨;而当初那些反对结盟的,更加以为自己反对的有理。吴国若真想与卫交好,这岂不是得非所愿?更何况吴人现今困住卫侯,天下诸侯,哪个不怕?原本支持吴国的人对吴怨恨,反对的得了志,再加上诸侯恐惧,吴国要霸中原,只怕不可得了。”

伯嚭霍地就席中起立,韩重也忙跟着起身。伯嚭就笑道:“你这一番话,当真说得透彻。大王遣我来,无非修好诸侯,委实不该意气之间,就围了卫侯之宅。我即令人撤去罢了。”韩重大喜,一揖言道:“大人明理,子木替卫侯相谢。”

伯嚭将他扶起,忽盯着他问道:“待你在孔门学成,可愿回去吴国?”韩重笑道:“我当初与太子约定三年,期满自当回去。”伯嚭微微一笑,忽又说道:“你可知那大夫伍子胥被大王杀了?”韩重心下一怔,不解他为何突出此言,便只轻轻点了个头。伯嚭又道:“你可知他为何触怒大王?”不等韩重回答,便自顾自说道:“他那年出使齐国,却将自己的儿子带了去,托给齐国鲍氏,改姓王孙。你说大王如何能再信他对吴没有二心?”韩重低声说道:“但伍大夫精诚忠义,却是天下皆知。”伯嚭冷冷一哼,并未说话。韩重忽道:“大人可曾见过螳螂捕蝉?螳螂捕蝉,从来翕心而进,但却不知常有黄雀在后,其实已身处险境了。若人只贪前利,不睹后患,何异于那小小一只螳螂?”伯嚭一惊,盯着韩重,韩重却只微微一笑,又是长长一揖,道:“子木差事已了,就此告别大人。”伯嚭连忙回礼,心中却甚惊异:“才不过两年,这童子已这般厉害。”韩重一面走出去,一面却想:“方今吴国虽强,吴王刚愎自用,恃强于外,寡恩于内,只怕是其兴也勃矣,其亡也速矣。嗯,好在太子宅心仁厚,待到太子当国,我也才有使力之处。”如此一想,步子也不觉变得轻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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