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姻姻,你别告诉我你没听出来皇祖母刚刚什么意思。”纪敏有些郁闷,流玉早已麻利地吩咐人备上了茶水糕点。“我母妃是挂念你,但可没到急着见你的地步。”
木宛也叹了口气,“姑母不让我与五殿下来往,反倒要把我们俩凑到一处去。”
纪敏跟着叹气,“你什么时候跟老五关系那么好了居然我都不知道,木相爷知道吗?”
“又没什么特别的关我爹什么事啊。”
“得了吧,还没什么特别,”纪敏鄙视这不说实话的小妮子,“折枝节都一起过了,跟我装什么?”
木宛面不红气不喘,“那是意外。”
“还意外?”纪敏瞄着她,“祭祀大典那会儿我记得你身上挂了一串禁步来着,因为是很罕见的红髓青玉我多瞧了两眼,结果昨天去看老五的时候在他屋里瞧见一块青玉的腰佩,上面就有几缕红髓,我本来还寻思他那块不是冰种的吗,他说那块丢了,刚巧有人送就新做了一块。青玉里有红髓的可不多,我也就见了你们这两块,现在能拿出那串禁步让我瞧瞧吗?”
“你想多了。”木宛貌似很恳切地看着他。
纪敏又感慨了,“姻姻啊,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你一心虚就是这个表情?”
心虚你个鬼!老娘是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
......
【回去了就好好歇着,别惦记人家女仵作了。】
......
木宛眸光一闪。
她这是,渐渐继承了原身的情感?
幸好没有对纪瑾的死缠烂打。
“别说我了,”木宛被人戳破却一点也不尴尬,“先前也没见姑母如何敲打我啊,怎么这风口突然变了?”
一提到这个,纪敏原本好不容易有些轻松的脸顿时垮了下来。“这事儿啊,说来话长。”
“才几天的事,有那么长吗?”木宛鄙视这人装深沉。
纪敏却一反常态没跟她拌嘴,神情更加委顿了。
“你以为就这几天发生的事儿啊,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我哪儿会这么头疼。”纪敏按了按额角,把手里的都匀雀舌一口闷了。
事情还要从一个月前的祭祀大典说起。
祭祀大典供礼玉佛破碎之后,钦天监监正路归路大人去求见夏帝,说是天降谶言。
夏帝本来不信这神神鬼鬼的玩意儿,奈何太后信,况且又发生了玉佛破碎这种不吉利的事,只好叫进来听听。
路监正进来,跟夏帝密谈了几句就又出来,领了个白衣道人进去。
据说白衣道人来来回回只说六句话,其他的竟然一句都不肯多说。
夏帝不是滥杀之人,但是向来最烦这些装神弄鬼的事,当即挥手就要让人出去。
然后果不其然被太后拦下了。
“哪六句话?”
“白蜺婴茀,惑妇疏麻,元子昭昭,”纪敏有些疲惫地抬眼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我只知道这几句。”
流玉伶俐地递上写下三句谶言的绢布。
木宛面色凝重地看着这三句话。
纪准改字、雍州府立、三子封王、破云离京,还有太后奇怪的态度,这些反常的事似乎都有了解释。
“他说,陛下和姑母就信?”木宛扯扯嘴角,声音有些凝滞。
“路老头原来也说了不信,”纪敏回头看她,“但是祭祀大典那天他确实看到了‘白蜺婴茀’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