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当时就红了眼圈,“姻姻,这才一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木宛对这姑娘的大惊小怪有些哭笑不得,不就是刚穿过来那会儿为防暴露推了她们的帖子,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魏元伊坐在她床边,习惯性去握她的手。木宛心里毛了一下,却好歹没躲,反而用另一只空闲的手帮她捋顺了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用元伊熟悉的笑容和语调跟她讲:“我没事,就是不小心吹了寒风而已,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要担心了呀。”
她不说还好,一说,魏元伊一个多月被她拒之门外的委屈就爆发出来,眼泪直接掉了下来。“你还说呢,之前病了就说什么怕过了病气给我不让我来看你,结果呢,这还没过一个月呢怎么又病倒了?”
魏元伊是安越伯的嫡女,安越伯一直在封地,魏元伊从小在老夫人跟前养着,老夫人本就不是强势的性子,上国子监的时候小孩子不懂事,看她父亲不在身边没少给她难堪,往往都是燕许蓉和木宛护着她,这才没让小姑娘被那些未来纨绔给欺负了。
一向护着自己的姐姐染了病,递去拜访的帖子却被拒绝了,除了怜青访竟然推了所有世家小姐的邀约,国子监下了学就是待在相府不出来,让她找借口去看她都没有。
若真是身子不适不见所有人也罢了,偏偏几日前镇国公府小孙儿出生的喜宴上,她听平江侯府的苏潇说木宛之前去过平江侯府,言语间并没有木宛身子不适的意思。
对她避而不见却主动去旁人府上与人小聚。
她是真的有点慌了。
木宛是不是厌倦自己了?她是不是不会再护着我了?那以后我要怎么办?我被欺负了要怎么办?她还愿意再保护我吗?
那一点带着阴暗自私的想法悄悄冒头后,她一边羞愧于自己的怯懦,一边满怀期望地想着她多年来小心翼翼乖巧听话,木宛没什么理由厌恶自己不再庇护自己。
直到再次见到木宛熟悉的笑容,她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下,这么长时间的委屈立时翻涌起来。
“都是我的错,莫要再哭了,”木宛实在是没经验安慰玻璃心的小女生,干巴巴道:“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别担心了。”
燕许蓉站在魏元伊身后,纤细的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拍着,“行了行了,姻姻病还没好全,你再哭可是要闹得她头疼?”
这话比木宛的管用,魏元伊立马止住了眼泪,接过伶音递来的帕子按了按眼角。
“你看也看过了,姻姻好好的在这儿又不会乱跑,去帮我把绣儿拿来的桃片给伶音拿去摆盘,嗯?”
燕许蓉安抚小女生的套路实在是比木宛这个冒牌货高出不少,魏元伊先前还抽抽嗒嗒的,这会儿已经乖乖跟着伶音出去整理仪容了。
木宛掀了被子下床,燕许蓉想拦她,她却道:“我这病好得差不多了,该是多下来走走,况且我想,你可能是有正事要说吧。”
燕许蓉支开魏元伊的意图太明显了,虽然小姑娘傻傻的以为是给她整理仪容的借口,但是木宛可不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