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安辞的拳打脚踢却都是无用功,对于两个比她高出两头的壮汉来说,这一切显得都像是小孩子的打闹。
“放开你?不可能,小娘子,既然都来了,不如爽爽再走怎么样?”
说着,毫不怜惜的把安辞扔到墙脚,两个人就开始解自己裤腰带,安辞大惊失色,刚想站起来,却因为刚才拿一下撞到了墙上,撞得背部生疼,而且肚子也隐隐作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肚子中流逝,疼的她脸色煞白,完全失去了叫喊反抗的力气,甚至眼前两个人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很疼,出了很多血,那是他们还未来得及成型的孩子……
之后,她衣服被人扒光,但那些都不重要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就算是苟且偷生,她也在无法承认自己配得上他了。
再次睁开眼睛恢复神智的时候,是他憔悴不堪的容颜,倒映在自己的瞳孔,那时候她竟说不出来一句话。
“辞儿,辞儿……”多么熟悉的嗓音,多么熟悉的称呼,可是听起来却那么遥远了。
修言看到那双空洞含泪的双眸,心中泛起来的是能淹没吞噬他的惊涛骇浪,他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哽咽着说不出来话。
“我……脏了……”她沙哑无比的嗓音说出来之后却变得异常的小,回荡在空气中,让空气都变得那么悲凉。
修言不住摇头,抱着她那弱小的身子:“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不介意,不介意……对不起,辞儿,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一个人丢在那里的……”他泣不成声,语无伦次,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但好像无论他怎么表现都挽救不了了。
安辞喉咙被什么梗住,滚烫的眼泪一滴滴滑落,一室悲伤在不断的流转,外面却传来了吵杂的声音,一声踹门声,打断了这一切。
安辞看到门口走进来一个众星拱月的老太太:“快,把他们分开!这种伤风败俗之人,连进我家门的资格都没有,把她给我扔出去!不能让她玷污了我修家的门槛!”
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那日被玷污的事情在城中传开了,原因是一个多嘴的妇人看到了她被玷污的样子,事后那两个人走了,妇人在外面说三道四,好奇的人们跑过去看的时候发现她已经晕倒在了巷子里,那之后,她出名了,城中无人不认识一个叫安辞的荡妇……清白都没了都不走……
修言也是从被人口中听说,才匆匆赶来,看到自己最心爱的人赤身裸体倒在血泊中被众人围观的样子,他很的不屠尽天下,大骂这些人的冷漠,只会添油加醋讲故事,却没有人敢伸出援手,他抱着她的身体在城中四处寻找大夫,大夫说,她流产了……那个孩子,是他的,而且以后也都不会再有了。
他不在乎,他通通不在乎,他只想她好好的,和以前一样,两个人可以把酒言欢,可以描眉涂脂,可以对月高歌,可以……可以很多东西,他们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做完呢。
修言疯了,抱着她一步步走回了家中,却又被自己祖母的人请了回去,面对那么多人,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弱小,曾经以为自己可以给她撑起来一片天,让她不受一点伤害,但现在……
他答应祖母回去,只求他们不要在伤害他,如果不是母亲拦着,他可能都守不到她睁眼,可是现在该来的还是来了。
修言把旁边的桌子什么的都掀了,双目猩红看着自己曾近最亲的人:“谁敢动她!谁敢动她!啊!”
那是一场荒诞无比的闹剧,安辞看到一惯风度翩翩的少年变成了一只野兽,看了一场困兽之斗,他发了狂,谁靠近她他就打谁,那群下人得了指令,没有一个对他留情的,最终他只能被一群人按压在地上,看着别人把她架起来。
修夫人在旁边哭哭啼啼,替自己的儿子求情,替安辞求情,但都被修老太太回绝了,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一家因为一个女人走向灭亡,她也可怜安辞,但如果对安辞仁慈,就是对这一家人的残忍。
安府已经放话了,七日之内,若不能让修言成亲,他们一家都得跟着陪葬。
如今已经过去三日了,她不能在心软了。
看着地上血泪掺杂在一起还不断想要挣扎着追上去的修言,再看看那边的安辞,她忽然心生一计,颤巍巍的蹲下来身子,温柔道:“言儿啊,听祖母一句劝,为了全家人,你就娶了安家的大小姐吧,事后在纳安辞为妾也行啊。”
修言从未哭过这么伤心,一直盯着安辞被架走的地方,他被权势击垮了,只要能抱住安辞,不让安辞在受委屈,他愿意付出一切,自由生命,都可以不要,只要能护她一世长安。
可一世长安太难。
“什么?修言答应了?”高贵妇人慵懒的坐在凳子上,手中的茶水因为这个消息一抖,随后嘴角开心的笑起来。
“是的,夫人,修言答应了,但……但……”底下人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吞吞吐吐不肯说完整,让妇人的喜悦消失变成了不耐烦。
“有什么直说!”
“但,修府却说大小姐和要和一个妾室一起进门……”
妇人皱眉:“这不是明显在给我们下马威吗,去,找个人,把那个女人做了,记得利索点。”她用从新把茶水放在口中,变成了那个优雅高贵的上等人。
那下人并没有领命走,而是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时不时还看上面的人两眼。
“还有什么事吗?”
“夫人,据奴才所知,这个女人前两天刚刚流产,身子早就不干净了,夫人何必和在她身上浪费银子呢,直接禀告官府不就得了吗。”
苏庆国律法规定,女子婚前不得于男子有任何接触,若在新婚被查出非完璧之身,不论是妾室还是正室,都是死罪,论罪,噙猪笼,点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