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就不是你的事,顾北是这里的县太爷,你看他急了吗?”
正说着,顾北就从门口火急火燎的跑进来了:“师父,师弟,你们查的怎么样了啊。”
云无忘的笑容有点僵硬,却让洛儿得意了:“你刚才不是说他不着急吗?”
“啊?你们在说啊,怎么样,大娘找到了没有啊。”
回归到案情,洛儿的脸上的喜色全部都被抚去,眉头皱起来了一个大疙瘩:“没有。”
云无忘装作若无其事的沏着茶,来掩饰自己被打脸的尴尬,顾北也不客气,直接找到了一个地方入座。
“不过,今天经过万芳阁的时候,我们看见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好像认识我,我也觉得她有些眼熟……”
“那你们怎么不带来呢?”
“还用说吗,还不是那个老鸨子,不让带,非要今天晚上我们亲自过去!”洛儿提到那个老鸨子就一肚子气,久经风尘的女人,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就想着怎么掏空别人了。
而此时万芳阁的柴房里,本应该是阴暗无比,不见天日,角落里正龟缩着一个满身污泥的女子,她头发散乱,脸埋在墙里,衣衫破烂不堪,手被绳子绑着,嘴还被什么堵着。
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阵暗香浮动,周围仿若人间仙境,走进来的是一个长相貌若天仙的女子,她嫌恶的扇了扇口鼻:“咦,人呢?”
“在那里呢!”旁边被她问的也是花枝招展,仔细一看,可不就是今天洛儿见过的那个老鸨子吗。
韩月华顺着她指的看过去,正好看到角落里那个落魄不堪的女人,看到那女人抬头看见她的惊讶错愕,慌张恐惧,交杂在一起,韩月华嘴角勾起来一个阴毒又得意的笑容,在阴暗中闪着可怖的光芒,挥挥手示意旁边的人先下去。
老鸨子担心的看着韩月华,但却似乎也有点惧怕她,战战兢兢的退了下去,顺便还关上了柴房的门,隔绝了外面的阳光,让一屋子的阴暗变得更阴暗起来。
看着韩月华一步步的靠近,墙角的女子发出来‘唔唔唔’的声音,不断的挣扎,却挣不脱身上的束缚,眼中的恐惧好像要夺眶而出,争相恐后的流出来,但又好像因为太过恐惧惊愕,被冰封其中。
“赵婉白,你没想到吧,有一天,你竟也会如此落魄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终于在女子涂着鲜红的指甲落在她脸上的时候,眼中的恐惧变成了乞求,争先恐后的夺眶而出,不断的摇头,似乎想要挣脱她的束缚,又似乎在求饶。
韩月华眼中的东西是冰层,在不断的凝固,是快意,在不断的蔓延,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瓷瓶,倒了出来了一颗黑色药丸,钳住了她的下颚,在她的惊恐喂她服下了那颗药丸,她眼中的快意如同她眼中的惊恐一般,要夺眶而出。
“赵婉白,你让我受的,我要加倍奉还给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赵婉白的神智在一点点的模糊,眼前那个面目狰狞的女人变得模糊起来,在一点点的从她视线中消失,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全然陌生的坏境,红木床,小轩窗,一切看起来美妙无比,她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梳妆台处,看到里面赫然倒映着一个绝色的面容,那面容,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年轻时候的模样,恍惚中,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时候门忽然被人推开。
“姑娘,妈妈让你下去。”进来的是一个婢女打扮的人,却又不像,她以为自己像话本里那样重生到了多年前,但这周围都是陌生的,这婢女这装潢都不是她曾经府邸出现过的。
“姑娘,该下去了。”那婢女见自己的话没有得到回应,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喊了一遍。
“去哪?”
“自然是去楼下抚琴。”她的话一下子惊醒了赵婉白。
她只记得自己昨天闻到一股异香就沉沉的睡过去,醒来就到了妓院,老鸨子让她接客,她觉得那是在开玩笑,她都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就算她愿意接客,什么人才会喜欢她这种老太太呢,但接着她明白了,自己返老还童了……
这个认知,加上现在的镜子和周围燃着的异香,变得更加强烈起来:“我不去。”
“海棠,我说让你喊个人你怎么那么墨迹,她不愿意去直接拉过来!”
“是。”那丫头听到嬷嬷的催促,面漏恐惧,朝着她微微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就进去强行要把她拉出去。
就在赵婉白想挣扎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浑身物力,头疼眩晕,耳边忽然感觉有人在吹气,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出现她耳边:“你逃不掉的。”
洛儿坐在万芳阁的雅座中,焦急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出场,真不知道这老鸨子到底搞什么名堂,看那个人的容貌,也不至于能这么兴师动众吧,偏偏她就吊足了人的胃口,堂下还搭了一个戏台,蒙上了一层红纱,久久不见动静。
就在洛儿以为自己这一趟白来了,准备给老鸨子要人去的时候,红纱忽然被揭了下来,出现的不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而是老鸨子虚伪的笑容。
“各位看官,久等了,奴家也不多说废话,省点扰了各位爷的雅兴,这就把今天的重头戏请出来!”说着,眼睛看向了后方。
里面被架出来一个一身喜服带着红盖头的女人,老鸨子从旁边的人接过来了一个杆子,挑开那人的红盖头。
“各位爷,可要看好了,这是我们这里今天新来的角,今天第一次,价高者得!”言罢,红色的盖头随着红纱落地,映照出来一个魅惑人心的面容。
洛儿看到那人面容的时候倒吸一口气:“我滴个乖乖,还真是人靠衣装马靠人靠鞍啊,这打扮,确实是值点钱了,但是比这里的花魁,还是不行。”洛儿摇头唏嘘着,也在回味自己今天匆匆在楼上看到的那个面容。
顾北不仅好奇的追问道:“云裳你都看不上眼,还有能让你称赞的女人?”
洛儿撇他一眼:“你是没见过那个花魁,相信我,见了你可能都不喜欢你的云裳了。”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云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