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知洛儿犯了何错?能让母后如此?”他不肯让道,眼神冷傲的看着他面前的人,没有一点儿子看母亲的样子。
这两个人不对极了,一点也不像是母子,反而更像是仇人。
她好像被问住,垂眸,微微思量道:“哀家前几日请国师为皇上算了一卦,卦象显示近日会有妖女祸乱皇上,祸乱朝纲,今日又听说,皇上要纳妃,却遭到了何大人反对,哀家也是一片好心,来看看皇上看中的到底何许人也,顺便,带她去国师那里算一下。”
“算命需要带人的话,朕怎么没见母后带朕去过国师那里呢?”苏新泽轻而易举的从她一堆话中找到了漏洞,表情散漫中又带着危险,好像就等着她圆不过去,置她于死地,一点也没有对母亲的仁孝。
“这……这……男儿和女儿家自是不一样的……”她一惯镇定的脸上都出现了许些慌张。
“要是朕不许母后带走她呢?”见她已经开始耍赖,苏新泽也不在和她绕圈子,直接言明了自己的意思,身子横在走廊中,不要回洛儿,誓不罢休。
“既然皇上不愿,那就算了吧,皇上,您要知道,母后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啊!”
旁边的太监松开了对洛儿的钳制,洛儿得到了自由,立刻把口中的手绢拿了出来,不断的朝着地上吐着口水,边吐还边回到了苏新泽的身后。
苏新泽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看都懒得再看那人的虚伪的面容,更不要说和她多说一句话了,只剩下太后在原地伤悲。
在看不到苏新泽的影子后,她脸上的悲伤全部都消失不见,变成了一脸的怨毒,和满眼的恨意,如果眼神能杀人,就算苏新泽现在在千里之外,也会被杀死。
“哀家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逆子!”
洛儿一直跟着苏新泽的身后,一路无言,她明显感觉到他身上的气场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被悲泣一般,好像那天空中坠落的下来的繁星,失去了原本的光芒和温度。
她想起来民间的传闻,皇上和太后一直不对付,还有太后在后宫养小白脸,和国师走的颇进,往朝中不断安插自己喜欢的人,她一直那些只是百姓为了打发自己茶余饭后无聊时光的谈笑,却忘了无风不起浪。
没有依据谁敢乱说皇家秘闻,自古皇家最无情,想他十几岁丧父,被逼着坐上皇位的时候应该很无奈吧,面对那么豺狼虎豹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他连被吃价值都没有。
洛儿想上去安慰他,却又不知应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路静默无言的跟在他的身后,让他知道,至少,现在他身边还有一个她。
苏新泽来到了自己的殿中,坐在案前,看着桌上的那一张白纸,眼神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就在洛儿站到自己有些累想活动一下筋骨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你从今日开始,搬过来和朕一起住吧。”
“为何?”不想她一开口,就是一道平地惊雷,让洛儿瞬间没了疲惫。
“朕的女人,自是要和朕住在一起。”他的话语霸道专制,不容拒绝,但洛儿却从他那双星眸中看出来了一些别的东西,他是在为自己好,怕她再遇见这样的事吧。
“好。”这次洛儿没有拒绝,答应的干脆利索。
苏新泽笑了,只是这个笑意却掺杂了太多孤寂,让她想起来那个经常站在树下,坐在亭中发呆的师父,他也总是这样,一身的孤寂哀愁,让她怎么努力都抚不去。
如今,她不在他身边,不知他是否还会这样,如果没有师父,也许洛儿会尝试着走进眼前这个人心里,和他一起,把一生葬于这宫墙之中,但,她已经对人动了心,就不会在主动去招惹谁,能避则避,所以,她没有接近他,为他排忧解难。
夜总是来的那么悄声无息,带来许多看不见的哀愁。
洛儿居在他的侧室,一张简陋的床,于他不过一屏之隔,周围暖意流转,外面却寒风呼啸。
这夜,两个人睡的都不安稳,都在为同一个人入梦,同一个人的烦心。
“皇兄,皇兄,你等等我,等等我啊。”梦中,两个孩童模样的人,在青青草地上奔跑,前面的孩子稍微大点,手中拿着风筝,笑的无比开心,看着风筝,也看着他身后的那小奶娃。
苏新泽怎么追都追不上前面的人,脚下一绊,摔倒在了地上,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脸上身上都是泥巴和茵茵绿草。
抬眼,前面的人却已经被谁抱住了,周围都是血,他耳边回荡的,眼前浮现的,都是当时他挣扎的模样。
“皇弟救我,皇弟救我……”那人在一个黑衣人怀中不断的挣扎,他想从地上爬起来,追上去,把他夺回来,身子却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
“泽儿,以后这万里江山都是你的,再也没人会和你争了。”女人的温柔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回眸是自己母后如蛇蝎一般的嘴脸,他哭着闹着,要追上去,却怎么都追不上去,周围的血色在变化,原本的茵茵草地变成了杂乱的一片,上面布满了被人撕烂的衣衫,小小孩童已经出落成翩翩少年,那日他刚从宫中听了传闻,说自己母后是妖后,不知廉耻,他愤怒又委屈的跑来质问,得到的确实一个肯定无比的答案。
一阵阵声音不断的从山洞后面传来,无意中一撇,只看到两个人如交颈的蛇一般,抵死缠绵,而自己的母后,浑身赤裸,满脸欢愉又带着丝丝痛苦。
他已经不小了,早就知道那代表了什么,但他还不敢相信,从前他们说母后杀了大皇兄,二皇兄,母后说她没有,他信了,现在别人说母后不检点,他多想让自己在信任一次她,可是事实摆在面前。
他想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个肮脏的地方,但转身却发出来一阵响动,惊到了里面正在缠绵的两个人,从一开始难舍难分,到后面一下子分开,捡起来地上的衣衫追了出去。
“泽儿……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