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空荡荡的地牢,雷洛冷冽的嗓音在阴暗的地牢里响起,就像地狱里的传来阵阵鬼燎般阴冷。
“这是怎么一回事?”
站在他身后的两名男子蓦地浑身一颤,互望一眼,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人怎么逃出去的,而且他们也不曾离开过大门外。
“属下……”两名男子猛然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说什么,皇上让他们看紧大牢内的人,他们当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不曾入这阴暗的牢内探看过。
“饭桶,通通都是饭桶,连人都看不住!给我滚出去!”气愤至极的雷洛口不择言的怒吼,也随之挥掌去,两个跪着的人被他突然袭击而来的掌推撞到一旁的墙壁,却不敢吭一声默默地爬起来狼狈地逃出了地牢。
没想到才过两天而已,竟然让他逃跑了。紧拽着的手指甲都陷入掌心中,额上的青筋都能看得见了,目光迸射出一抹阴冷森寒,一脸寒霜。
虽然德妃已死,但她的儿子雷立的失踪始终是一个迷,曾有宫女说被劫走,也曾有宫女道被德妃娘娘偷偷送出宫外,却不曾得到真正的证实这些传言是否真实。
若追风便是雷立,只怕朝廷又要一番浩劫了!
毕竟,当年德妃被打入冷宫的原因,与雷洛的母后脱不得关系埃。
如今的当务之急便是,找雷昕再去查证那个雷立是否是白谷教的人,否则……
雷洛没来由地一颤,冷汗顺着后背缓缓而下。
梁思如醒来的时候,发现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而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柳眉轻轻蹙起,楚然抱她进来的?隐约的记得自己与他对打过后,吐了一口血便什么都不知道了,莫名的有些奇怪,难道是气血攻心不成?但又不太像,看她现在一觉醒来,又什么事都没有了。
“吱嘎。”的开门声,进来的是一个小丫环,手里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进来,看到她醒来坐在床榻上,微愣了一下,可能没料到她已经醒来了吧。
“大小姐,你醒来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楚神医来再帮你把脉看看?”
这个小丫环似乎很叨唠,把药轻放到桌上,便开口叨叨絮絮念着,走到放洗脸盘处捞起毛巾拧干后拿过来递给她擦脸,一切做得那么自然,就像从一开始她们就这么默契。
看着这个小丫环有些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似的,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梁思如淡淡地说,“不用了,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碍,对了,这碗药是楚神医特地为你熬的,说你昨晚吐了很多血,给你补补身子的,大小姐,楚神医对你好好哦,如果你没有要嫁给野国太子,嫁给楚神医多好啊。”小丫环管不住嘴巴地叨唠起来。
梁思如微微皱了皱眉,脱口道,“你的话真多。”
小丫环立刻噤声,怯生生地低着头站在那里等候她的惩罚。
看到她那样,梁思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道,“我不会怪你说这些话,但你该明白祸从口出,万一不经意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被有心人听到可是要斩头的,你可明白?”
“对不起,小玉知错了。”听到梁思如这么说,小丫环猛然地抬起头感激地看着她。
小玉?原来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见到的小丫环,难怪见到她会有些眼熟,不过,有些奇怪,她不是陪嫁到司徒府了吗?怎么又可以回程府?
“你不是在司徒府吗?怎么回来了?”
“姑爷说可以让我回程府侍候大小姐的,那个媚夫人居然是白谷教的人,前一段时间伤了姑爷,还偷走了书房的城图,姑爷好可怜,被一个青楼女子骗了。”同情心泛滥的小玉把他说得可怜巴巴。
“哦?”梁思如挑了挑眉,这倒有些意外,想不到那媚儿竟然是白谷教的人,等等,她偷了城图也准备逼城吗?抑或另有跷蹊?
“真的,是真的,大小姐,奴婢绝对没有骗你。”小玉没差举起手来发誓地急切道,就生怕大小姐说她多嘴。
“我没有不相信,司徒凯不是有武功吗?怎么会被一个弱女子伤着?”不对,媚儿是白谷教的人,应该有武功吧?
“那媚夫人的武功可高了,姑爷都比不上她,所以才会被她打伤的。”小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还真以为自己说得很准,其实只是被下到药而已。
“你需要改口了,他已经不是你的姑爷了。”梁思如纠正她,不希望再惹来一些事事非非。
“呃,是,奴婢知道了。”小玉一愣赶紧认错,偷偷瞧一眼大小姐,怎么感觉大小姐变了很多的,而且也不爱自己帮她画妆了,上次离开司徒府也不带自己离开,留在司徒府还被人打骂了好多次,想到这,杏眸不禁露出一抹哀怨。
而梁思如直直望向她时,逮住了她那抹来不及收回的哀怨,见她蓦地满脸涨得通红的低着头,不禁‘噗’一声笑了,“你是不是饿了?”
“不、不是,奴、奴婢一早就用过膳了。”小玉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着,不知道大小姐会不会罚她呢?
“那就好,你先收拾东西,我出去了。”望了望窗外的天色,似乎快到正午了,唉,梁思如有些懊悔地敲了敲脑袋,今天竟然忘记习武了。
刚走出房间,便见到楚然站在木槿树下,似乎等她很久了。
“你等了很久吗?”她上前站在他旁边问道,望着木槿树枝上微黄的叶子,恍然地发现快到了秋天。
“好点了吗?”楚然没答她,只问。
“没有什么大碍了。”她答道,只是心中有一个疑问,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好,你什么时候动身去野国?在下希望你及早找到养蛊人把蛊引出。”楚然注视着她,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答复,也不允许她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有你这位神医在,也不用一时半刻的着急,再说了,迟早都要去野国的。”梁思如回避他的目光,若有所指地说。
“已经开始发作了,就说明养蛊人开始唤醒子蛊,到时必死无疑。”楚然沉声警告她,看着她无所谓的神态,不由得有些动怒,她绝对是他医治过最不配合的病人。
嘴角微扬,淡笑地问,“还有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