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文殊说话,倒是等来了自从迷路之后一直沉默的广清。
“族长说,你可以感应到鲛珠的方向,所以才让我们来给你传递消息。”
然后四周又沉默了。
我可以感觉到他们都在看着我。靠,又是这个该死的血脉感应。可是我不会啊。
既然不会,就得勇敢的表达出来。在他们还没来得说什么之前,我马上否定自己。
“可是我不会你们说的那个什么感应啊。”典型的不想背锅。
“对沾有灵鲛嫡系血液的东西,嫡系血脉对他们的感应是天生的,不需要学习。”阿颂弟弟道。
我在心里想道:“这么说来,海里的两处隧道都染上了灵鲛族嫡系血脉的血?根据时间来看,很有可能是我父亲的血。那么,他一定死的十分凄惨吧?目睹了这一切的卿颜,一定痛苦万分了。”
我悲伤的情绪好像被他们感应到了。他们都默默的看着我。
我马上收起自己的情绪。看着黑暗中的他们。“我是真的不会。”
阿颂弟弟说了一句话,却不是告诉我该怎么感应。
“你,没事吧?”
我装疯卖傻。“我能有什么事?”然后马上转移话题。“这感应该怎么感应啊?”
他们不知是默契还是忘记,都不提起我之前情绪外泄的是事。
“我记得......”广清思考了一阵,“前任族长好像是闭上了眼睛。”
我等着他继续说。然后呢?可是他却没有然后了。
“没了?“我不相信的道。“就这样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好像就是这样了。”
出了带错路这件事,弄得他都不自信了。不敢把话说太满。虽然记忆里确实是这样的。
我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没头绪。想着要不试试看?于是把耷拉着的腿盘起来,闭上眼睛,端正的坐在木筏上。
天色乌蒙蒙的。天快亮了。
看到卿伊正襟危坐的的轮廓,他们都放慢放低了呼吸。生怕会打扰到倾伊。
我脑中一阵思索,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来极渊之前应该厚着脸皮去问一下倾颜的。她一定知道该怎么感应。当时拉不下来脸皮,现在后悔有什么用?
我脑子里一团糟,弄的脑子疼。只得强迫自己把那些杂念赶走,好好想想感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没多久,我感觉自己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黑暗中有个十分微弱的白光在闪烁。那白光在不停的移动。有时十分明亮,有时又隐藏在黑暗中不见踪迹。
这个是感应吗?我有些不确定。又耐着性子观察了好久。久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又亮了一个度。
“怎么样?”
他们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我。
“我看到一个时隐时现的白光,在移动......“
话还没说完呢,就被阿颂弟弟给打断了。
他十分兴奋且确信的道:“一定就是它。你看到的一定是鲛珠所在的地方。”
我都不确定,你确定个啥?
“现在只能向你看到的白光所在的方向走。我们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广清道。
众人没有反驳。
“唉,我都不自信你们就那么自信吗?万一那是我思虑过多,出现幻觉了呢?”
“不会。”广清坚定道。这会儿他又自己起来了。
然后他们带着木筏,叫我指路。
“先说好,出错了可不能怪我啊。”我提前声明道。
他们都表示不会,催着我快点指路。
我无奈,说的时候确实是这么好说。可是万一真的错了呢?这锅还不是得我这个指路的人来背。我之前见过太多这样的人了。不知道鲛人会不会和他们一样呢?
我伸出手指了一个方向。他们马上开始动了起来。那速度,快的我没反应过来。差点掉下了木筏。还好抓住了木筏的边缘,稳住了身形。我心里一阵提心吊胆。可不要再来一次啊。
文殊一直都很沉默。让我有一种他不在了的感觉。于是我频频看向他。却躲着他的目光,不让他发现我在看他。
鲛人们的速度非常快。好像我跑的快了,那个死循环就追不上了似的。
我颠簸的有些难受。忍了一久之后还是开口了。“你们要不停下来歇会儿?”
他们直接摇头拒绝了我的提议。好像忙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思考了一阵道:“可是我感觉自己有些晕这个木筏了,想吐。真的不停下来歇会儿?”
他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终于停了下来。
我暗暗松了口气。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我有了一种晕车的感觉。我用手按着胃,试图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
心里苦笑。活着活着,越发的娇弱了。连木筏这种四面通风的交通工具都会感到难受。
文殊虽然没有直直的看着卿伊,却时时刻刻的关注着她的状况。现在受罪了?叫你晚上不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