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了,顾毅琛在这座房子里呆了将近一个月了。自从叶欣雨走后,顾毅琛的世界好像也暗淡了一样。
顾毅琛回到了和程箬居住了半年的房子,没有什么只是因为这栋房子无论是在三年前还是在三年后,都是自己唯一欢乐的地方,其他地方顾毅琛自己开心不起来,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真的去哪里让自己开心。
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出现在程箬的面前了,也在不断的思念叶欣雨。这两种情愫就像在心里跟自己较着劲一样,又像是两股一直互相纠结的绳子一样,根本是无法解开,越缠越紧。
曾经的往事像被晕染过的画卷铺展开来,一幅幅地从眼前走过。回忆曾经走过的旅途、看过的风景;回忆跟程箬一起哭过、在一起笑过的往事;回忆曾牵过的程箬的手;回忆曾经唱给程箬听的歌……想着想着,心中不免生起了一声长长的叹息。那些渐渐走远的曾经,里面到底藏有多少的唏嘘?那些回不去的过去,到底又怎么样才能让自己忘却。心中茫然所有曾经说过的诺言如今都飘散在空中一件也不能去兑现,终究是曲终人散,那些曾经,终究也悄悄地散落在流年里。
离散看得多了,就越来越懂得珍惜。如今不由把很多美好的拥有都倍加的珍惜,将它们当成了天边的彩虹、风中在摇曳的花朵、转眼即逝的海市蜃楼、或者是美丽易碎的玻璃……对它们加倍地呵护、轻放起来小心翼翼。时光本无情,有情的从来是时光里被剩下的那一个。打开尘土肆溢的话匣,里面存放的已是没有少时的高谈阔论、轻言浮语,只有一份静安沉默的留守与静寂。细数着满身尘埃的点滴,看着苍茫中渐行渐远萧索的身影,泛起的是那一抹泛黄记忆中的温情。顾毅琛知道自己只有低眉,捡拾起一枚岁月的光影,绕着岁月清澈的轨迹,流淌过一季又一季。
人的一生真的不长,甚至对于天地而言人类的一生就像蝼蚁样的渺小。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也都是平凡的人。平凡的相貌,平凡的资质,平凡的学历,平凡的家庭,有着平凡的梦想,做着平凡的事情,过着平凡的生活,在时光里平凡地徐行。仔细看看,所有人终其一生,摸爬滚打的,不过都是滚滚红尘里的一些烟火人和事情,能够地动山摇、震憾山河的又有几人?
可是大多数人的生活却过得纷繁复杂,很多时候生命难得恬静。在纷繁世事之中,生活总好像被纷扰,大多数人的心总好像不能找到合适的定位。顾毅琛当时不懂,叶欣雨也不懂,以为只要一路蹒跚就会走到自己想要的终点,可是人的终点到底是什么呢?人们只看到没入在山川里河流,却没有机会去看那个在山的那边江河出谷奔涌成河的汹涌。
顾毅琛不明白,以前是叶欣雨陪着他跟他一起不明白,后来叶欣雨明白了,这个世界也只剩顾毅琛一人不明白了。
林涵拿着钥匙打开这栋房间的门的时候,立马是一片漆黑,林涵找了很久的开关才才找到,直到开了灯才看见在沙发上呆坐着的顾毅琛,房间的窗户是紧闭的,窗帘也是拉的死死的,顾毅琛是一点也不想让光进来。
房间的等打开之后,顾毅琛本能的眯着眼睛,看着门口的林涵,一瞬间真的觉得时光回到三年前,程箬下班回来,打开灯,然后插着腰,无奈的对他说“你怎么不开灯,也不拉开窗帘。”然后风风火火的去拉窗帘了。
一瞬间的误以为,顾毅琛真的觉得站在门口的是程箬,于是直接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坐在那里没有动,所以起身的时候眼前一黑,于是跌跌撞撞的朝着林涵奔去,一下子将林涵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顾毅琛用极其温柔的声音喊着“箬箬,箬箬……”林涵怎么不知道顾毅琛喊的是程箬呢?只是自己鼻尖全是顾毅琛的味道,自己又一瞬间以为自己就是程箬,顾毅琛喊的箬箬就是自己。林涵任由顾毅琛抱着,没有去挣扎。
大概半分钟过去了,顾毅琛的脑子才慢慢的清醒,程箬如今的模样是唐锦黎的模样,自己抱着的人根本不是程箬,而是林涵。
顾毅琛立即松开了林涵,看着那张跟程箬一样的脸,可是身上的气度跟程箬完全不一样的林涵。顾毅琛退后了几步,皱着眉“你来这里做什么?”
林涵愣了一下,然后解释“叶小姐让我今天必须到达这里。我就来了,叶小姐呢?”
顾毅琛疑惑的看着林涵“叶欣雨让你今天必须来的?”
林涵点头“她一个月打电话跟我说必须今天来。”
顾毅琛的心一惊,一个月前,那不就是叶欣雨还没有出车祸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想着怎么样去给程箬捐献眼角膜,然后安顿好一切。没想到的是,她那个时候眼睛安排了自己了。
找了这个跟程箬一模一样的女人过来,哪怕是陪在自己的身边也是一种慰藉。
那个那样聪明的女人,聪明的让心心痛,玲珑的让人难过,他知道自己会难过这么久,如果再出现人打破自己的思绪,可能子一辈子就出不去,她连自己在哪里呆着都猜到了,一切都在安排,只为了自己余生不再那么的悲伤。
可是叶欣雨不知道的是,顾毅琛从来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放过自己的人,如果那样容易的话,自己怎么会在程箬死去的那三年里那样的难过,不问世间事实。
“叶欣雨,她死了。你不知道吗?”
顾毅琛的话很冷,林涵被问的一怔,她自己怎么知道呢,自己为了远离去了最偏远的村子连网络都不通,就是不要让任何人找到自己,可惜啊,即便那样叶欣雨打电话给自己还是那样的容易,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了自己。
“我不知道,我在边境最偏远的村子里,那里连网都没有通,我接到她的电话后一直往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