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人单手成爪,一招直取周少龙的咽喉!“龙儿,小心!”周道勇喊道。可话音未落,那黑衣人已攻到了周少龙面前!周少龙还未看清,那爪已攻到他咽喉!就在黑衣人要抓到周少龙的咽喉之际,那黑衣人忽感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来势极快!那黑衣人一惊,赶紧退避。待他站定,定睛一看,面前竟然站着一个小孩!黑衣人先是一愣,随即单手成爪直攻李潇暘面门!那人动作极快,李潇暘不敢怠慢,侧身避开。随即,李潇暘一招“绕枝摘花”,斜攻黑衣人的侧腰。黑衣人向前一窜,身子快速转身,双手成爪直攻李潇暘胸口和咽喉!李潇暘没想到那黑衣人变招如此之快,他不及思索,伸手便挡!岂料黑衣人此招为虚招,双脚顺势踢出,直踹李潇暘胸口!李潇暘赶紧向后急跃,跳开一丈多远,才躲过那一招。
但他却因此与那黑衣人拉开了距离。那黑人转身便飞奔逃跑。李潇暘哼了一声,说道:“想跟我比轻功?”李潇暘正说着,只见黑衣人已到了五丈之外。李潇暘双脚一踮地,人如离弦之箭,直冲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眨眼间便到了院墙下,纵身正飞身上院墙。抬头只见李潇暘正立在院墙之上!李潇暘一招“迎客上门”,双脚踢向那黑衣人的面门!那黑衣人腾在空中无法躲避,但他却临危不乱。只见他双爪迎着双脚而来,随即抓住李潇暘的双脚脚踝之处。那黑衣人双手左右一分,紧接一脚直踢李潇暘的胯下!此时,周道奇正从远处赶了过来。周道奇见状,喊道:“李少侠小心!”李潇暘见双脚被那黑衣人死死扣住,情急之下,那套《转字诀》忽上心头。只见李潇暘身体一个急速旋转,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手上双脚一转,顿时便脱了他的双手。李潇暘顺势双脚夹住黑衣人踢出的双脚,在空中飞速旋转!
片刻间,只见两人在半空中飞快旋转,一直旋转着落向地面。两人转眼便到了地面,那黑衣人赶紧全力收回,这才挣脱了李潇暘的束缚。但因旋转太快,那黑衣人落地时,旋转之势未尽,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黑衣人踉跄两步回头,见周道奇带着众人越来越近。黑衣人突然大喝一声,双手来回变幻,攻向李潇暘,来势凶猛凌厉!李潇暘只见那人双爪一晃,如同十几爪一同攻来一般!李潇暘一惊,心想:“此人刚才未露实力!”李潇暘赶紧退避。那黑衣人眨眼间,一连攻出十几招,且一招快似一招,直取李潇暘全身各大要害!幸好李潇暘身手够敏捷,将那黑衣人的所有攻击都尽数躲避了过去。是时,那黑衣人飞跃而起,又是一招攻了过来!李潇暘知道他的厉害,矮身准备避过。岂料那人顺势一跃却上了墙头,李潇暘跟着就跃了上来。李潇暘还未上到墙头,便听那人喊道:“看镖!”李潇暘一惊,双脚在墙头上一点迅速向后飞跃。一下飞到两丈开外,李潇暘才落地。李潇暘一站定,回头再看墙上却没了人。他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李潇暘再飞上墙头,向外一看,可黑暗之中,那黑衣人早已不知去了何方。
周道奇与周道勇也跃上墙头,四下张望了一番。李潇暘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对不住,这人武功了得,我留不住他。”他才说完,周少龙也上了墙头,他随即问道:“爹,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啊?”周道奇并未回答周少龙,而是说道:“回房再说。李少侠,你随我们一起来吧。”
几人一路来到屋里,李潇暘刚坐下。周道奇起身向李潇暘说道:“李少侠,谢谢你救了龙儿的性命,请受周某一拜!”说着,周道奇便要行礼。李潇暘赶紧起身来拦,说道:“周老爷,你不能这样!不过举手之劳,我怎能受你这么大的礼!”周道勇和周少龙也上来搀扶周道奇坐下。李潇暘问道:“周老爷,你可知道这人是来干什么的?”周道奇并未正面回答,而是皱眉反问道:“少侠可知道此人使得是何门何派的功夫?”李潇暘摇了摇头,说道:“我对江湖各大门派的招式了解甚少,猜不出他是哪个门派的。不过此人的手爪功夫很是了得。起初,我还以为他武功一般,没想到他竟是深藏不露。他一露真章,仅几招便将我逼得手忙脚乱,令我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周道奇说道:“在我们河南国,说到爪功最厉害的莫过于一人。此人是我河南国大祭司胡萨尔的近身侍卫,也是他的亲信,叫左寺山。”李潇暘一听,问道:“他是汉人?”周道奇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曾是黑龙帮的帮主,中原江湖人称铁爪龙钩,此人练得一手《龙爪功》甚是厉害。以前在西魏岐州城一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来因其帮派作恶多端,被朝廷兴兵剿灭。因朝廷人马众多,单凭左寺山一人根本无力回天,他因此便逃到了我们河南国。”周少龙说道:“爹怀疑是他?”
周道奇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向来与胡萨尔不合。加上祭祀大典的日子将近,他想必是想将我尽快铲除,以免我坏了他的祭祀大典!”李潇暘站在一旁没有言语,周道奇沉默了片刻,又继续说道:“之前在黑墨山伏劫我们车队的,恐怕也是胡萨尔的人。李少侠,明天一早你就离开周府吧!”李潇暘见周道奇神情紧张,便问道:“周老爷,我刚才没有听得很懂,这到底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与那胡萨尔就结怨如此之深吗?”周道奇叹气道:“哎,少侠你有所不知。我们与那胡萨尔的渊源可谓说来话长啊!我在这河南国为官已有十六年,为了这河南国,老夫不能说鞠躬尽瘁,但也算得上有几分功劳。因此,老夫深得伏连筹大王的信任与器重。许多国家大事,大王都与老夫商议着决定。但惟独有一样,大王却不愿与老夫商量,更不听老夫相劝。”
李潇暘心想,连国家大事都要与你商量,这还有什么事情比这更重要的?李潇暘问道:“是他的家事?”周道奇笑道:“当然不是,无论哪个国家,做臣子的又怎么能过问君王的家室呢?是大王迷信萨满教之事。与我们汉人一样,他们这样的游牧名族自上古时候便开始信封神灵。但与我们不同的是,他们信奉的神灵不是神仙与鬼神,而是万物主。”“万物主?”李潇暘重复道,“那是什么神?”周道奇继续说道:“在这些游牧民族的眼中,万物主是至高无上的,并非什么单一的神,且无论什么神仙鬼神都不能与其相提并论。而且他们深信,这千万年来,一直是万物主在保护他们,赐予他们福禄与安康。因而,在他们心目中,万物主是不能得罪,万物主之命也是不能违背的。”“不能违背?”李潇暘重复道。“嗯,就如同我们汉人所说的天命一般。”周道奇继续说道,“万物主的话就是他们的天命,他们必须顺从,决不能违背。不然的话,他们将会失去万物主的庇佑,将会受到万物主的惩罚!”李潇暘皱眉道:“周老爷,那万物主还会说话吗?”周道奇经李潇暘这么一问,也是无奈的笑笑,说道:“在他们眼里,万物主乃至高无上,普通人是不能与其交流。他们只能通过万物主选中的神童,由神童来与他们沟通,转述万物主的话。”“啊!真有这等神奇之事啊!”李潇暘惊奇道。
“未必如此!少侠有所不知,这其中可是深藏玄机啊!”周道奇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这神童乃是胡萨尔的人。因而这神童说的话,到底是万物主的话,还是胡萨尔的话,可很难说的清楚。少侠行走江湖这许多年,相信也见过不少招摇撞骗之事。这点伎俩,相信不用老夫多说,少侠也能猜得出来。”“那您把这想法告诉大王不就行了吗?”李潇暘说道。周道奇连连挥手,说道:“此事远非这么简单。我方才说过,这些游牧人,他们深信他们的万物主,更深信神童便是万物主派来给他们传达指示,是他们与万物主沟通的桥梁——这些是他们千百年来的信仰,没有人可以动摇。无论是谁,只要敢站出来质疑这种信仰,那人必遭火焚之刑!”李潇暘听了之后沉默了片刻,随即问道:“那,就连那什么大王……”李潇暘一时忘了大王的名字,便称呼为“什么大王”。李潇暘毕竟是个孩子,他并不懂如此随意称呼君王乃是“藐视君威”之罪,可是要砍头的。周道奇却深知,未等他说完,便即刻提醒道:“伏连筹大王。”李潇暘连连点头,问道:“就连他也是如此迷信吗?”“伏连筹大王本来不信。毕竟,这祭祀大典就是伏连筹大王继位后,将其荒废的。”周道奇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继续说道,“谈到付连筹大王,他可算是个知识渊博的君王,乃少有的明君。他自幼便用心学习我们汉人的文化,并潜心专研汉人的各种发明。他还命人将汉字引入国内,并学汉人设立学堂,打造货币等等。更将汉人的各种民间发明引入国内,以改善自己民族的生活环境。这座王城就是他为了改善游牧民族的生活环境,而苦心修建起来的。
“但随着大王年事逐渐增高,身体已大不如从前。原本不怎么相信这万物主的他,也逐渐开始迷信萨满教。尤其是那胡萨尔曾向大王夸下海口,说将要在祭祀大典上,为大王向万物主乞求福康,为大王消灾免病,延续寿命。大王一听,高兴的难以言喻。自那以后,大王对那胡萨尔的话可谓深信不疑,几近到了痴迷的地步。”李潇暘听到此处,忽然想起了洛阳城中的郭锦唐,不禁摇了摇头。周道奇便问道:“李少侠,可有何处不明?”“哦,没有。”李潇暘摇头说道,“我只是想起了一年前,在洛阳城中发生的事。当时有一东魏的大官,他的儿子也是病重将死。那大官相信了神光……不,慧可大师的话。他更相信我便是神童,有为他儿子续命的本事。就这样,那人可是被我们折腾够了。但他却完全不知,还对我们千恩万谢。”“神童?”周道奇问道。李潇暘见周道奇如此感兴趣,便将整个事情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