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新型传染病已经得到有效处理……”
“大早上的,你还看新闻?”
紫烟按了几下遥控:“新闻不就是早上看的吗?”
因为要躲避各方势力,紫烟养成了这样了解时事的习惯。
“行吧。”弗洛伦斯歪着身子倒在紫烟旁边,夏荼抬头看了眼弗洛伦斯,没有说什么,便转身离开。
他们几个在这儿也呆了几天了,甚至当自己家毫不客气了起来。
尽管如此,夏荼并没有恼,只是偶尔训斥着假装说要把紫烟赶出去,但是几人都没怎么在意。
“夏前辈。”
弗洛伦斯听到门口的声音,转头看去,却见那小个子男孩,脖子上缠了一圈的绷带,竟无端生出点内疚的情绪来。
夏荼对嗷嗷点了下头,目光停在她脖颈的绷带上,嗷嗷见那眼神,有些不自在,抬手并无用处的捂了些:“已经好了,只是家里人小题大做缠上的。”
“嗷嗷。”
听到弗洛伦斯的呼唤,嗷嗷向夏荼微微鞠了一下,跑到弗洛伦斯跟前:“弗洛伦斯前辈,请问有什么事吗?”
“也不用什么前辈不前辈的,我们年纪差的也不多。”
板板在心里吐槽:不多,也就几百年而已。
嗷嗷乖巧的点点头:“好的,弗洛伦斯前辈。”
见矫正不了嗷嗷,弗洛伦斯也就妥协了:“行吧,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嗷嗷眨了眨眼睛,想着自己好像又说错了,连忙转移话题:“那么请问……有什么事?”
弗洛伦斯看向嗷嗷脖子上的绷带:“我替绑架的人,跟你道歉。”
嗷嗷感觉莫名其妙,转头看向紫烟,紫烟点了下头,让嗷嗷承了他的歉意。
“哦……?”
几天前。
影。
一处植着桃林的秘境,搭着一些架子,相隔近的两颗树之间,枝上还系着红色绳子,一条一条的轻纱帷幕,就挂在绳上、架上。
一层层的轻纱帷幕之间,摆着一张矮脚桌,阿嘤、易凌还有阁三个美人围坐在桌旁,桌上摆着的玉色容器里装着各色花瓣。
“哇,炸了炸了!”
毛线风风火火从外头跑进来,气喘吁吁的仿佛惹上大麻烦似的。
阿嘤的眼睛蒙着纱布,但清楚的听到动静:“怎么了?”
毛线喝了口摆在桌上的水,解释道:“昨天,我不是说了一堆奇怪的病人嘛?你们也知道。”
易凌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捻了片花瓣:“‘影’有人染病了?”
阁噗嗤一笑:“告诉我谁那么弱?我好把他赶出去。”
“不是不是!”毛线连忙解释,“有人放出两种消息还伪造证据,一种让道门觉得这事儿是我们做的,另一种是跟人界的那些富商财团透露消息,谁能解决了这事儿,就有资格加入影!”
“他们信了?”阿嘤问道。
毛线苦恼的趴在桌面:“伪造的人还挺厉害的,证据确凿,他们不得不信,这事怎么办?”
阿嘤闻了下手里的花瓣:“这花瓣有用吗?感觉这配方不怎么靠谱啊?”
毛线有些急了:“别管花瓣了!这事怎么办?”
“你怕什么?”阁接过阿嘤手里的花瓣闻了下,皱眉摇了摇头,表示不喜欢这个味道,并继续回答毛线,“天塌了,还有我们撑着呢。”
“道门早就看我们不顺眼了,如果以这个为借口对付我们,把锅甩到我们身上,人界的人不都看我们不顺眼了吗?他们数量那——么多!好吃的还那——么多!我们其中还有人,如果……”
“嘘。”阁听不惯她一直在旁边叽叽喳喳的发牢骚,“你就是舍不得好吃的。放心,跟邬鹿语说说这事,人的事情,就让人去处理。还有,不要说的太仔细,就说去走个任务,到了时间,他自然会发现这个问题,免得被你的判断给搅乱思路。”
毛线有时候说事情时,免不了会加一些自己的奇妙观点。
易凌顺带着补了几句:“嘱咐kk,让他帮邬鹿语,但千万不要说‘帮’这个字,就说,这是一种新毒,别人都说此毒无解。还有,让他给你看看,就说你从我这儿喝了点水。”
“让他给我看看?”
毛线看向刚才喝的那个杯子,旁边放着一个瓶子,看样子是她们研制的什么东西其中一味配方,想到这儿,虽然还没什么症状,她却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立刻起身跑出去:“我这就去!”
阁阁看着毛线离开的背影,撑着桌子微微俯身:“你觉得这事,会是谁做的?”
易凌仍在细致的研究配方,并没有抬头:“这病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但是消息是谁的手笔,我倒是想到一人。”
阿嘤侧耳一听:“‘影’的仇家还挺多的,你觉得是谁?”
“阳春白雪,琵琶妙音。”
阁想了想:“春雪楼确实有可能。”
阿嘤觉得,不能就这样退步了:“等这事结束了,得好好解决她的事情。”
易凌应了声:“好。”
阁恍然换了个姿势:“我认输,凌,你为什么可以端坐那么久。不会腿麻吗?”
因为是矮桌,几人都是跪坐着,阁受不了,便盘腿坐起,阿嘤也换了个姿势。
“我也不行。”
易凌微微一笑:“你们不必与我比,只是以前跪多,便习惯罢了。”
阿嘤当然知道,只不过还是想试试,但这些只是次要,重要的事还没解决:“那春雪楼的事……”
阁阁的眼神中,不由浮起一丝怜悯,便顺着阿嘤的话,转开话题:“琵琶觊觎我们好多东西,像邬鹿语脖子上保命的链子,陆仁手里的笛子,还有哲学的折扇等等,是不是会音乐的都喜欢搞收藏,陆仁一屋子的乐器宝物。”
阿嘤觉得这事并不是麻烦:“她敢拿走,我们就敢让22偷回来。”
阁左手撑着脑袋,右指锋利的指尖摩挲着桌面:“其他族类倒无所谓,‘影’的东西,可不是她能碰的。”
“她,不足为惧。”易凌笑着递给阿嘤一个小瓶,这是刚才研出来的花药,“帮我把这个给kk,问他这样行不行?”
阿嘤拿来闻了闻,味道比刚才好些:“好。”
易凌见阿嘤起身,右手搭在阁手臂上,使了个眼色,阁立刻明白了意思,对阿嘤道:“我陪你一起去,你眼睛不好,我怕你迷路了。”
“我真迷路的话,这么多年怕是白活了。”阿嘤虽这么说着却没有推辞。
易凌道:“我收拾好了,过会儿就过去。”
“好。”
她们应声离开,速度很快,易凌望向她们离开的方向,却没有动静,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收拾起来,而是就端坐着没有动。
这时,却是一道声音传来。
“你,知道我会来?”
……
而,春雪楼内。
“楼主。”
琵琶斜靠在软椅上,手上翻着本新得来的古书:“‘影’那边,怎么反应?”
她座前的老人答道:“由邬鹿语和kiroro参与这事。”
琵琶轻轻点了下头:“嗯,也猜到了,大概会有他们。”
“这事应该会很快过去,但我们这样,反而惹了‘影’。”
琵琶毫不在意,头也不抬,淡淡道:“这事,想要快速处理,只能靠‘影’解决,道门的事情多,哪管的了这事,等他们管,都不知道死多少人了。”
老人一笑,脸上的皱纹都带着慈祥:“是楼主心善,看不得那些人受罪。”
琵琶听此,抬起眼,轻蔑一笑:“我心善?你怕是抬举我了,我只是不想那小家伙染了病。”
说着又自嘲了一句:“我的心,可比‘影’的人还黑。”
老人笑着没有说话,琵琶又独自哀叹:“只是,我心心念念的东西,多半都在他们那儿,如今,连紫烟也随了他们,哼,这没良心的狼崽子,我帮了他这么多,他却不肯归入春雪楼。”
老人安慰道:“他被道门追捕,不来春雪楼,也是不想牵连楼主。”
琵琶听到这话,又觉得心疼起紫烟:“只希望他能安全点,切莫生病着了凉。”
琵琶感叹着,竟生出几分在家担忧游子的老母亲心情来。
“这事什么情况,及时跟我汇报。”琵琶将自己从悲泣的氛围中拉出来,想着正事要紧,“根源查查,有必要的话,帮帮‘影’。”
“‘影’那边,应该不需要什么帮助,但若能帮上,老身会注意的。”老人一一在脑子记下:“楼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对了,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改变紫烟那小家伙的心意,‘影’有什么好的呀,来春雪楼,不愁他吃穿,我们还……”
见琵琶不停的叨叨起紫烟的事情,老人适时打断:“老身明白,会尽量处理好。”
说着,便在琵琶忧心忡忡的眼神里退下。
再说嗷嗷和山万被绑当天,隔壁的房间。
桌上,摆着各种病状的资料,其中有一条写着:
……有概率可能是,由于下水道的魔法药水残留物混合,导致鼠类发生不可控变化,爆发变异鼠疫……
这时,kiroro看着监控,对着话筒说了句:“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