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沐青瑶一直待在驿站里,直到今夜用饭时听到外面的烟花声,丫鬟说今夜是花灯节,沐青瑶想起来之前在客栈时吴掌柜提起过这件事。一想到明日就启程回京了,沐青瑶觉得趁今夜热闹出去走走也好。
沐青瑶看着铜镜前堆满的胭脂水粉,两个丫鬟手中捧着两盒珍贵的首饰,两名丫鬟捧着名贵的华丽服侍,仅一眼沐青瑶就认出了云锦和雪绫绸两种名贵的布料。第一天时这些东西就一一摆在沐青瑶的面前,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位有钱又多金的殿下准备的,只是她向来不喜这些繁琐的东西,从没有用过这些东西。
丫鬟一听说她要出门又把这些东西给搬了出来,沐青瑶轻轻地扫了一眼就说:“拿下去。”丫鬟们迟疑了一会儿才默默退下,她们想不到沐青瑶去花灯节也拒绝打扮上装。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们了解了沐青瑶身上没有那种高高在上的小姐脾气,待下人的极好,但是她不喜多言之人。
沐青瑶随意挽个头发就带着秋雨出门,路过前厅时碰到了从外面刚回来的轩辕承煜身后还跟着莫展和莫寒两兄弟。自从那夜后沐青瑶就没有见过轩辕承煜,也不知道每日在忙着什么,早出晚归的,还以为要等到明日启程时他才会出现,想不到在这碰到了。
秋雨俯身行礼“见过宸王殿下”
“见过郡主”莫展莫寒作揖
“你用过晚膳了?”沐青瑶客气地问道
“嗯”轩辕承煜淡淡回应,看到她头上带着帷帽薄纱撩到两边并没有遮住脸膀,就问:“要出去么?”
“嗯。”沐青瑶点点头,又补充说:“听说今夜是花灯节,我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沐青瑶以为她说完了他就会离开,没想到他接过话说:“我也去逛逛。”
“啊!”沐青瑶想不到他会这样说,看着轩辕承煜迟疑道:“你不是刚出外面进来?”她很难想象和他一起走在街上是什么样。看着眼前的这个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的男子,斜飞英俊的剑眉,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冷清孤傲而又盛气逼人,这样的天之骄子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显眼。
“我也没过过花灯节。”轩辕承煜淡淡地回了一句,就先一步朝门口走去。沐青瑶和秋雨也只能跟上。
十里长街灯花明亮,头顶悬挂千万盏,地上彩灯迷人眼。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轩辕承煜等人在后面幽闲的跟着两个四处逛的女子,沐青瑶看到这些东西觉得很新鲜,脸上带着笑容拉着秋雨在每个摊位前都停留下来看看,无视了后面的三人。
沐青瑶带着秋雨停留在一个卖花灯的铺着前面,花灯的样式繁多,造型美观,新颖别致。有吉祥如意的宫灯,有栩栩如生的金鱼灯,有舞姿婆娑的仙女灯。
她伸手摸着挂着的一只漂亮的兔子灯笑着说:“秋雨你看这只兔子灯真漂亮。”雪白的毛绒绒的兔子灯,红红的眼睛,红红的三瓣嘴,红红的长耳朵,在烛光的辉映下活灵活现。
“是呀!真漂亮。”秋雨微笑点头,要掏钱买下,买灯的是个年迈老人家秋雨问:“老人家这灯多少钱。”
“小姐真是有眼光,这盏灯的制作皆是用了上品,造型优美,做工细致,只是这不仅是我的镇店之宝,还是我的老半亲手所作,是不卖的。”卖灯的老人家略带歉意的说
沐青瑶放下抚摸灯的手淡淡笑着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灯是老人家的心爱之物,我自然不会拿去。”只是觉得那灯好看原本也没想买,拿在手里人多也不方便。
老人家慈祥对她们道:“两位可以看看别的,看中了别的,我就不收钱就当是给两位姑娘的赔礼。”
“不用了,多谢!”沐青瑶轻声说完带着秋雨离开。
“喜欢盏灯灯?宫里的更好。”和沐青瑶并肩而走的轩辕承煜出言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女子手中都提这一盏花灯,男子手中则是拿着一束花,而且都是一些及笄的女子和弱冠的男子。”沐青瑶不答反问。
“确实。”轩辕承煜淡淡道,从一开始他就发现了。
沐青瑶就知道和轩辕承煜出来是个错误的选择,他们从出来开始就一直被人围观着,而且都是女子,眼睛都快贴到轩辕承煜身上了。这不她们刚停下来说话,前面就多了四五个女子面带羞涩,中间一名身穿粉衣的女子被身边人的半推着,有些扭捏,怯怯的来到轩辕承煜面前,面带红晕不敢看他,只是把手中的花灯举道他面前。轩辕承煜一脸淡然平静的站着,不为所动。
沐青瑶看到着一幕傻眼了,就这样双目在女子和他的身上来回转,就在轩辕承煜挪动脚步时,众人以为他要接过花灯,结果他越过女子往前走了。
沐青瑶看到的举动嘴角微微勾起,不愧是她认识的轩辕承煜,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听闻他不近女色,怪不得真是一点也不懂的怜香惜玉,拒绝人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没想到那粉衣女子有点胆色,居然追上来了质问轩辕承煜:“公子可是看不起我,我哪里不好。”女子此刻脸上没有之前的羞涩,而是倔强的直视轩辕承煜。
沐青瑶等人更懵了,这姑娘怎们说得像是轩辕承煜抛弃她的感觉,不就是没接过她送的灯?
轩辕承煜看着挡在面前的少女,眉头稍紧,了解的人的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了,莫展莫寒会意就要上前。
一道冷漠的声音传来:“这位公子已有婚配,姑娘何必自讨没趣。”声音的主人正是柳子明,他带着吹雪和两名随从缓缓朝她们走来,这是在外面不方便暴露身份,他也就没有行礼,朝轩辕承煜和沐青瑶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
那位少女听到柳子明的话,倔强的的表情瞬间崩塌。没有了底气,浮上点点忧伤,还是不死心的问:“公子这是真的?”
听到这里沐青瑶还没有明白过来接过那盏灯意味着什么那她就是傻,看着紧抿唇的冷漠的轩辕承煜,也别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再看这位伤心不肯走的少女,沐青瑶只好出来当和事佬柔声说到:“姑娘这世间还是有大好男儿,这位公子确实已有婚配。”
沐青瑶此话一出,轩辕承煜面色微沉。
“你是谁,凭什么替他说话,莫不是你就是哪位和公子有婚配的女子,你为什么带着面纱,可是样貌丑陋,不敢见人,这样你如何配得上公子天颜之姿。”少女不领她的情,反而出言不逊道。
沐青瑶真是憋屈,好心给她台阶下,反而引火上身,算了看在她算失恋的份上不和她计较,秉着好人做到底的原则,忍耐的说:“我是他妹妹,姑娘放心与他有婚配的人是个冰雪聪慧,才德兼备,风华绝代的女子,配得上他的天人之姿。”
“哼!”少女听完她的话,泪水溢出转身跑走了,在轩辕承煜围转身边的女子知道没有希望了也渐渐的离去了。
茶馆里
沐青瑶等人围着桌子坐,沐青瑶看着轩辕承煜黑着脸,知道他还在刚刚的事生气,也不理会他,对柳子明关心道:“柳大人伤事如何,为何不在衙门里养伤。”
“多谢郡主和秋雨姑娘那日的搭救之恩,现下已无大碍。”柳子明对站起来对沐青瑶和秋雨躬身道谢。
“大人不必多礼,举手之劳而已。”沐青瑶说。
轩辕承煜抬起冷冷的双眸看着谈话两人道:“本王何时有了婚配,还是一位冰雪聪慧,德才兼备,风华绝代的佳人,本王怎么不知?”
完了完了,这人肯定是生气了,都自称本王了,沐青瑶不去看他的眸光幽深眼神,默默的拿起面前的茶水轻抿。
柳子明刚刚在灯会看道这位殿下还是挺惊讶的,三个时辰前他们还在衙门用膳,那时他就提议说今夜是花灯节街,他要乔装去巡逻,轩辕承煜应该没有过过花灯节,就问他要一道去逛逛?记得当时他说,明日要回京了,要回去准备,回绝了他。一看到他旁边的沐青瑶也明白他为什么改变注意了。
柳子明倒也不惧轩辕承煜的冷声冷语,冰冷的脸上居然带着一丝笑容说:“殿下应该感谢下官,若不是下官如此说,还不知那女子要纠缠到什么时候,殿下是个怕麻烦的人,这是最好的办法。”
“殿下可能不了解这花灯会的习俗,这花灯节和京城的七巧节意义差不多,这里的未婚男女出来逛灯会时,女之手中就会拿着一盏灯,男子手中就会拿着一束花,若是女子看到了中意之人,就会把花灯送给对方,男子接过了就表示接受了女子,男子送花亦是如此,若是男女互相爱慕,就用手中的东西交换作为定情的信物。”柳子明解释道。
“这里的婚俗如此开放?”秋雨听完后眉头一挑问道。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是经过父母的同意才尚可婚配。”柳子明淡然道。
“礼法自古如此。”轩辕承煜淡淡地说。
沐青瑶一听两人的话有点失望,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趣,又扯到了轩辕承煜的身上“其实我们说得也不错,你的身份注定是要被指婚的,这有婚配没什么区别,再说了你的妻子就算没有我说的那样子不过也差不多。”此话一出,众人都觉得有道理。
显然当时人对她的话不满意眼神微冷的扫了她一眼,只是不和她计较而是悠悠的说道:“若是按照这习俗,子明风神俊朗尚未成婚,又是一州之长,来这里三年不知每年能收到多少花灯。”
轩辕承煜成功的把众人的眼光和注意力都移到了柳子明的身上,柳子明倒是很淡定的喝茶也不说话。
一旁的吹雪倒是耐不住了说:“你们别看我家大人啊,我家大人可是有婚约的。”
“哦,柳大人已有婚约,为什么至今还不成婚?”沐青瑶好奇的的问,毕竟柳子明今年已经二十三了,按理应该过了已婚的年龄。
原来柳子明有一个娃娃亲的妻子,听说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从小就养在刘家和柳子明青梅竹马,只比柳子明小三岁。两人按照父母的约定,应该是在他考上状元的那年就成婚,可是柳子明被贬道了锦州这婚事就耽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