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结一下，就是中等身材偏瘦，衣服是深色的，但是身上却有亮亮的东西。”陆珂瑾使劲回忆，“如果是熟人探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仅仅这么点信息，也很难问出个七七八八，除非有人主动跳出来。还有人说别的吗？”
“其他好像也没别的特殊的。我这边也没有人看到有男的走进去，这点就非常奇怪。因为按照监控，那个像周励秘书的男子少说也走上三楼两三次，但是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方警官说。
“毕竟是晚上，大多数医生都在值班室里，除非有特殊情况也不会出来，这点也是可以理解。只是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陆珂瑾说，“我回去会问问如烟，记不记得当晚有别的亲戚或者朋友来探望她爸爸，这样越能找到那个女人的线索。”
“行，那要不你也早点回上海吧，太晚了你一个女孩子也不方便。还剩几个医护人员等他们来上晚班了我就顺便问掉，用不着太长时间。”方警官说。
“也好。”陆珂瑾看了看手表说，“晚上还有一场直播，我确实不能呆太久，那就麻烦您了，有什么情况咱们随时联系。”
方警官点点头。
陆珂瑾回到上海的时候也基本是晚上七八点了，过了一会如烟也下班回家。
“如烟，今天我去了你爸爸的医院，算是问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
如烟坐下来喝了口水，惊讶道，“你居然自己过去了？”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刚好我白天没事就去看看，还联系了方警官。”陆珂瑾正色道，“不过确实有些新线索和你聊聊，等会方警官应该还会联系我们他晚上是不是有发现。”
如烟一脸严肃地看着陆珂瑾，这件事里在她心里也是心乱如麻，能早一天解决都是给她放下一块大石头。
“我和方警官问了当晚值班的所有医护人员，大多数人都没有看到什么异常的情况。但是有两个护士都表示他们看到了一个女人走进你爸爸的房间。”
“女人？”
“没错，女人。”
如烟的神情疑惑，“不是傅哲，而是女人？”
“对啊，惊讶吗？我也挺惊讶的。所以我也想问问你，你们当晚会不会有什么亲戚朋友去看望你爸爸了，但是你不知道的？根据我和方警官问到的，这个女生是中等身材略微偏瘦，长头发，深色衣服，比较年轻。”
“这描述说了和没说区别也不大啊。”如烟有些无语，“我们在老家虽然亲戚多，但其实大多数和我们关系不太好。就算有来探视的，也大多是年级比较大的。年纪轻，还是单独去我爸的房间，这我真的不能想出来有谁。”
“是吧，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怎么想怎么奇怪，但因为监控全毁了，根本不可能只凭他们那么有限的记忆拼凑出这个人的长相。这两个护士甚至不能说出这个女人走进房间的准确时间。”陆珂瑾说。
但程如烟怎么隐隐觉得陆珂瑾描述的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却又说不上是谁。
“可是既然是个女人，还是无法拿到傅哲进过房间的证据。”陆珂瑾叹气，又忽而声音高扬道，“不过方警官还在留在那里继续盘问。还有几个人是今天晚上值班，他就说他会帮我们去问。”
程如烟还沉浸在那个女人的描述之中不可自拔。
突然电话响了，陆珂瑾一看手机，喊道：“是方警官，我们先听听他怎么说吧！”
陆珂瑾接起电话，“喂，方警官，你那边怎么样了。”
“有点发现了，程如烟在你身边吗？”
“在在！”陆珂瑾把声音放到公放，“她在我身边呢，有什么事您就说吧。我们在一起呢。”
“今天晚上还有4个医护人员是当晚也在值班的。其中有一个人说的话和那天周泽南说的基本能对上。”方警官说。
“怎么说方警官？”程如烟也凑到电话前。
“其中有一个医生说他确实看到过有同一个男人进过310两次，其中第二次进去之后把门关上了。他当时觉得时间太晚了，加上以为是亲属关上的，就没多在意。没想到后来发现有另一个男的在门口徘徊了很久，我想，那个人大概就是周泽南。”方警官说。
“那个医生有提到女人吗？”陆珂瑾问。
“这个医生倒是没有看到女人。”
“他看到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分别是什么时候？”如烟问。
“第一次大概是两点的样子，他说他比较确认，是因为他有个病人刚好在两点左右需要换药，所以他记得比较清楚。第二次他不是太确定，但是应该是接近两点半了。我想了想监控里的时间，就刚好对上了。”方警官在电话里说。
“没错……”程如烟边想边说，“监控里能看到傅哲上过三楼两次，一次是两点，一次是接近两点半。所以我来理一理，应该是护士看到的女人先进去房间，然后傅哲在女人进去之后不久也进去了。到了两点多，傅哲又回来了，进了房间，还把门给锁上了。然后周泽南也通过另一个楼梯上来，试图进房间，但是他进不去。后来他在门口等了一阵，看到傅哲出来他才又跟着出去。”
“对对，应该是这样没错。”陆珂瑾接着说道，“然后周泽南跟出去之后发现着火了，又回来，想救你爸爸，但是已经来不及了。现在都对上了啊！”
“不对……还有太多问题没有解决。”程如烟的表情越发严肃，“首先，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其次，他们进去都做了什么？第三，他们到底和我爸爸的死有没有关系，有什么关系？这些事情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确实是这样。”方警官也说，“虽然现在好像大约有了一个当时的场景，但我们得到的信息毕竟还是碎片化的，对那个女人的身份也一无所知。不过好消息就是，医生说他大概还记得傅哲的长相，我拿照片给他认了，他也似乎能认出来。”
陆珂瑾对这个进展兴奋不已，可看到程如烟还是眉头紧锁。
“你听到没有啊如烟，有个医生可能可以辨认傅哲的身份诶！”
“我听到了……”如烟的声音有些沉重，“可是哪怕他可以辨认，我们依旧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傅哲就是进去对我爸爸下毒或者放火。周励的律师团队如此厉害，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根本不可能扳倒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