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点权力就作威作福的人在这个社会上也绝对不是少数，只是像章明阳这样极度让人讨厌的人，却也不是那么多的。
估计也是刚才因为程如烟，被林少禹当着所有人下了面子，现在脸上有点兜不住，就回来找他们撒气。
程如烟看见章明阳要打电话，意识到如果真打了那肯定就会露馅。如果让章明阳发现她和小白合起来骗他，那恐怕结果更是不堪设想。
她心里一紧，刚想说点什么阻止章明阳，电话却已经拨通了。
为什么小白却完全不紧张的样子？
“搞什么啊。”如烟心里也开始紧张了，吹这么容易戳破的牛皮，万一被发现了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喂，老板娘，刚才我们路海有没有一个小姑娘来打印海报？”章明阳问。
“什么？有？长什么样？”
对方一顿描述之后，章明阳将信将疑地挂了电话。
打印店的老板娘说确实有一个小姑娘在打印店里呆了小半个小时，戴着副眼镜，描述听起来就是程如烟的样子。
小白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让如烟更加迷惑。
然后她恍然大悟，去打印店的应该是付颖，但是章明阳却没有意识到付颖不在。
可这毕竟还是一步险棋，程如烟开始心里打鼓，害怕万一章明阳也意识到了他们团队的第三个人也不见了。
章明阳挂了电话，好像没有意识到付颖不在，却依然没有打算放过程如烟。
他步步紧逼道：
“怎么样Abby，今天我被怼，你是不是感觉特爽。”
程如烟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原本她还能伶牙俐齿地对付几句，可当下，她感觉自己的思绪都被抽空了，根本没有精力再去面对章明阳的无理取闹。
“你，你们，都还是太年轻。”章明阳找了一条椅子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说道，“认不清现状。古人说的对，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可惜，林少禹他再厉害，也只能护得了你们一时。他作为怡润的太子，有太多事要处理。而且，咱们走着瞧，说不定他自己都自身难保了。以后，怕是也难护住你们了。”
什么叫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如烟本来还有点沉浸在父亲的事情当中思绪混乱，可一听到林少禹自身难保，一下子就抬起了头。
为什么章明阳会这么说，难道他是知道了什么？
可是章明阳却并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说道：
“其实刚才林少禹骂我，你是很爽的对不对。你们且爽着，我们，来日方长。只怕下次，你们，就不会运气那么好，再有林少禹帮你们说话了。在这儿，老子说了算。”章明阳的眼神凶狠，让程如烟和小白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他们对视了很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程如烟有些心乱如麻，她此刻突然不仅担心自己的父亲，也开始担心起林少禹。
他们的沉默又被一阵声音打断。
“林少禹这会赶不过来，那不知道我来说话，分量够吗？”
这又是谁？
程如烟猛地一回头，发现周泽南歪着嘴站在门口笑。
还是那个周泽南，看起来亦邪亦正的周泽南。
还是那个熟悉的他，和熟悉的笑容。
可是他怎么这时候来了？
章明阳一惊，急忙站起来，却在站起来的时候太急，差点被椅子绊倒。
他尴尬地赶紧起身，巴巴地跑到周泽南面前说：“小周总怎么来我们这了？是周总对我们的项目有什么指示吗？”
章明阳虽然只见过周泽南一次，却也对他十分熟悉。周励虽然结过婚，却没有自己的孩子。而这个周泽南，就是周家唯一的后辈。
在章明阳看来，讨好他甚至比讨好林少禹更加重要。
毕竟他的靠山是贺璐影，而贺璐影是依附周励的。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周泽南微笑道，“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得把我的前同事们都折磨死了。”
小白走上前，和周泽南握手，来了一个兄弟之间的招呼。
章明阳看了一眼程如烟和韩风白，才意识到他们和周泽南的关系也不一般，心想这下真是撞枪口了。
“这说的哪里话，小周总见笑了。我不知道他们和您关系那么好，要早知道了，那，那就是自己人啊。”章明阳额头上又开始冒汗。才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怡润的两个小祖宗降了几军。
只是周泽南的方式，相对林少禹来说，已经是相当温和了。
“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还麻烦章兄多多照顾了。尤其是这个程……Abby，是我追求很久都未果的姑娘，还麻烦章总替我多多关照。”周泽南虽然语气感觉正经中带着一丝痞味，可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追求很久都未果的姑娘？
程如烟和韩风白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周泽南，却见他眼里温柔如水地看着程如烟。
他在搞什么，他居然说自己追求程如烟很久都未果？
章明阳也是一脸吃屎的表情。他看了看程如烟，又看了看周泽南，虽然心里想的是，周泽南看起来不像是眼光那么差的人；可毕竟周泽南自己这么说了。他又不得不附和道：
“小周总这是哪里话。我们对莱恩的同事一向都当自己人，今天小周总又来特意嘱咐，那我们肯定是更加注意。”
章明阳偷偷擦掉了脑门上的汗珠，心想今天真的是运气太差了，一连遇到两个祖宗。
他说了这通话，却见周泽南没有说话，只是依然温柔地笑看着程如烟。
章明阳自知自己不能再呆下去，立马说道：“小周总，我看您和前同事也很久没有叙旧了。你们先好好聊，晚点我再来找他们沟通工作。”
周泽南笑着嗯了一句，眼睛却还是盯着程如烟。
程如烟觉得自己浑身不舒服，见章明阳走了之后立马转过身背对着周泽南，说：“谢谢小周总雪中送炭，救了我们一把。你一定还有很多事，我们就不送了。”
她拉起小白的袖子，抓着想要逃走说道：“没别的事，我们也去工作了。最近手头上太多，以后有空再和小周总慢慢聊。”
“如烟……”周泽南也抓住了如烟的手臂，说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