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时已是凌晨三点,郑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案件他想到市上限期破案的日子,心里成了一团乱麻。
清晨,杨旭、张健、汪浩、陈红、杨洪、周帆来到郑直办公室,
“队长,你找我们”,杨旭问;
郑直从窗前走过来,对几们年轻人说:“案发这么多天了,虽然群众提供了不少线索,可是通过筛选、分析、研究,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一条有价值的关于嫌疑人犯罪线索,我们应当从哪里入手呢”?
你们想过没有,要寻找凶手,看来最直接的线索就是了解死者的电话信息资料。我们可以从中了解死者与哪些人有联系,死者与哪些人关系密切,你们说对不对?郑直继续说;
几个年轻人点了点头。
“你们六人马上去联通、移动、电信查讯死者韩雪的电话号码,并将近年来死者韩雪的通话记录尽快从电信等机构打出来分析、研究,比对,找出与死者最密切的内层人员、找出与死者关系一般的中层人员、找出偶尔与死者联系的外层人员,特别是死者死前24小时内,36小时内,48小时内有密切联系的重点嫌疑人员。六个年轻人说:“好”!然出了办公室。
趁杨旭和张健出门之际,郑直给方园通了电话。“方教导呀,红色宝戒的问题查得怎么样了”?
“红色宝戒产地倒是查到了,是香港生产的,这个公司专门生产这一款红色宝戒,价格相当昂贵,出厂价在三万元左右”。方园说。
“太好了”!郑直说;
“好个屁,这个公司红色宝戒在全国各地都有批发商,鬼才知道死者的宝戒从哪里购买来的”。方园说。
“那你能不能把购买范围宿小到离乌江最近的市县呢”?郑直建议说。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这段时间都被这宗案件把头给搅乱了,加上几个通霄没睡觉”。方园说。
“还是叫兄弟们多休息,注意身体,莫把身体搞垮了,后劲不足”。郑直劝告说。
“你那边情况如何”?方园问;
“还是一团乱麻,没有理出一点头绪来”。
“你也要注意身体哟,累坏了我无法给兄弟媳妇交待哟”方园开玩笑说
郑直又拨通了丁志勇的电话。“丁队,你那边的情况如何”?
“我们根据队上排查范围和重点,先后对社会杂皮,死者的牌友、太子党,铁哥们都进行了重点排查和落实,我们搞了好几个通霄了,目前还没有一点希望,现在还有很多没有落实,特别是有钱,有势、有车与死者有联系的人都要落实,工作量还很大哟”。
“那你们在注意身体健康的同时,一定要查细,特别是与死者有密切联系的人一定要作为重中这重”。郑直说;
“好的,保重”!
当天下午,杨旭,张健等六个年轻人气喘吁吁地跑到郑直办公室。郑队,这就是死者韩雪近一年来的通话记录,我归纳了一下,近一年来与死者通话最密切的电话有八个,死者死前24小时内通话的电话有五个,这五个电话都是重复给死者打了三次以上,可是都没有给死者打通,经过落实,这八个电话号码竞然都是韩雪的好朋友们给她打的电话,都是同一个目的,请她过生日。
那么,韩雪为何不接电话,韩雪的手机在哪里?是否在她手上?郑直脑海里闪出一连串的问号。
“那你俩马上将韩雪死前48小时通过的电话资料打出来我看一下”,郑直带着命令的口气对杨旭、张健说。
杨旭,张健按照郑直的意图,一丝不苟地将死者死前48小时内通过的电话全部打了出来,减去没打通的电话,就有四个电话相继给韩雪打过电话。
四个电话分别是金风煤矿苏老板、四海煤矿杨老板、中山煤矿田老板、金邻煤矿朱老扳的电话。
郑直将杨旭,张健分为一组对金风煤矿苏老板展开调查,将汪浩、杨红分为一组对四海煤矿杨老板、金邻煤矿朱老扳进行调查;将苏讯、周帆分为一组对中山煤矿田老板进行调查,六个年轻人分头行动。
(2)
一个五十开外,宽额大脸,一副福相,看上去刚打过发胶的矮胖男人,上身穿着皮衣、下着草绿色灯心绒裤,拎着一个棕色精品皮包走进郑直办公室来,唏皮笑脸地对郑直说:“郑队,你找我”。
郑直抬头一看,是金凤煤矿苏老板,郑直连忙站起来,给苏老板拉了一张木质扶手的皮椅让苏老板座下,张健礼貌地给苏老板倒了一环水。
苏老板拿出香烟给郑直,杨旭各发了一支,“苏总,难得见到你哟,”郑直开玩笑地说。
“说哪里话哟,我不是在你这里吗”?苏老板回答说。
“你最近忙得很哆”?郑直笑着说;“也不是很忙”,苏老板低调地回答。
“还说不忙,几百人都靠你发工资,说不忙那倒是假话,”郑直猜忌地说。
“那道是,全厂上上下下,千头万绪,只有我一个股东,既要管生产,又要管生活,既要管井下,还要管井上,既要管安全,还要管销售,能会不忙吗?郑老板接着说,“无论好忙,只要是郑大队叫到我,再忙也不敢不来呀”?
郑直看到张健拿着笔在下颌顶了几下,话一转对苏老板说:“苏总,不在万不得已我是不会打扰你的,找你死我活来也是那韩雪那件案件”。
“我也猜出你们是为这事找我”苏老板直截了当地说。
“苏总,最近你跟韩雪有过联系吗”?郑直问;
苏老板右手在头顶微微地蔬理了几下,若有所思地说:“好象联系过一次,你让我想想。”
然后突然来了个提速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了,就是在发现死者韩雪前不久,大概有一个星期左右,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记得是一个下午,大概六点左右,市上财政局的李副局长、安办的杨副局长,还有煤炭局的朱股长来煤矿检查后,我同他们一起来到金流莲宾馆吃中午饭,席间,不知是谁提到韩雪人也长得漂亮,歌也唱得好,金市长就招为干女,大家都很喜欢她,所以我看到大家想见韩雪兴致正浓,就给韩雪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韩雪说她不在乌江。
“我也不知道她是在推迟我的邀请还是真没在乌江,他们几个不信,我就把手机转给李副局长自己问韩雪,莫说是我骗他,可李副局长一接,电话那头一下子就不通了。结果搞得我还背了个不老实的罪名。”
“那你后来再找过韩雪没有”?“就在宾馆当时,我起码打了不止五个电话,都没打通,我感觉有点奇怪了,刚才还通到话的怎么一会就不通了呢?我以为是手机没电了,所以就觉得很正常”。苏老板说;
“你听清楚了是韩雪的声音”?郑直问;
“绝对不得错是韩雪的声音,我没有听错”。
“你跟韩雪关系如何”?郑直问。
“只能说认识,没有多少交往,人家是市长干女,谁吃了豹子还敢起歪心呢”?苏老板说。
“你对韩雪之死有何看法”?“我有什么看法,你们是专门从事这行的,你们才清楚”。
“不打扰你了,你去忙吧”。郑直摧促苏老板离开。苏老板出了郑直的办公室。
郑直通知陈红同张健去落实苏老板的话是否属实,张健,陈红拿着纸笔出去调查李副局长,杨副局长,朱股长去了。
过了几个小时,郑直的电话响起,郑直一看是两个年轻人张健打来的,郑直想,一定是那边有好消息了。
郑直听到张健的消息则是调查落实李局长,朱股长等人证实与苏老板说的完全一致,两条重要线索彻底查否了。
(3)
苏讯驾着警车载着周帆从南面盘弦公路而上,经过半上腰的一条通向一煤矿小道,来到了中山煤矿,警车在一个被推土机强行推出来的一个较大的煤坪上停了下来。
煤坪上,几辆东风汽车的尾部正抵在比它车厢还高出三米左右的上一级堆积如山的煤堆处,十多个拿着铁掀的工人在煤灰蒙蒙中给车上煤。
左边一幢一楼一底的砖房并列有八个门面,想必就是煤矿的临时用房。煤坪右边的钢架上一块横亘板块上写着中山煤矿四个红色正楷大字,
苏讯直上二楼,来到厂部办公室,一个近四十岁的女土,看上去稳重、大方,和蔼,亲切地放下手中的钢笔站了起来。
“请问,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她说话彬彬有礼。
“我想找一下你们田总”,苏讯和周帆对这位女土说:
“好的、好的、请稍等一下”,女土很客气说着出去了,
苏讯扫视了一眼办公室,看得出这位女土还是很爱整理的,把屋子搞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苏讯和周帆各自抓了一张腾椅座了下来。
一个消瘦如柴,约莫四十来岁,爪子脸型,三寸头发有些微乱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穿着加灰色休闲上衣,下身蓝色裤子,脚上那双皮鞋上沾满了黄泥和黑糊糊的煤炭。脸上还有些轮角,特别是那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看上支有点精明。
“这就是田总”,走在田老板后面的女土介绍道。
苏讯马上接过来对田老板介绍道:“这是我们队上的周警官”,田老板右手向下比了比,
“请座,请座”!看上去十分热情。女土倒了茶水聪慧地出去了。
“田总,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我叫苏讯,他叫周帆,我们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希望你能如实地给我们谈谈”?
“只要有知道的我一定如实地给你们谈”。
“田总,你认识韩雪吗”?“认识、认识、乌江的大美人,有几个不认识”。田老板爽朗地说道。
“你跟韩雪关系如何”?苏讯问;
“我是可望而不可及,人家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我们就象吃不到葡萄一样就说是酸的,往一边走。田老板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最近跟韩雪有交往没有?”
“没有!没有!,她哪会跟我们交往嘛”。
“那最近是否跟她电话联系过”,郑直问。
“电话倒是联系过,可是没有把她联系出来”,田老板表现出有些不甘的样子。
“是什么时候联系的”?郑直问;
“具体间时我还真的记不太清楚了,大概就在一个星期以前吧。”
“为什么事联系韩雪呢,你把经过说来听听”?苏讯问。
“也就是一个星期前的一天中午十二点多钟,我同我的几个客户还有我们办公室的苏主任一起在喜来乐宾馆喝酒,由于业务顺利,酒就喝得有点多,酒间客户提起金流莲宾馆的韩雪小姐长得漂亮,他们想见一面,由于我酒喝得有点醉,就跟韩雪糊乱说了一通,还不知说的些会么,第二天,苏主任跟我说到这事,我才知道自己头晚上跟韩雪联系过。”田老板说。
周帆一听,认为田老板说的是真还是假,一问苏女土就知道了,所以他以出去解小便为由出了办公室对田老板讲的进行了落实应证。
苏讯谢绝田老板请吃饭的好意,向郑直队长回报的同时,在回城的山路上盘旋。
汪浩驾着警车同杨红前往四海煤矿找杨老板、金邻煤矿朱老扳调查有无作案可能。
倘若前往的四海煤矿的杨老板,金邻煤矿的朱老板之中一个疑点上升,案件就有一线希望,案件就会出现转机,案件就有突破的可能,韩雪被害的凶手就可能浮出水面。如果两个老板查否,案件就走进了死胡同,案件就走到了水穷水尽的绝境,如果没有特殊情况,韩雪被害案就有可能诚为无头公案,就可能成为久侦难破的疑难案件,任何人都不希望走到这一步,郑直思考着等待汪浩、杨红的消息。
汪浩、杨洪不论白天黑夜,不顾饥寒交迫,力经千辛万苦,爬山涉水,拨开重重迷雾,他们调查了杨老板,朱老板,得到了事与愿违的结果,都没有作案时间,二条重要线索彻底查否了,汪浩给郑直在电话中汇报说。案件走到了山穷水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