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舔了一抹在刀子上残留的血色,唇边依旧泛着邪佞狂魅的笑容,低头舔吻她美丽的唇瓣,让她也尝到了他血腥的味道。
凝缨痛苦的低吟一声,闪烁不定的眼眸之中,显出一丝惶恐,愣愣的盯着男人那双猩红暴戾的幽蓝眼眸。
沉的如同万丈深海,看不到尽头。
冷的令人发颤。
如此的相似……
和她噩梦中的那双猩红眼眸,是如此的相似!
凝缨的心脏,仿佛瞬间被一只魔掌给收拢,剧烈的疼痛了起来。
黑暗而可怕的记忆,一下子就冲破了她关上的记忆阀门,如同潮水一般朝她疯狂的袭来。
同一时间,魔魅而诡异的声音,也在她唇边沙哑响起,深深地撞击着她苏醒的噩梦!
“凝缨,既然你恨我,那你就尽情的恨吧!”
“……”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再对你那么客气!”
男人暴戾的声音,冰冷不已,极具穿透力,在一瞬间,就侵蚀了她被噩梦藤蔓给缠绕住的心脏!
凝缨的眼神开始失焦,在心底那股惊悚的害怕彻底爆开之前,瞬间侵占!
“啊!”
凝缨痛苦的尖叫了一声,两手无力的摊在了两边,就连动一下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
男人如同野兽一般的粗暴,让她的身心备受折磨,双手被他紧紧地压在两边,用纱布包住的伤口,也因为他的粗暴用力,而渗出了血红的鲜血,染红了那白色的纱布。
凝缨无助的摇着头,眼神空洞而恐惧,在摇摇晃晃的光线里,只看到那双猩红可怕的眼眸,透出无止境的占有欲,狠狠地盯着她,觊觎着她!让她无可逃离!
不……不……不!
不要!!
在男人疯狂的动作之中,凝缨失控的尖叫了一声,随后,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
房内的疯狂,似乎永无尽头。
绯墨爵发泄完之后,两人的身子已经是狼狈不堪。
血色沾染着彼此的身体,触目惊心,凝缨早在这一场掠夺的侵占之中反反复复的被折磨到昏厥过去。
绯墨爵翻身做坐起,顿时就感到一阵头昏目眩。
失血过多,加上刚才的疯狂,让他的唇边都已经开始泛白。
他闭了闭眼眸,一手压着腹部那道长长的伤口,走进浴室随意的清洗了一下身体,再围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床上的女人,就径自离开去了书房。
伤口的血因为一直在扯动,所以还缓缓地流着血,绯墨爵拿出医药箱,自己简单的上了药,这才打电话叫来了风鸣。
风鸣一看到他腹部那伤口,立即就慌了,“大少,怎么会这样?!”
绯墨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无力的阖上眼眸,沉声说道,“先替我处理伤口,其他的你什么都不要多问。”
“是。”风鸣拿过纱布替他包裹伤口,能让大少受伤的,他也已经猜到了会是谁。
绯墨爵阖着眼眸,过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道,“去帮我拿一套睡袍过来,我受伤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
“是。”风鸣点点头,无奈的退了出去。
窗外的夜色,渐渐的沉下。
而书房里的男人,却猛地挥落了桌上的文件,宽厚的肩膀微抖,陷入了一片痛苦之中。
“凝缨,凝缨……”
无助而悲凉的声音,沙哑的在空寂的书房内低低响起,回荡着,久久无法散去……
*
凝缨再次陷入了被囚禁的日子之中。
绯墨爵让人来收走了所有能伤害人的物品,负责伺候她的佣人都一度的以为,是不是凝缨真的疯了,所以为了避免让她自杀,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将一切能威胁到生命的物品给收走了。
三楼主卧隔壁的房间,永远都是紧关着。
无论是颜轻素每次经过的时候,还是绯墨爵每次经过的时候,都将那扇门当作摆设,没有停驻过一秒钟。
所有的佣人都对凝缨被囚禁的事情噤口,除了每日三餐打开门送进去,那扇门就真的没有再开过,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但是,每到三更半夜,这个房间里,却总能传出一阵女人的低吟声和男人的粗喘声,低低的缠绕在一起,就像是一曲低沉的奏乐,回荡在迷离而妖娆的夜色里。
这一夜,这个紧闭的房间里,依旧回荡着令人脸红心跳的低喘声。
淡紫色的大床上,两具光裸的身子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如同溺水的鱼,不断地起伏着。
男人冷冽的表情,不像是陷入了情动之中,他只是一味的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光洁的额头缓缓地滴落晶莹的汗水,落在了身下妖娆动人的女人脸上。
那痛苦的几近扭曲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在男人近乎粗鲁的占有中,咬牙承受着。
剧烈的几个动作之后,男人深深地低吼一声,彻底的结束了这场没有情的缠绵。
毅然的翻身起床,男人修长的身子在灯光下泛着迷离的光彩,那结实的肌肉显示出他的力量,如同一头猛兽,那么的危险而诱惑。
他径自的捡起身上的浴袍穿上,腹部那道缠绕着纱布的伤口,染上了点点猩红色彩,他不耐的皱眉,却没有顾虑,头也没回的往房门走去。
门被关上,男人离去,可是他的味道,却依旧残留在空气中,混合着刚才那香糜旖旎的气息,久久挥之不去。
床上的女人,一直都保持着同一个动作,目光空洞的看着上方的璀璨灯光,整个人就像是被抽掉了灵魂的玩偶,失去了所有的思绪。
她雪白的身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这几夜来,绯墨爵将所有能虐到她的行为,都在她身上施了一遍。
每一次在她痛的昏厥过去的时候,他就会用各种残忍的方法,将她给“唤醒”。
他咬她,捏她,在她身上留下残忍的记号,拿皮带抽她的身子,用燃烧的烟头烫她手臂上的伤口,让她痛的几乎要死去。
但是每一次昏厥过去后,他却又乐此不疲的将她折磨醒,然后继续施加他那变.态的行为!
几天下来,凝缨的身子,已经极度的疲惫不堪。
再这样下去,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死去呢?
死吧,早点死了吧,活着,只会更加的痛苦而已……
*
黑暗的书房里,一袭灰色浴袍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抽着烟,那黑暗的背影渲染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孤寂清凉。
不一会儿,房门被人敲了一下,紧接着被人打开,书房里的小灯也随之亮了起来。
一阵轮椅的声音,渐渐地从外面传来。
绯墨爵知道是谁,皱了皱眉头,掐灭了手中的烟头,却没有回过身去。
来人到了他的身后,温柔如水的声音,轻轻地在书房里响起,“爵,还不睡吗?”
绯墨爵闻声回过头,一边收紧了自己身上敞开的浴袍,一边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没睡?”
颜轻素一身白色的真丝睡裙,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一觉睡醒,发现你不在身边,我就知道你又来书房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处理好?所以才让你这么晚了都舍不得睡?”
绯墨爵的眼里一片幽深,正要开口说话,书房外忽然又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抬头看去,看到风鸣正一脸沉重的站在那。
绯墨爵微眯起犀利的鹰眸,沉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风鸣犹豫了一下,绯墨爵皱眉,说,“你尽管说。”
“是。”风鸣点头,“月胧回来了,正在楼下。”
一听到他的话,书房内的两人都不由地惊讶了一下,而绯墨爵的眼眸快速的闪过一丝凛冽,“带她上来。”
“是。”
风鸣立即转身离去。
绯墨爵收回目光,低头看着颜轻素有些发白的脸,开口说道,“你先回去房间睡觉,我要处理了月胧的事情先。”
颜轻素犹犹豫豫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如果月胧到时候将她跟她说过的一切话都说了出来,那会不会,让这个男人对自己……更加的失望?
纵然他不会离开自己,可是,她也怕她在他的心里,一点一点的被抹去。
“听话!”绯墨爵的声音微扬,眼神透出一丝严肃看着她。
颜轻素咬咬唇,只能乖乖地转身离开了书房。
这几天,他的性子,越来越冷冽,就算是对她,也已经是失去了很多的耐心和温柔。
真的是因为凝缨吧,究竟是为什么,凝缨被他囚禁了起来,而他突然就变成这样冷漠了?
颜轻素滑动着轮椅走去书房门的时候,正好见到了从走廊的另一边走到的风鸣。
他的身后,是多日未见的月胧。
依旧是一袭紧身黑裙,显示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而那张美丽的脸,已经失去了平时那美丽的光彩,变得暗淡不已。
和颜轻素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月胧的眼神微微一闪,像是升起了一丝希望之光。
颜轻素见到她眼中那闪现的期待,心里突然一个慌乱,就像是在逃避什么一般,急忙移开了视线。
风鸣恭敬的朝颜轻素颌首,“轻素小姐,请回放休息吧。”
颜轻素低低的应了一声,不敢再看他们一眼,慌忙滑动轮椅,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月胧眼中的希望,看着她慌乱的背影而渐渐地湮灭下去。
红唇扬起一抹自嘲的笑意,她暗暗的垂下眼眸,不再有任何的希冀。
风鸣打开书房门,目光深沉的看了月胧一眼,复杂而不忍,沉着嗓音说道,“进去吧,大少……在里面等着。”
月胧淡淡的笑了笑,握紧了双手,深吸一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里面的人,是她的主人,是她的男人,也是她深爱的到可以付出生命的男人。
然而这一刻,他却只是想要她性命的危险男人!
她知道,这一夜,她注定逃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