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黑色的云彩大面积的铺在天空,你挨着我,我叠着你,极力不让阳光洒下来一点。阴沉沉,黑黢黢,让人看了就心感憋屈,恨不得快快的逃离这里。这片土地的颜色很特别,不是平常的棕黄色,而是一种暗沉的血红色,似是有人长年累月的在这里泼洒鲜血积累而成。土地幅员辽阔,但是却没有任何东西,唯有中间的一个古堡孤独的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
古堡很高,占地面积很大,尖锐的顶端直插天空,有一种肃杀之感。古堡的外面除了有些已经枯萎,一碰就四分五裂的枯枝之外,竟然是寸草不生的,诺大的地方,鬼气森森一丝声音也没有,好像就连空气也绕着这里走。
洛夕颜四个摔在了古堡的门口。
“嘶,真疼”医生站起身,拍了拍囚服上面的灰尘,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是哪儿阿,咱们这算逃出来了?”
“不知道”
阿k也站起了身,擦了擦眼镜上沾染的灰尘,淡淡的说道。
他的异能在刚才就已经到了极限中的极限,而身穿着囚服,衣服的材质也让他使不上什么力气。
医生的状况和他一样,身体机能也不是很好。
那么,现在就看那两个人的行动了……
那个女孩……真的是预言中所说的吗?
突然有些不爽起来,阿k看着洛夕颜的背影充满了探究的味道。
但是医生显然在为脱离了监狱而高兴,一直东张西望,嘴里不断的惊呼。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荒凉的地方,没有一丝人气,如果要他一辈子呆在这里恐怕是疯吧。
‘沧止戈应该和他很合得来’
被墨曜紧紧抱在怀里的洛夕颜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
在爆炸时,洛夕颜只感觉面前的光线想要戳瞎自己的眼睛,她没这么近距离的看过爆炸!
但是墨曜却是早有准备,强光袭来的瞬间将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两人一起被吸进漩涡之中。
“怎么样,受伤了吗”墨曜将人放开,上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缺胳膊断腿,放心地松了口气。
洛夕颜还处于一个懵逼且新奇的状态当中。
因为从来没有被这样抱过。
据实验室的姐姐们说,她们这群孩子是以试管婴儿的形式出生的,存活的意义就是作为实验品,当然这是犯法的,但是架不住人造异能者的利润巨大,所以……
成天泡在恒温的营养液中,和不会说话脑子有缺陷的小伙伴们生活在一起,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
在那个科技还不完善的时候,试管婴儿脑组织普遍发育有问题,但唯独她是个例外。她是里面成长最快,脑组织发育最完全最聪明的,但是也是受到折磨最多的,谁叫她脑子没问题呢。
所以,这还是第一次被别人保护。
‘喜欢’
喜欢那个温暖的拥抱,喜欢被人当成小宝贝一样呵护。
洛夕颜眼睛里发出了bulingbuling的光彩,紧紧的盯着墨曜。
但,他没看见。
他现在和另外两个人在门口和周围小心地探查着。
没有异能陷阱。没有智能机关。
这里就像是一个被世界遗忘了的角落,被重重的尘埃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要不进去看看”医生提议道,“周围都是荒地,一眼就能忘到尽头,没有什么东西,还不如进去看看,咱们有四个人,小姑娘应该还有些异能,而且你也应该还有战斗力”意味深长的看着墨曜,医生右手大拇指摸了摸嘴唇。
精神变种的异能者——墨曜,一个响彻了整个帝国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意思’
墨曜没有理会他的阴阳怪气,把洛夕颜叫了过来,推开了门。
古堡的门并没有关好,而且材料也只是普通的木门,轻轻一碰,自己就吱扭吱扭的开开了。
一阵腐烂的气息从里面传来,让人作呕。
四人捂住口鼻,悄悄地走近门,被眼前的场景震惊到了。
古堡外面看起来很辉煌很气派,但是里面就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大厅,其余边上的楼上的所有房间都被炸了,楼梯墙壁木头桌子椅子,以及一切七零八碎的的东西统统散落在角落里。
但这些还不算什么,让他们震惊的是古堡的正中央,有一个两米高直径半米的木桩,上面有一个被藤蔓捆住人,在她周围,成堆成堆的捆放着血红色的藤蔓,每一捆大概十几条,起码有二十捆之多。它们周围的地板是暗红色的,散发着比外面更浓郁的血腥味。
被捆的人是个姑娘,头发凌乱的披在脸前,遮挡住了她的容貌,身上露出来的地方已经血肉模糊,有的甚至已经发炎溃烂。她一动也不动,不知道是死是活。
面对这样令人不舒服的场景,洛夕颜向前走了走。
“干嘛去?”墨曜一手捏住鼻子,一手想要抓洛夕颜。
“我去看看她死了没,没事,我能自保!”洛夕颜转过头,向墨曜眨了眨眼睛。
可能是从小就看周围的人一个个被折磨死,而自己也是多次经历了鬼门关,所以洛夕颜对面前的场景没有任何的不适。
快步地走向女孩,洛夕颜右手轻轻地推开了她的头发。
本以为迎接她的可能是一个脏兮兮头骨,但没想到是一个满带笑容的可爱脸蛋。
“嘻一一嘻一嘻”
女孩冲着洛夕颜笑,嘴里含糊的发着嘻嘻地声音。
“啊,她还活着”洛夕颜惊讶地大叫,后面三个人连忙上前去看这个女孩。
“嘻嘻嘻咦嗬一”
不知道说这些什么奇怪的语言,女孩笑得更欢快了,嘴角流出了可疑的液体。
“她怎么了”洛夕颜问向正在给她检查的医生。
虽然医生是一个心狠手辣毫不留情罔顾人命的坏东西,但是他真的是个医生,正经的在学校中学过的那种。
此刻正经医生皱了皱眉,语气有些疑惑但还有些同情,“嗯。。。简单来说,她的精神出问题了,所有的记忆都忘了,现在是一个不会思考的细胞生物”
将她的嘴打开看了看,“嗯,舌头也被割了,不会说话,噢对不会思考应该也忘了如何说话”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医生又道,“诶,她身边怎么这么干净?没有什么生理现象的吗?”边说边转了一圈,确实没有发现什么东西。
“这还是人吗,靠着什么活?光合作用吗?这儿有的就只有太阳了吧”
说来也奇怪,外面总是会有一丝阳光通过楼上被炸开的缝隙照到古堡最中央,被困女孩的身上。
“你说得对”阿k沉了沉声音说道。
“什么对?”
“光合作用”
“……”
“……”
“……”
“你说什么?”医生揉了揉耳朵,示意他重新说。
阿k摘下眼镜又用袖子擦了擦,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就是通过光和作用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