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辆车,谈好价钱之后,司机将我们一直送到村口。
一入村口,便能够闻到扑鼻的花香,看来五月天人间大美,不管是龙虎山还是这小山村,都能够看到别样的风景。
路边的野花,已经争相绽放。
我跟在欧阳东身后,走了好远才进村子里,只是欧阳东此时戴上了假发,涂上了胡须,如果不是跟他见过几面,很难相信他就是那个欧阳老道。
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刚进村子没走几步,就有一户人家正在张罗丧事,有人大声哭泣,看样子这人应该是刚去世不久,因为准备工作正在进行。
欧阳老道停下脚步,与我小声的说道:“走,咱们过去打听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谁死了?”
“恩,咱们来是干这个事情,有必要将所有人去世的情况做一些总结。”
于是我走到那位大叔身边问道:“大伯,这家是谁去世了?”
大叔看了看我的样子,问道:“小伙子,你从什么地方来?”
“喔,大叔,前面那是我的老师,我和他下乡写生来了,这个季节外面的风景很好,所以我们就到小山村来写生。”
表明自己的身份,是想打消陌生人的芥蒂,否则他们并不会如实相告。
果然,在我说完自己的身份之后,那大叔说道:“哎,这是我们村长家里,今天早晨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儿子居然死在床上。”
“喔,看来村长的儿子应该年纪不大吧?怎么好端端的就死在床上呢?难道是久病成疾?”
大叔否认,“怎么会呢?这小子平时活蹦乱跳的,哪里有什么病?”
我看到棺材前面跪着的一个年轻女人,不过30岁出头的样子,看来这村长是老夫少妻,我决心走上前去看一看,便对大叔说道:“大叔,我能看一下吧,我平时对玄相之学也有些研究。”
“哎,还是不要看的好,这孩子死得十分诡异,到现在不仅不肯闭眼不说,而且脸上还露着笑,大家都很害怕呀,村子里接二连三出现这样的事情,已经有不少流言蜚语了。”
欧阳老道放下箱子,也向这边走过来,只不过他比我更会来事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几张纸钱,在棺材前面的碳盆里点燃了。
并且随了一些慰问金,道长做起事来果然滴水不漏,我站在尚未盖棺的棺材前,我紧紧看到这张人脸,你甚至怀疑他根本没死。
这表情就像一个富二代,看到一个傻逼时,这种嘲讽的眼神。
当我看着这双眼睛时,发现这双眼睛似乎在注目着什么,只是在一瞬间就这么突然间死了,这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村长此时焦头烂额,从他们对话的内容,我听到村长应该是打电话报警了,可能自己的儿子死得太过蹊跷,好好的在家里睡一觉,第二天早晨起来人就没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太容易接受。
这地方地域偏僻,我和欧阳东下了车之后,走了好长一段距离才走到这儿。
这边村子里的人一边去办着丧事,另一边来还等着警察来现场调查,大约两个小时之后,两名警察和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上山来的警察,有一些气喘吁吁,理了个平头,站在村长面前,面色凝重的说道:“村长,你们的村子已经出了好几个这样的事情,我今天带了鉴定中心的法医过来,让他们给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村长此时心情难过,和这些人一一握手,然后说:“小平昨天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就睡觉,夜里面也没有听到过什么东西,第二天早晨一起来,我掀开被子的时候,发现他的身体都已经凉了,然后这样子,我还以为他和我开玩笑呢,现在想想,吓了我一跳。”
两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众人的帮助之下,村长又将儿子的遗体从棺材里抱了出来,放在了一张白色的被单上。
可是孩子的母亲,就哭得天昏地暗,无奈村长只好找来了几个中年妇女,将她给拉到了别处。
我和欧阳东一直站在人群中,现在村长家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有各种猜测。
警察一口一口的吸着烟,他走过去看了这孩子的遗体之后,表情惊悚,立即就回来。
而法医相对来说,表情就淡定了许多,整天和死人打交道的他们,似乎对各种各样的情况早已经习以为常,这就好像在殡仪馆为遗体化妆的人一样,他们早就锻炼了,超强的精神忍耐力。
我走进一些,能够听到法医的专业判断,对寻找孩子的死因更有帮助。
两名法医检查了一下遗体的外表,并且询问身边的村长:“最近两年有没有什么严重的疾病?或者是有家族遗传疾病之类的?”
村长用力的摇头,极力反驳:“没有的事儿,小平平时很是乖巧,连医院都很少去,哪里有什么严重的疾病?根本没有所谓的什么遗传病,医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要不要我们活了?这半年不到,算上我儿子,已经是第五个孩子了。”
此时我注意到反应,表情凝重,孩子身体表面没有任何遇上,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和之前的四个孩子一模一样,全都是突然的猝死,之前有过两个孩子,我们做过遗体解剖,发现身体器官并没有衰竭的迹象,其实连猝死都有待考证。”
“一般大量的运动之后,比如说心脏骤停而猝死,或者是突发脑科疾病,严重了也会出事,或者是有其他的严重家族遗传病史,但是极少发生在孩子身上,我们从事法医这么多年,也没有遇到过如此奇怪的事情。”
法医最后询问村长,是不是需要进行遗体解剖,从而进行下一步的病理研究?
村长否决了他的提议,“算了,医生,你之前已经解剖过两个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所以算了吧,还是让他安安静静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