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新生。”
“已经猜到结局了。”
“不敢看下去了,好尴尬啊。”
……
在林澜往杨辰身边坐下的时候,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而林澜却十分不解,不过很快他就明白原因了。
林澜坐下,杨辰站起,杨辰离开了座位,杨辰离开了,林澜的位置只有他一个人,林澜感到十分尴尬,林澜受到了打击。
“喂,我去哪吃饭关你什么事啊。”过了不久,林澜的身后忽然传来了杨辰的声音,然后众人就见一惯以冰山形象出现的杨辰被人揪着耳朵拉到了林澜旁的位置。
“等一下,杨辰竟然被人这样对待?”
“那揪他的女孩是谁,好漂亮,怎么我以前没见过。”
“当然,那是现高一级零班的班长,听说才来一天就把零班征服了。”
“这么厉害?”
“嗯,好像是叫秋叶白来着,有人已经把她评为第四大校花了。”
……
“林澜小哥哥,不介意我坐这吧。”秋叶白将杨辰放到林澜旁边的位置,自己坐到了他对面,问道。
“当然。”林澜哪敢说个不。
“秋叶白,我可以算你的上司,你并没有命令我的权利。”杨辰向秋叶白抗议到,但在秋叶白给他一个死亡微笑后,他还是决定暂时放弃说话的权利。
“看别人吃饭很好玩吗?”秋叶白又看向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见周围的人走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
“林澜小哥哥,你还记得不久前那个难忘的晚上吗?”
记得?不记得?说记得她不会灭口吧,不对,这不是记不记得的问题,你说的这么暧昧是什么鬼啊。
“记得。”林澜端起自己的饮料喝了一口。
“还是这么帅啊。”秋叶白盯着林澜的脸,双手托腮,说道。
什么意思?
“你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吧?”
“你们?”
见林澜望向自己,杨辰向他点点头。
“我们是专门清理异世界波动源头的,这次我主要是来提醒你最近小心,我们在你的住处附近发现了异世界的波动,可能有什么东西到你们那里去了。”
“你们对异世界的生物除了灭杀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至少目前没有,你问这些也没意义,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嗯,好,谢谢你专门告诉我这些。”
“只是觉得你帅,不想你就这么香消玉殒而已,别多想哦。”
……
林澜往家的地方走去。天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黑了起来,层层叠叠堆积的铅色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风吹起公路上的灰尘,树也左右飘摇,行人都在往家跑去,很少有人愿意淋得一身湿。
“轰。”天边的闷雷响起,仿佛要将人的头盖骨掀开,紧接着黑暗的世界又忽得亮起,黑色的背景板上出现了白色的树。
这雨却迟迟不下。
林澜依旧慢悠悠地走向家。
这雨还是没下。
林澜看见从他身边路过的一个妇女抱着的孩子露出了本能的恐惧。他已经感觉到了凉意。
雨,仍旧没下。
世界陷入了一种低沉的黑暗,人类城市的灯光无力地对抗着这一切。林澜知道尽管在城市里看去黑暗已经被驱除,但人类文明之外,那无尽的,仍是黑暗。
雨,积蓄着,似乎它们一旦显现,就要毁灭了这世界一般。
“要下雨了,我记得你好像没带伞,就帮你带了一把。”突兀的,本来已经没人的街道忽然闪出了一个人影。
柒灵。
脚步的声音近了,林澜这才从世界毁灭的错觉中回到了现实,刚刚的感觉,是以前的他吗?
“你发什么呆啊,感冒了吗?快跟我回家我帮你检查一下。”柒灵走到他旁边,自然地拉起他的手,就好像他们以前一直都是这样。
但当转过那个街头前,没人会想到意外会来得这么快。
雨,倾泻而下,带着愤怒,疯狂和宣泄,雨幕遮蔽了眼前的一切,雨点狠狠撞击在枯叶上,车上和躺倒的人上。
雨好像要将那罪孽洗尽一般,但终究无济于事。林澜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重归于黑暗。
柒灵知道的,她知道死去的人是什么样的,她的手上沾染了太多人的血,那一个个倒在她面前的尸体仿佛又再现了一般,那是她的目标,那是以前的她活下去唯一的理由。
但这个理由是别人强加给她的,来到这个世界遇到了林澜的她,终于有了自己活下去的理由,属于她自己的,理由。
但上天似乎不允许一个人如此轻易的得到辛福,祂会给予无尽的考验和艰难,甚至直接夺走。
林澜的身体倒在冰冷的雨水里,卡车的灯光里是无尽的雨滴,司机慌乱的神情里带着恐惧和厌恶。
“啊……”柒灵尖叫起来,接近她的雨滴都被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弹开,许久,许久,那雨终于落到了她身上,而她举起了自己手里的剑,那把剑是隐形的,只能从雨幕里隐隐看见轮廓。
这时,司机也终于回过神来,他不过是怕冷喝了些酒,没想到就造成了这样的后果。这里不是市区,路上的监控不知道拍没拍到他,究竟是就在这里等警察还是直接跑?
最后,他一咬牙,反正现在街上也没什么人,而且他还有个兄弟认识黑社会的人,他们没准有什么办法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拼一把。
于是他再次发动了车子,准备直接从地上那个人的身上压过去。
他,完全忽略了那个在雨中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然后,他付出了代价。
“啊……”他大叫起来,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从此永远的离开了他,血如泉涌,这一刻他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
风雨透过碎裂的窗户疯狂地灌进驾驶室内,而他终于看见了那个女孩,女孩的眼底一片死寂,风将她的长发吹起,缭乱的好像一个女鬼。
他被拽出了车外,趴在雨里,失去双手的剧痛让他满头冷汗,面目狰狞,眼前的一切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里,离开这恐怖的一切。
但当他准备起来的时候,他的双脚也永远的失去了,他痛得在雨里满地打滚。而伤口处的血从来没有停止流出,很快血染红了雨洼。
而那个女人,那个魔鬼,却只是静静地站在一边。
“住手!”忽然,一声呵斥响起。
而在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林澜脖子上的吊坠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