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就别在玩弄将公子了,将公子生来厚道,不会说话,还望姑娘海涵。小女叶雪容,敢问姑娘芳名?”她彬彬有礼的说道,口里也不含糊,说话的口气不卑不亢。
紫颜一听,好胆量,身为女子,面对未知能如此镇定,将来定能成就一番事业,她玩味的仔细端详她,好标准的一个姑娘,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叶姑娘说得对!”她放下手中的东西,随手就将油渍擦在桌上的绣品,“我见公子生得好生俊俏,才起的玩心,是我该向公子道歉才是。”她转向一脸惊愕的男子,“公子可能原谅小女子的放肆?”
他支支吾吾,不敢说话,看来是让她刚才给吓着了,旁边的人扯着他的衣角,附在耳边:“还不说话,仙女跟你说话呢?这是你的福气啊!”
心觉好笑,他才喃喃开口,“姑、娘不必记、记在心上。”说完把头埋得更低了。
紫颜哈哈大笑,“公子,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会吃了你,你就这般害怕小女?还是说我长得见不得人?”她摸摸脸,这次倒不是她要玩他,她还真从没见过自己的模样呢!从水里看得不真切,只能看出个大概,不过既然生她的人长得跟天仙似的,她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才对。
“没、没有!”他急的赶紧反驳。
“没有?没有好看吗?”
“不、不是的!是好看!”惊得把头抬起来,眼睛看着她,眼里写着“我不骗你”四个大字,她不禁再度笑了出来,旁边的人看着笑得连花都失色的紫颜,全都失了神,就是叶雪容也不例外。
“公子,人要活就活得潇洒,畏畏缩缩像什么男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恐惧而不前是慢性毒药,没有人生来就在你之上,也没有人生来就活该是下人,就像你刚才坚定的看着我,你也要坚定的看着你的人生!哎呀呀,又说了什么胡话了,大家别往心里去啊,就当是我的醉言醉语。”
书生一阵沉默,忽而又抬起头来,“在下将凌清,多谢姑娘教诲。”这次,他是看着她的,眼里尽是清明。她含笑不语。
后来,在锦和王朝出现了一名留千古的宰相,据《锦和史·宰相传》记载:“锦和四十五年间,当朝右宰相——将凌清,人生来淳朴,待人宽厚有礼,礼贤下士,乃锦和王朝以来最为受人推崇的宰相,其所作为,推动了锦和王朝社会变革的进程……”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敢问姑娘为何从这林里出来,这林里野兽极多,就是我们村里有经验的猎人也不敢轻易进入。”
叶雪容看着将凌清的转变,不禁对眼前的女子起了敬佩之心,这将凌清从小就怕生,虽饱读诗书,却因不会言语而屡屡考场失意,倒不是说写得不好,而是每当看见有身份地位的人说话就爱结巴,弄得到现在只能回平阳村做老本,种种田,养老母,哪知今年旱情严重,想来会颗粒无收……不禁又叹了口气。
“我!呵呵,就是不小心进去迷路了——”她扰扰后脑勺,不想透露太多,随口编了个理由,“不知叶姑娘为何叹气?看诸位眉头紧锁,可有什么小女帮得上忙?”她见他们似有苦衷,想日行一善也好让老天开开眼,像她这么善良的老百姓,可别再刁难她了。
“说来姑娘也帮不上什么忙,这老天爷的事我们怎么能改变呢?只得看看雪狼神能否帮得了。”旁边一个老妪屈身走上前,“我们村靠天吃饭,多年来也算是太平,殊不知今年锦王病危,各个皇子争夺皇位,不理朝政,民不聊生,又遇得少有的旱灾,田地里的粮食缺水,眼看着就要枯死,老天要再不下雨,我们……”
说完老泪纵横,突然剧烈的咳了起来,伴随着大喘,整个人就要倒下。一旁的将凌清上前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娘!娘,你别吓我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