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长随清醒时,天色还很昏暗,但季长随却不见一丝疲累,反而神清气爽。下了床,打开了灯,看着瞬间亮起的卧室,季长随摸过床头的手机,时间是6点15分,很早,但季长随还是决定起了。
倒不是他不想睡,而是习惯了,一旦醒了,他基本就睡不着了,这种时候,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他还不如去做点吃的犒劳自己。
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季长随安静的走进了卧室,完全没注意到他起身后缓缓睁开的眼眸。
太黏人了,有中喜当爹的感觉,想着昨晚那个一眼不发就知道跟着他最后成功爬上他的床的女孩,季长随有一丝犹疑,他这么带着她真的好吗?虽然她看上去只有12、3岁,可她确确实实是个15岁的孩子,就这么跟他这个正常的男人睡在一张床上?
虽然他绝对看不上她,但这样显然很不好,可把她送回福利院去显然也不行,在当今这样的科技时代,一个没有身份证明的人,显然在哪都待不下去。
厨房边再冒出那熟悉的身影时,季长随已经能毫不动摇了,他面不斜视的坐着走进的事,一丝注意力都没给女孩。
任谁被亦步亦趋的跟了一天也会习惯的吧?可这种习惯他宁愿不要,牵扯越深,越舍不得,他是不会舍不得,但她会,越是单纯,越容易受伤,他才懒得伤害这种人。
端上一盘草莓,抬上一盘生菜,放上两盘搞点,外加两小块牛排,给女孩倒上一杯牛奶,又给自己倒上泡好的咖啡后,季长随开始了一天的早餐。
就这么把女孩带出去显然不合适,他可不喜欢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虐待儿童?他可没有那种爱好。
一周,就那晶核的模样,一周应该够她恢复了,也免得多买衣服了不是。
现在,可以给她打理打理头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么想着,吃完饭,季长随又拎出了剪刀,只是和昨天的草率不同,这一次,季长随剪得很认真。
先是让女孩洗了个头,又将头发擦了个半干,然后开剪。分层,分绺,里面稍短,外面稍长,一个还算可以的bobo头便成了行。又从额前分出一缕头发,季长随细细碎碎的剪出了一个薄刘海儿。
盯着自己的成果,季长随抿抿嘴,放下了剪刀,第一次剪,还是挺不错,挺顺手。
“去冲个澡,然后自个儿玩去。”
丢下女孩,季长随又自个儿开车出门去了,虽说不好买衣服,但买几件睡衣还是可以的,顺便买两条裙子,就那身子,最小号应该没问题,真穿不了再买,反正不是我的钱。
在外面晃了一天,随便买了两条裙子,两套睡衣,外加五几条内裤和背心后,天色朦胧时,季长随终于回了别墅。
一打开门,季长随就小小吓了一跳,好在季长随很快认出脚边那蜷缩的身影才收住了自己的腿。门边的女孩似乎是欣喜地,但又是委屈的,她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季长随,不言不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正对着这双眼眸,季长随感觉自己退无可退,莫名有种做错事的感觉。这感觉来的如此莫名奇妙,却让季长随涌出一股想揍人的冲动来。
他做错什么了?没有,他对她又没有责任,好歹他还把她带出军区,就她这种状态,真进去了根本出不来,他也算她的恩人不是,现在这种他对不起她的情绪是什么?呵!
他季长随又不是什么好人,能收留她就不错了,还渴求什么?别挑战他的耐心好不。
把衣服扔给女孩,季长随再没给女孩一个眼神,人哪,一对她好就会贪心,总会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是个傻子,我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该在我这里奢求多余的东西。
用书房门隔绝出一个独立的世界后,季长随捧着一本书坐在了书架的角落,翻开书优雅的看了起来。
我都没有的东西,要怎么给你?
谁不想要一个真心待自己的人呢?
感到腹中空空时,阳光已经晒满书房,季长随手里的书也走去了一半多的厚度,轻轻转了转略微僵硬的脖子,季长随给书插上一页书签后走出了房门。
怎么一点也不意外呢?无视门口小小的身影,季长随关上门又捧回了书,做什么饭,点外卖。
有钱要怎么任性?别人怎样不知道,但季长随任性在吃上,外卖到了后,季长随拿出一个半大的碗分出一碗饭菜给女孩后,端着几乎满锅的干锅虾和干锅兔就开干了。
可能是消耗大的原因,在异能初期及中期时,异能者的食量会大大增加,这也是末世后最容易产生问题的地方。粮食就那么多,异能者又占得多,普通人累死累活就只得那么多食物,怎么可能满意。异能者确实厉害,但普通人也不是吃素的,所有一闹起来,通常都是两败俱伤。
季长随也是那个阶段过来的,因为狠狠地饿过,又因为近十年的军营生活,季长随从来都不会浪费食物,所有现在,他直接把两锅干锅全干掉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吃撑的感觉。
吃饱喝足,随手将外卖盒收了收,季长随又抛下女孩钻进书房里去了。
孤独症,又称自闭症或孤独性障碍,最主要的表现就是社会交流障碍。很多人都会享受孤独,并习惯孤独,可过了便被成为孤独症。
可,那又怎样?人之所以林立于万物之巅,就是因为人的智慧,那些自闭症患者也不例外。只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里,这算错吗?不算。因为他们一样会思考,一样会厌烦,他们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只是敏锐了一点,仅此而已。
那他们为什么会比别人敏锐呢?他们也只是普通人不是吗?所以,为什么?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上帝给你关上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所有许多盲人的听觉和触觉会比别人灵敏,某些智障儿童会是算数天才,那是因为上帝在用其他方式弥补他们。
女孩也是一样,在季长随和许多人看来,她确实是个傻子,但在上帝看来,她是一个人,一个正常又普通的人。
季长随的冷漠女孩感觉不到吗?不,她感觉到了而且心慌了,可是,季长随就是不理她,她能怎么办呢?
亦步亦趋的跟了季长随三天,女孩空空的心更空了,一想到季长随,那心便想被风吹着的烂布一般,呼啦啦的作响。
不行的,这样不行的,女孩盯着闪烁的电视,目中空空,我很乖的,不要不要我。
季长随并非不能理解女孩,他看过女孩的记忆,他也知道女孩过得不好,但他并不想成为女孩的依靠。而且,现在的她,是没有任何记忆的,也就是说,她脑中只有他,这样不好,很不好,他会给女孩选一个好的小队,会给女孩一个未来,对一个陌生人能做到这样,他觉得已经够了,就算女孩恢复记忆,甚至变成一个正常人,想必也是怨不到他的,他做的已经够了,他不欠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