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乖孙啊”一阵从小听到大的声音惊醒了路安深的睡意,路安深的小心肝直颤。
门口进来几个人,其中一个白发苍苍,前脚撵着后脚急冲冲走进病房。
刚送走含着大喇嘛出生的李若智,又迎来玻璃心的家族团宠--路老爷子。
路安深的奶奶去世早,在他父亲几岁时就生病过世。于是乎,路老爷子,和所有那个年代的老革命一样,白手起家,当爹当妈,养育路安深父亲和其他两个孩子。
除了上天入地,其他无所不能。卖得了萌,撕得了家族反动份子,当然,也拥有和所有老爷子一样的美好品质---儿子是别人的,拿来使唤,孙子才是自己的,拿来当心肝宝贝的。
哪怕四肢具残,也不敢丝毫怠慢家族团宠,路安深强撑起身体坐起,叫到:“爷爷”
团宠路老爷子老当益壮,火速奔到乖孙床前,将路安深摁到床上:“快躺下,快躺下,哎哟,老辈人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爷爷,我还好,休息几天就可以下床活动了”被重新摁在床上的路安深自然是贴心乖宝宝,怕老爷子担心,解释着。
还没等路爷爷关心完自己的乖孙,刚才跟在后面进来的路安深父亲,路正跃不怒自威:“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去搞什么英雄主义,救别人!让家里人都为你担心,爷爷这么大把年纪了,还替你操心!”
自知不该让家里人担惊受怕,路安深没有理由反驳父亲,只得轻声回:“对不起,下次不会再犯”
儿子知错就改,路正跃的气倒是消了几分,双手背在身后,放低了语气:“那个女孩,以后不能再见了,听明白没有?”
想必自己救时蓝的“英勇事迹”已经路人皆知,终究逃不过父亲这一关,
不再见她,不再念她,自己何尝没有努力试过?只是,那是打碎了自己的牙,往肚子里咽,令自己遍体鳞伤,却效果全无。
“为什么?”路安深并没有顺从父亲的打算,问。
只有她,会摸着自己的头,问他疼不疼,想不想,要不要。只有她,会拉着他的手,义无反顾地逃离那些纷繁喧嚣之地。
可现在,他的父亲,要让自己和时蓝不再相见,一刀两断。
路正跃红了眼,愠怒:“没有原因,你的人生不允许出现一丝一毫差错!”
他的人生?哼,说得真好听啊,从六岁开始,他还有什么人生可谈!
“我如果不听您的呢?”
学习,学习,做父亲要他做的事,而他,只是一只被锁在牢笼中的雀。
在外人面前,他路安深多骄傲,是什么众人艳羡的狗屁优等生!
无人知晓,他只是被众人丢在角落里的人偶,空有其表,偶尔被人想起,然后随手一指:“哦,你看那个人偶,真好看,应该值不少钱”
呵呵,这就是自己了,被人衡量的商品。
自己的儿子,竟为了那个女人,抗衡自己的决定!十六年来,哪怕儿子心不甘情不愿,总会听从他的安排。
从妻子宋清茹口中,听说儿子路安深为了救一个女孩,差点搭上性命,还是一个自己从未听说过的女孩!
作为父亲,他必须加以阻挠,否则事情必定会如开闸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火,瞬间被滋滋点燃,电光火石,角角落落弥漫着厚重的火药味。
“臭小子,你说什么!难不成为了那个女人,你要忤逆自己的父亲!”路正跃勃然大怒。
呼啦啦,猎猎的风,利剑般破窗而入,窗帘被拉扯得面目全非。一场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