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青一直隐藏着身形,等待着驻地中修士的出现。
虽然禁制波动平息之后,没有立刻见到任何元婴修士过来探查,但孙长青并不着急,只是耐心的等着。
果然,过了两息时间,就有几名元婴修士从驻地内飞出,前来查看情况。
其中两人绕着被绿霄天雷击中的地方,想四周搜寻了一小段范围,并没有什么发现之后,才转回与另外几名修士交谈。
孙长青案子庆幸,还好自己躲得比较远,如果绿霄天雷直接攻击自己附近的禁制的话,那肯定是难以逃过对方搜索了。
小心翼翼的放出精神力,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探查对方修士之间的谈话。
“看来那出动禁制之人并不在这里,也不知是不是与破坏北驻地之人的同伙。”
开口的是方才飞出禁制巡视的两人之一,长须飘飘,一身文士打扮,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似乎对自己的探查很有信心的样子。
“哼,谁知你刚刚阻止我等,是要抓住哦上门只认,还是拖延时间,让那人好从容逃走?”
“你什么意思,你是怀疑我与那人有关系了?方才你们也是同意了我的判断,才一起等了两息时间,如今为何又偏偏如此污蔑在下?若是不能说出个让在下信服的理由,即便你是永家的人,在下也免不了要讨教讨教了。”
那长须修士听了这话,确实立即不肯答应了,刚才明明大家共同决定的事情,如今却又用来污蔑自己,这如何能忍?
“哼,若真是想较量,就凭你还不配,别以为修为与本座相同,就觉得实力能与本座相当,灵武宗的修士,可没法与我永家修士同日而语。”
那永家修士显然并不买账,连长须修士的问题都不回答,之言对方还差的远,甚至都不配与之相提并论。
孙长青没想到,两家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深的矛盾,既然如此的话,那他接下来的计划就要做出一些调整了。
“你只会仗势欺人吗?若是说口舌之力,在下确实愧不敢当。永家的修士,就是这样讲道理的,在下也算见识了,以往对永家的印象,看来是在下浅薄了。”
那长须修士虽然嘴上说着愧不敢当之类的话,但实际上,口中却是毫不留情的讽刺和挖苦。这一番言语上的较量,无疑是灵武宗的长须修士更胜一筹。
“哼,你也不必阴阳怪气的说话,如此一来,只能是让人更加看不起你罢了。既然你非要自找没趣,那本座也就如你所愿,让你知道知道为什么,也让你闭上那张酸嘴。”
那永家修士倒也有些气度,并不和长须修士争辩,或者用它的书法,就是并不想和他一般见识。
“我永家太上长老在助你灵武宗驻守北侧传送阵驻地之时,遭遇外敌,解救你灵武宗修士不提,还继续追击,可谓是仁至义尽。但北传送阵驻地此时已经被人摧毁,我太上长老却并未回归,甚至音讯全无,你灵武宗责无旁贷。”
听到这里,孙长青可以猜的出,灵武宗的石崇或者是那名红衣修士,其中至少有一人已经回到了这里,只是没有出来,所以未曾见到。
不过根据两人对话来看,应该是石崇回来了才对。没有跟着众人一起出来,想必是正在恢复法力和疗伤。
长须修士不以为然,拂袖怒道:“你永家太上与我灵武宗何干?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按你所说,那我灵武宗在北驻地二十一名金丹弟子,也无一归来,是不是该怪罪给你们?”
长须修士果然无愧于那身文士袍,见缝插针,胡搅蛮缠的功力着实不一般,明明是歪理,却说得铿锵有力,让人下意识的信以为真。
孙长青在一旁强忍着才没笑出来,他们二人所谈论的,无论是天寒子,还是二十一名金丹,都已经被孙长青等人所斩杀,根本没有所谓的失踪。
孙长青暗想,若是此时冲出去将这个结果告知他们,想必他们的表情会很有趣。
若孙长青还是前世的赌徒,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一定会不惜身家性命,遇到有意思的事情就肯定会赌一把。但此时他已经并非孤身一人,还肩负着青阳门和赌门两门的责任,自然会慎重很多。
那永家修士也不知吃素的,哪怕再由大族气度,一忍再忍之下,终归会有爆发的时候,“再废话一句,本座先撕了你这张破嘴。”
“你灵武宗元婴境界修士都能安然无恙,我家太上长老却至今消息全无,无论如何,此事你灵武宗都逃不了干系。若真想自证清白,除非协助我等找到太上长老,或者捉住那几名前来袭扰的修士。”
不亏是永家的修士,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仅一家门,哪怕永家的家主令还未传到南府,但永家修士的所作所为,无疑是与其家主的谋划不谋而合。
那长须修士,听闻如此之后,也不再辩解。
此时虽然听起来颇为荒诞,若是解释也完全可以撇清关系,但长须修士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东西,道理并不是最根本的因素。
或者说,力量也是另一种道理,在永家的力量面前,这种虚拟的罪名,只要永家可以自圆其说的阐释怀疑原因,那无论如何,力量上相对弱小的灵武宗只能认下。
永家有所怀疑,灵武宗就要拼尽全力的自证清白,并不是修士都不将道理,而是道理也分很多种。
若是强行解释,不拿出证据就想强行撇清关系,那只能是越描越黑。
长须修士之前的话语中,有一句话是没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如今永家只是要求灵武宗出力而已。
这也是灵武宗迫切想要提升宗门势力的原因之一,受制于人的感觉,对于任何一个宗门来说,都不是那么愉快的事情。
一如灵武宗之于永家,又如青阳门之于灵武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