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恒灵玉不知为何,面对凌天飞的疑问她没有办法去撒谎。蓝恒灵玉螓首低垂,神情黯然:“没错,这些日子灵玉睡得很不好。”
凌天飞安慰道:“蓝恒姑娘不必太过忧虑,因为担心是改变不了任何现状的。现在城内但凡有姿色的美女都人人自危,恨不得毁容以求自保。在下不才,添以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主动总比被动来得舒服,在下倒有一两全其美之计,一边让蓝恒姑娘出马,一边又不用让姑娘有任何危险。”凌天飞望着两人,信心十足的说道。
“哦?不知凌公子有什么计策可以两全其美呢?”蓝恒灵玉望着信心十足的凌天飞,真是看不透这个男人,论外表,他实在说不上最帅,可是他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气质,一种淡定自若举重若轻的气质,仿佛一切难事在他那里都变得简单无比,他就像巍峨的高山,广袤无垠的大海,能够遮风挡雨,能够包容一切。
凌天飞故作神秘的说:“美人计,空城计,李代桃僵,请君入瓮,此四计综合运用,必能落网。”
季天道也是聪明绝顶的主儿,只可惜没有读过三十六计,所以和蓝恒灵玉对视一眼,均是满头雾水。
“灵玉驽钝,还请凌公子明说。”蓝恒灵玉微一欠身道。
凌天飞嘿嘿一笑,笑得很阴险,他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沉吟着道:“蓝恒姑娘可否先演奏一曲呢,自菲菲小姐夸赞你箫艺通神后,在下一直期盼有机会得闻仙乐,现在实在是迫不及待呢。”
凌天飞‘扑哧’一声娇笑,端的是明月初开,光华乍现,那明艳动人的模样,美目流转的姿态,让两个大老爷们儿神受魂与。
“凌公子真会说话,既然凌公子这么看得起灵玉,那灵玉就献丑了。”
蓝恒灵玉似情意绵绵的看了凌天飞一眼,盈盈起身,环佩叮当,穿越千年的优伶一般,缓步向后,姿态华美,一管名箫放在嘴边,轻启芳唇,轻灵美妙的音节字符颇有灵性的跳了出来,仿佛行云流水一般,将每一个音符穿起,串成最美的曲调。
蓝恒灵玉时而眉头紧蹙,时而羞涩内敛,时而春上眉梢,时而笑容满面,她的唇总是微微嘟着,性感湿润,凌天飞真想变成她手中握着的箫管,让她的纤纤玉指在他的身体上跳舞,和她亲吻缠绵,谱出最美的乐章。
溪水潺潺,清泉淙淙,飞瀑如帘,幽谷芳香。蓝恒灵玉轻而易举的用一串串快乐忧伤的音符营造出一个美妙的天堂,一个纯净的世界,世外桃源还是人间仙境?
只羡鸳鸯不羡仙,男儿有泪不轻弹。
凌天飞随之击节而歌,歌声哀而不伤,柔而不软: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
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
那些爱恨都被岁月的风尘掩埋,再不触碰心底的痛,梦回他乡时,依旧在灯红酒绿里穿行,那才是他的世界,可是,真的回不去了!
或许有一天,拥着心爱的女人坐在小河边,绿树下,看鸳鸯缱绻,鱼儿戏玩,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心爱的女人问:“那你为什么来这个世界?”
“为了你呗。”凌天飞哈哈大笑。
“哼,甜言蜜语。”一声娇嗔,却是心甜如蜜。
“不喜欢么?”
“不,喜欢。”
……
箫声停歇,回忆依旧,痴痴的目光,射出灿烂光芒,眸子的最下面,隐现泪光。
“人美箫亦美,果然不愧箫灵之名。”季天道鼓掌赞叹。
蓝恒灵玉莞尔一笑,微一欠身:“季公子过誉了,凌公子即兴所做的诗才是动人:‘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凌公子才华出众,灵玉佩服。”
凌天飞回过神来,起身对蓝恒灵玉长揖道:“人言,朝闻道,夕死可矣!在下听得仙乐,绕梁三日,绵绵不绝,致使茶饭不思,菲菲所言不虚。正如季少所言,不愧箫灵之名,在下情之所至,胡言乱语,倒叫两位见笑了。罪过罪过。”
凌天飞把人家的名词情不自禁的拿来剽窃,现在却只能说是胡言乱语,南朝后主李煜知道了还不气活来找凌天飞质问:你小子,俺国都亡了,做出这么深情的词,你说是自己的胡言乱语,这是对俺艺术创作的最大侮辱,我要和你决斗!
蓝恒灵玉还凌天飞一揖,正色道:“公子出口成章,才华横溢,实乃灵玉平生仅见,连诗情公子‘白笑秋’都要瞠乎其后了,灵玉此来,实是不虚此行。”
凌天飞心叫惭愧,他哪儿会作诗啊,少男时代也曾整了几首诗词来骗小姑娘,谁知道效果不错,泡一个成一个,泡一对成一双,其实他那几首诗词不过算是改编和东拼西凑,弄成自己的东西。自此凌天飞爱上了唐诗宋词,给狗狗打针时都来两句唐诗,设计内衣时也不放下,谁知无心插柳,来到这个时代倒成了一代文豪。其实呢,是文坛大盗。
季天道很郁闷,自己花了不少银子,再加上威逼才让这客栈的老板租出。美人儿来了,他这主人却成了生生的配角,不过得说,凌天飞这个横空出世小子却是与众不同。
“行啦,你们就别互相夸赞了,凌少快说你的计策吧。”季天道不知道两人这么眉来眼去到何时,只好打断两人。
蓝恒灵玉娇媚一笑,道:“吹完了,凌公子也该献计了吧?”
凌天飞语带双关的问了一句:“在下十分喜欢蓝恒姑娘吹的,不知蓝恒姑娘以后可否再为在下吹一曲?”
蓝恒灵玉,欣然笑道:“为凌公子吹奏乃灵玉荣幸,只盼凌公子多做几首诗词,也为我的创作做些贡献。”
凌天飞嘴上说:“呵呵,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擒贼妙计。
凌天飞将美人计空城计,请君入瓮,李代桃僵的计策低声说了出来,季天道和蓝恒灵玉听完不约而同的竖起大拇指。
季天道赞叹道:“凌少谈笑用兵,用计天衣无缝,在下的计策和凌少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实在佩服。”
蓝恒灵玉也用刮目相看的眼神望着凌天飞,笑着说:“不错,凌公子的智计天马行空环环相扣,灵玉决定全力配合你。”
凌天飞摆摆手:“两位过奖了,我不过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已。”这话十分牛逼,季天道和蓝恒灵玉面面相觑,不知何解。
凌天飞也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说了不该说的话,便咳嗽一声,含糊过去,转移话题道:“蓝恒姑娘还未用餐吧,如果不嫌弃粗茶淡饭,便一起用膳可好?”
刚说完凌天飞又意识到不对了,这里的主人应该是季天道才对吧?他还是连哄带骗才能有个落脚吃饭的地儿,现在俨然以主人自居了。瞄了季天道一眼,发现他脸色有些不虞,显然对自己反客为主颇为不满,于是亡羊补牢道:“这话我是替季少说的。”
蓝恒灵玉婉拒了凌天飞,对季天道微微欠身,歉然道:“灵玉生平最痛恨不负责任的男人,适才对公子冷言冷语是灵玉的错,季公子莫怪。同时,也要感谢季公子的热情招待,灵玉还要见一个约好的人,不得不暂时离开,日后小贼落网,我们再一起对酒当歌,吟诗作对。”
说罢又面向凌天飞,优雅的轻摆云袖,裣衽道:“凌公子,灵玉告辞,明天见。”
凌天飞起身抱拳:“蓝恒姑娘慢走,明天见。”
送走蓝恒灵玉,凌天飞又和季天道喝了点儿酒,扯了扯淡,就借口舟车劳顿加不胜酒力上楼了。
凌天飞来了,龙须菁,雪清影,凌雪漫也吃得差不多了。
“各……”‘位’还没说出口,凌雪漫已经站起来,对凌天飞视若未见,径直走了出去。
龙须菁拍拍凌天飞的肩膀,摇摇头,也走了。
雪清影跟在龙须菁后面也要出去,凌天飞一把拉住她:“影儿,你去干什么?”
雪清影甩开凌天飞的胳膊,没好气的说:“去睡觉,要你管啊。”
“睡觉?你不是要和我睡么?”凌天飞疑惑的问。
“谁要和你睡啊?臭流氓,和你的箫灵去睡吧,哼!”雪清影娇哼一声,跺足走了。
“啊!疼死我了。”凌天飞惨叫一声蹲下身子去揉脚。雪清影刚才那一跺正好不偏不倚的踩到凌天飞脚上,多亏不是穿的高跟鞋,否则凌天飞这脚丫子就宣告报废了。
雪清影抬着高贵的头大摇大摆的走过,完全不理凌天飞疼得龇牙咧嘴。
凌天飞摇摇头:“女人心海底针啊,这嫉妒上来还真是要人命。不过,雪清影吃味儿正常,凌雪漫和龙须菁干什么也不甩他啊?莫非两人都对他倾心?”想到这凌天飞脑海中不禁浮现龙须菁清秀俊美的脸蛋,想起张国荣和梁朝伟的春光乍泄,想起李安导演的好莱坞牛片断臂山,鸡皮疙瘩此起彼伏。
凌雪漫喜欢他还好,那人妖神算可千万不要啊。想想又不是,凌雪漫属于那种情窦冰封的,除了杀人,对感情知之甚少。这只是凌天飞的理解,其实她的心里早就住着一个人,那个人,不是凌天飞!
龙须菁呢?
这个类女人实在是难以捉摸,像他们这种神棍就喜欢玩神秘,很难猜测他们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