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口吃的正爽,对凌天飞这样的反应一时不觉,看到后吓了一跳,连忙扔下筷子奔过去扶住凌天飞:“我说哥哥,你干什么,你丫可是被帝君敲打了一顿啊,你以为是被蚊子咬着了,你放心,菜和肉还多得很,我知道你很饿,不会全吃光的,干嘛这么心急呢。”
凌天飞对张盛寇的想象能力表示鄙视,他沉了下,待头稍微不晕了,又要下床:“不行,我要去告诉莫妮卡和如烟我没死,万一她们想不开就完了。”
张盛寇一把按住他,说:“别冲动,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现在一丝不挂,身受重伤,怎么去?去裸奔啊?况且,我已经帮你通知了莫妮卡姑娘和柳梦飞姑娘,就是怕这两位想不开了,对了,如烟是哪位?莫非在流瀑国的边城之内,你还发展了一位新的地下情人?”
听张盛寇如此周全,凌天飞放下心来,忍着胸口的痛楚,白了牲口一眼:“哥哥我是有公务在身,不是来泡妞儿的,如烟就是柳梦飞。”
张盛寇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柳如烟这名字好听些。不过我不认可你有公务就不泡妞儿的论调,众生皆苦,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是正道,劳逸结合才是王道,依我看,你丫就是说着一套,做着一套,想着又一套,要不然也不会左边搂着柳如烟,右手抱着莫妮卡了。”
凌天飞对牲口哥的无耻颇为无奈:“我说牲口啊,她们两位本来就是我的红颜知己,只是这次重逢,感情更进一步而已。以为我像你啊,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牲口摇摇头:“不了解我了吧,牲口我觉得泡妞儿就像钓鱼,一定要做到,手里抓着一条,嘴里叼着一条,眼里看着一条,心里想着一条。”
凌天飞竖起大拇指:“精辟!”
“嗯,牲口哥诸多名言,整理下来,都能整本名人名言了牲口哥的名言可比那些大家的名言实在多了简直就是一针见血,言简意赅,不像那些牛顿冰心高尔基,名言全是废话,说了跟没说一样。”牲口哥大言不惭的说。
凌天飞对牲口哥重新定位,叹息一声说:“牲口啊,我发现你很擅长打蛇随棍上,而且无耻的程度已经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地步,我常为自己的无耻而感到不好意思,但认识你之后,这种羞愧感终于荡然无存,谢谢你。”凌天飞一脸真挚。
“甭客气,助人为快乐之本,”牲口甩了甩散着的长发,若是穿个白色的衣服,跟浮肿的贞子似的,“怎么样,能下来吃不?”
凌天飞试了下,动作很小,很轻柔,很有大家闺秀的韵味儿,这样动,伤口只是隐隐作痛,不会很严重。“嗯,没问题,可以吃。”
张盛寇扶着凌天飞下了冰床,丫穿上衣服,和牲口围着火锅坐下,开始了冰窖里吃火锅的另类生活。
“怎么样,好吃吧?”牲口边吃边问。
“嗯,正点。”凌天飞点点头。
“那你多吃点儿,我杀了一只羊,够你吃的。”牲口豪放的说道。
凌天飞晕了下,两个人吃火锅杀一只羊这么大手笔的估计也只有牲口能干出来。
牲口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蛮有意思的问题,便对凌天飞道:“凌老二,给你猜个迷。”
凌天飞说:“猜谜啊,我是高手,你说。”
张盛寇说:“先别吹,听了问题你再说吧,唉,这题老经典了,可惜来了这里好多年没有给人出过,因为这里的人再聪明也不会知道。”
凌天飞一听这来了兴致:“什么题这么有难度?哥德巴赫猜想啊,快说来听听。”
张盛寇嘿嘿一笑:“哥德巴赫猜想想都别想,你又不是爱因斯坦,我也不会诚心羞辱你,我的问题很简单,一只乌龟,在他的壳上盖了一栋房子,打一保健品。”
凌天飞脑子一转,脱口道:“盖中盖呗。”
张盛寇竖起大拇指:“聪明,丫觉得一栋不够住,又盖了一栋。”
凌天飞眼珠子一转:“新盖中盖。”
张盛寇一拍手:“你也太聪明了吧?”
凌天飞得意的翘起嘴角:“废话,哥哥我上学的时候那是猜谜大师,人称猜谜教父。”
张盛寇翻了个白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继续啊,丫有钱了,又盖了一栋。”
“还是新盖中盖。”凌天飞说。
“傻了吧,刚还吹呢。”张盛寇一脸的得意,胖脸上肥肉嘟嘟,让凌天飞很有片下一层来下火锅的冲动。
“又新盖了一栋,不是新盖中盖是什么?”凌天飞不服。
“巨能钙(盖)呗。”张盛寇嘿嘿笑道,整个儿一大尾巴狼的德行。
凌天飞:……
凌天飞闷声吃了几口菜,想起一个门当户对半斤八两的谜题,便对张盛寇道:“牲口啊,敢不敢猜猜我出的谜题?”
张盛寇肉掌一挥:“别问敢不敢,牲口哥的字典里没有不敢这俩字,牲口哥就没有字典。”
凌天飞很直接的伸出双手,各自曲起小指食指中指,对着张盛寇做出经典的鄙视手型:“我鄙视你。”
牲口哥不怕鄙视,他哂道:“鄙视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凌天飞笑了下,笑得有些阴险:“你说我算老几?”
张盛寇看凌天飞笑得这么龌龊,心里有些发毛,讪讪笑道:“你,当然是老大了,老大出题吧,牲口等着呢。”
凌天飞吃了一口肉,入口香滑鲜嫩,不愧是新杀的小羊羔,果然很劲道。待得羊肉入胃,他才说:“有一个醉汉,来到一棵大树前,呜里哇啦一顿,打一动物。”
张盛寇小眼睛眯起来,油乎乎的肉手摸着肥厚的下巴,思忖道:“醉汉,扶着树呜里哇啦的干嘛呢,唱歌?不对啊,”牲口哥一拍脑袋,“想起来了,吐,答案是兔。”
凌天飞笑道:“行啊牲口,看你除了能吃能吹之余,智商还是有几分的,再来,说,又来了一个醉汉,到这树的时候,呜里哇啦一顿。”
“也吐啊,野兔!”牲口哥这次脑子转的更快了。
“呵呵,行,你的人生到了一个新的顶峰了,再来,说又来一个醉汉,这个醉汉呢,先在树边撒了个尿,而后呜里哇啦一顿。”
“又来个醉汉,先尿后吐,是什么呢……”牲口想了许久,也是得不出正确答案,他只好瞎掰道:“难道是撒尿野兔。”
凌天飞一愣,笑骂了张盛寇一句:“净扯淡,有撒尿野兔这玩意儿么?”
牲口哥嘿嘿笑道:“成,我猜不出来,凌老大揭开谜底吧。”
“流氓兔。”凌天飞中气十足的说。
牲口:……
两人沉默了三秒钟,相对大笑。笑声飘荡在冰窖的上空,盘桓不止,这是男人之间的情义。喝喝酒吃吃肉扯扯淡,大笑三千场。很好很强大。
笑过之后,凌天飞重新回到现实性的问题上:“虽然有人替我做了一个替死鬼,但我想,这件事瞒不了多久,至少,瞒不过雷哲。”
凌天飞这句话充分表明了他对于雷哲这个敌人的重视和了解,雷哲此人,细心如发,聪明绝顶,举一反三,能屈能伸,狡猾如狐,凶残如狼,锐利如鹰,他看到帝君的尸体,确定帝君是死了,但看到凌天飞的尸体后,眼睛一眯,心中生出了一丝疑惑……
雷哲是了解凌天飞的,他在凌天飞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去研究,分析他所做出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是震惊天下人人皆知的大事件,还是他通过非常手段得来的日常鸡毛蒜皮。研究一个人的习惯和所作所为,可以分析出此人的弱点在何处,从而有针对的进行攻击,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话尽管没有正确的真理一般,却是最大限度的说明了对敌人认知和自我认知的重要性,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也是一样道理。
凌天飞粗心,懒散,好色,多情,心软……分析下来,这厮的弱点竟是多到了极点,就像马蜂窝一样,处处是漏洞。
但,处处是漏洞反而不好制定最完美的策略。雷哲是个认真的人,其实每次他都尽力了,尽力去杀死凌天飞。只是,凌天飞这个人运气实在太好了些,他总能死里逃生,让雷哲功亏一篑。
这一次,也是一样。
雷哲是个骄傲的人,从小他就是天之骄子,他惊采绝艳,聪明绝顶,养尊处优和众人的仰望和奉承让他生就了一分高人一等的优越感,自从遇到凌天飞,他开始有了挫败,有了屈辱。就像周瑜遇到诸葛亮一样,周公瑾的风华绝代在诸葛亮面前就像玩小JJ的无知孩童一般,再优雅的身段再宽阔的胸怀也容不下这一粒沙一枚钉,在他心中,也是欲将诸葛亮除之而后快,因为那无法抹杀的距离,让他无奈之下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凌天飞没有死。雷哲独自一人面对那块黑炭头一样的被判定为凌天飞的尸体的物体前研究了三天,然后得出这个结论。这个结论让雷哲很郁闷,郁闷到姥姥家了,一个大宗师都不能干掉他,相反的,还被他干掉了。难道凌天飞已经有了大宗师的实力?这个推论被他马上划上了一个叉叉,他不用去低估凌天飞,却也肯定他不可能拥有大宗师的实力。至于帝君到底是怎样被杀死的,恐怕只有凌天飞才有正确答案了。
一个大宗师的死亡,带给人们的震撼,不啻于头上那片星空里某颗恒星突然毁灭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