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套问凌雪漫的任何话,只是让她明白,她现在根本无家可归, 跟着凌天飞是唯一的选择。
凌雪漫感受到了凌天飞的诚意和给她的温暖,基本上来说,是成也凌天飞,败也凌天飞。若不是凌天飞,她的刺杀可能就成功了,可是她必死无疑,现在刺杀失败了,她却活了下来。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凌雪漫因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和温馨,小英照顾的她无微不至,凌天飞对她也是言听计从,变着花样哄她,逗她笑。
暖洋洋的感觉在心田奔腾,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离不开凌天飞懒洋洋的笑容和他大孩子一般的傻傻模样。
其实,这是凌天飞面对凌雪漫时才会有的,在外面他一样心狠手辣,一样当机立断。
在一个阳光明媚,风和日丽的上午,万众瞩目的中厂正式开始营运,中厂的剪彩仪式上,所有有资格来的官员都来祝贺凌厂公新官上任,凌天飞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睥睨之间,百官惶恐。凌天飞竟然有了高高在上的感觉,万千性命握在手中,弹指间灰飞烟灭,生死大权一手握,这种感觉,很奇怪。
外人不知道的事,夜深时分,崔尚堂悄悄去见了一个人。
这次会面,是波诡云谲的开始,杀机,已经在蔓延。
自凌天飞当了中厂厂公后业务开始繁忙起来,各种批好的奏折呈上来,由萧宇南一一分析给他听。对于政治,凌天飞一贯的态度是不闻不问,但是现在不行了,皇上把任务交给他,他怎也该意思意思吧?
萧宇南以及一批凌天飞从江湖上招揽的人才都进宫了,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给凌天飞打小报告,因为这厮是最接近皇上的人,除了庙堂之上,那些大臣很少能见到皇上,倒是凌天飞,和皇上白天不见晚上见。
凌天飞选拔的人才也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目的就是建立自己的势力。这些人大多是出身各大门派的青年才俊,渴望在朝廷中一展抱负,凌天飞只要选中,便放手任其为之。而且实行淘汰制,一个新上岗的工作人员,试用期二十天,若是在二十天的时间内能做好交给他的任务,便能继续工作下去,若不能,立马炒丫鱿鱼,重新招人。
这样的竞争力和压力让每个被选中的人都卯足了劲儿干,谁都不敢懈怠。用凌天飞的话说,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我给他们这么高的薪水不是让丫来偷懒的!
那一百童男童女凌天飞是舍不得放在台面上的,那是他以后的主力,要隐藏起来。他又不会做一辈子太监,若是把自己的势力都暴露了,一旦有什么大难,便很难有翻身的机会。所谓狡兔三窟,凌天飞可不是省油的灯。
其实凌天飞最厉害的一招便是学月女国,整一批漂亮的小妞儿好好训练下,然后想法塞进各个要人的身边。男人本色,对美女的需求就像填不满的大海,是永无止境的。而男人办事的时候心理防线最是脆弱,那时候若想杀人或者打听点什么事儿,还不是易如反掌?其实也用不着那样,就是平时多注意点,也能得到不少消息。
萧宇南基本属于工作狂人那一类,凌天飞把政治这方面交给了他,丫分析奏折时头头是道眉飞色舞,一件复杂的事情,在萧宇南的三言两语下变得清晰无比。凌天飞很感激这老小子,同时萧宇南也很感激凌天飞这明主。两人正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所谓臭味相投惺惺相惜正是如此,萧宇南的才华得以如鱼得水的施展,丫不知疲累,替凌天飞分担的工作着实不少。
信息方面凌雪漫来复杂,她可是专业人才。一个杀手要杀一个人时一定要做好所有的前期工作,那就是信息的收集。只有知道一个人的脾性习惯爱好等等因素才能选择最佳的时机动手,一击即中。
最优秀的杀手不是武功最好的,而是最会选择时机下手的。这个时机的把握一靠信息的收集,二靠敏锐的感觉。
这两点凌雪漫都有,杀皇上不成功实在是个意外。凌天飞已经把凌雪漫高薪雇佣了,他对凌雪漫道:“小漫,以后你不再是‘封喉’组织的杀手,而是我凌天飞的私人全职杀手,你的每一次行动我都会出高出别人三倍的价钱。平时你的工作就是把所有斥候得到的消息分门别类,分析出最有用的,上传给我。当然,做这些事情我一样会支付你开出的任何价钱。”
凌雪漫也毫不客气的要价,因为她习惯了交易,所以尽管凌天飞是她的救命恩人,尽管两人的感情越来越瓷实,但她依旧收下凌天飞给她的每一张银票。
其实,凌雪漫这个工作是很辛苦的,一天有成千上万条信息雪片似的飞来,凌雪漫都要过目,然后迅速作出决定。凌天飞看她一天到晚如此辛苦,经常劝她多休息。凌雪漫摇摇头道:“其实我不辛苦的,这是我喜欢做的事情。能帮到你我很高兴,这样我才会觉得自己不是一个除了杀人一无是处的冷血动物。”
凌天飞柔声道:“傻丫头,你当然不是一无是处,你对我凌天崖来说,是不可或缺的,是独一无二的,没了你,我就要焦头烂额了。”
凌雪漫天真的眨眨漂亮的大眼睛道:“原来我这么重要啊,给我涨工资吧?”
凌天飞这铁公鸡立马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咳嗽一声道:“女孩子不要这么贪心,这样是不好滴。贪婪会让一个人变得丑恶,我的小漫儿不想变丑吧?”
“不会啊,有钱就好,我不在乎美丑。”凌雪漫根本不吃凌天飞这套。
……
凌天飞仿佛狗熊吃了冰疙瘩,一时无言,无计可施时凌天飞使出撒手锏,他一贯的说辞:“中厂刚刚成立,财务支出太大,而收入太少,财政已经告急,出现了赤字,若不尽快改变这种情况,会使得中厂运转不灵,若是倒闭就郁闷了。所以,请你理解厂里的难处,大家一起渡过难关,加薪的事儿,以后再说。”
凌雪漫对超有钱的凌天飞比出鄙视的手势,两手伸出,各自小指无名指中指弯曲扣手心,拇指食指同时伸出,两食指成倒八字。这就是经典的鄙视手势,创意人不详,但却是凌天飞告诉凌雪漫的,结果这小妮子很喜欢这个手势,经常使用,而使用的对象,一直是凌天飞。丫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财政大权和军事大权凌天飞是独揽的,这可是最重要的东西,一定要紧紧抓住。只是凌天飞管财政,并不管会计,他那毛笔字跟屎壳郎溜达似的,别说一般人,就是文曲星下凡都看不明白到底在写什么。
凌天飞的会计不是别人,正是鼎鼎有名,天下惊艳的倾城四姝之一的雪清影。这妮子平时没少往皇宫里跑,以各种名目来找凌天飞。看凌天飞惆怅找不到可以放心的人来记账便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凌天飞狐疑的看着这三百六十度超级大美女,记忆中的她古灵精怪,偷盗技术一流,这记账?
“你会么?”凌天飞试探的问了一句。
雪清影看凌天飞怀疑她立马不爽了,她拍着桌子指着凌天飞的鼻子道:“会么?你这摆明了看不起女人,是性别歧视,你就把我当成一个什么一无是处五谷不分就会偷窃的女贼了,亏我一直很敬重你,可是你……”
凌天飞一不小心刺激到六国数一数二的大美女的自尊心了,丫立马不迭的道歉:“我不对,我有罪,我道歉,我检讨,你雪大小姐大人大量,原谅我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小太监,我答应你,以后我中厂的会计工作就交由你负责,薪水任你开,要多少给多少,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生气容易变老容易气血不畅容易变丑的。”
“哼,”雪清影娇哼一声,“这还差不多,现在告诉我,怎么做会计,怎么记账?”
凌天飞:……
古代的记账方式很不科学,又繁琐又难以明了,凌天飞虽然学习很烂,但基本知道现代会计学里记账的基本规则,他对雪清影说了两句话:“有借必有贷,借贷必相等。”然后把收入和支出如何记录方式告诉了雪清影,这妮子冰雪聪明,很快学会,而且她在数学方面也很有天赋,不用算盘都能把银两的收支算的清清楚楚,凌天飞大呼天才,丫比计算器都好用,省电啊。
老凌还想不到的是这千金大小姐竟然写的一手好字,清秀隽永的字体在雪清影飘逸的舒展中一个个生出,甚是赏心悦目。
雪衣侯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稳稳当当的坐在桌前记账,差点激动的热泪盈眶了,这才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啊。
财政的收入其实是大杀四方,各地进贡,巨商高官的贿赂,还有他俏佳人的盈利。凌天飞把收到的钱会拿三分之二出来,给国库,打点上下,给李京,给崔尚堂,剩下的三分之一,中饱私囊。
雪清影记账只是想帮凌天飞的忙,对于这些代表着巨大金额的数字她并不感冒,雪衣侯富可敌国,钱对她而言真的不过是一串数字。
凌天飞也组织了各行各业的商业精英,给他们的贸易大开绿灯。让他们足够的便利条件赚得更多的银子,条件是抽取他们年销售额的百分之五,他们一听才要这么少,一个个高兴的要死,把凌天飞当作再生父母一般。
这日,凌天飞正在练葵花宝典,一针飞出,一颗三人合围的柏树被分成两半,蔚为惊人。
小翠跑来见凌天飞,把一个便笺塞到凌天飞手里就走了。
凌天飞展开便笺一看,叹息一声,又是不得不去的约会。
收拾了下凌天飞前往潇湘阁,一个身穿翠绿华丽长裙,头戴凤凰珠钗,身影窈窕的美女背对他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