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久,丫就来到了城门口,当然,这个时候城门还是紧闭的,凌天飞和流瀑国的皇帝关系也没瓷实到可以命令守城卫兵开门的地步。
城墙很高,足有五米,这个高度对于一般的高手而言是很困难的,但对凌天飞呢,那就是绝对的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别人可没弄清楚没闹明白,一道灰色的人影就已经飞跃了城墙,像一只灰色的大鸟,远远的向飞来峰掠去。。
不过丫始终不是神仙,又没有筋斗云,也没有把傻鸟神木雕带在身边,所以,他并不能飞上飞来峰。
在飞来峰脚下,凌天飞仰头向上望去,依稀可见山体歪歪扭扭向上延伸舒展的很惬意,玩命往舒服里搞,以至于好好的一座山,搞得非常后现代主义。
“唉,古时候就是不好,没事老爬山呢。”凌天飞叹息了一声,轻轻一踏步,毫无征兆的飞了起来,一跃十来米。不偏不倚的落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手一伸搭在上面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微微借力,重新向上飞掠。就这样,只片刻功夫,凌天飞已经来到山巅。
山巅空气是美妙的,但凡美妙的东西都是珍贵的,而物以稀为贵,结论就是,山顶的空气很稀薄。不过对凌天飞而言,已经足够,长期的爬山经验和八荒神功的神奇让他就是在山顶墩上半年也不至于产生头昏眼花恶心呕吐等高原反应。凌天飞感受了一下稀薄度,还好,一般高手是肯定上不来的,上来也不能久待,更何况这山势这么险要。就刚才,他三番两次踩断了旁逸斜出被他作为踏脚石的石块,若非他反应奇快,轻功超绝,恐怕还没比武就先和阎王爷报到了。
凌天飞四处转了一圈,将可供藏匿的地方大概心里有了数,然后,他在山顶四个方向的隐秘位置各自放了一个降落伞。硬打肯定不行,最后还是要逃的,直接跳下去肯定要挂,所以,降落伞就是他的保命宝贝之一了。
他不能知道莫妮卡是否会把他的情况和那个黑暗帝君说,如果说他伤势的情况,可能会让他产生错误判断,那对自己是一个好事。但会让他对莫妮卡产生失望之情。他明明可以问莫妮卡更多,比如‘你不是和邦德王子私奔了么,他人呢?’比如,‘你不是叫我去巫族找你么,你和巫族又有什么关系?’等等。不过他都没问,一来不想难为她,二来,对于那个洋妞儿,他真的很难相信她说的话。因为他的情况实在很危急,一点错误就能招致万劫不复的结局。
这时候,太阳终于出来了,隔着不散的浓雾和缓缓行过的流云看过去,初生的朝阳就像美女羞红了的脸颊,更像一个新剥的熟鸡蛋的蛋黄,雾气再浓也抵不住万丈阳光的照射。凌天飞背负双手,仰望着高高在上的太阳,微微吐出一口气,也不知道还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谁知道这一场战斗会引来多少高手,若是被山本英介等一群矮冬瓜打个半死,然后拼了老命才逃下山去,结果被一个无名小卒捡了便宜一刀砍了,那可就大大的冤枉了。
生命何其美好,又何其脆弱。
在前世的死亡让他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全新世界,如果在这里死掉,会不会有一个像苏恋莹那样的糊涂鬼将他带回去呢?亦或是,带到另外一个更加莫名其妙的世界?
一阵山风袭来,扯起他的衣衫,若是有人在他身后望着他,会发现凌天飞的背影无比的萧索落寞,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挣扎生存,是谁都会疲累的。他没有用任何的功力去屏蔽这份属于山巅的彻骨凉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发抖,这样的感觉虽然不好,却让他把自己当做了一个普通人。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感觉吧,那就是身在高处不胜寒!站在巅峰之上的寂 寞。他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勾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是笑容,却说不出的酸涩。明明有那么多的兄弟朋友,面对巨大的危机时,也只能自己扛。真是有些可笑了。
他没有打算要季天道和白菜来陪自己趟这个浑水,既然是朋友,他怎忍心让他们也陷于和自己一样的危险境地呢?被人追杀的感觉怎么也不会好吧?这一切,还是要自己面对好了。
忽然想起莲韵梦,也不知道她现在怎样了。慈航渡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呢,竟然让她不告而别,就算自己想帮忙,也根本无从下手。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门派,怎么就能神秘的谁都找不到呢?
“唉,我现在自身难保呢,竟然还想着莲韵梦,奶奶个熊猫的,就这么喜欢么?以前看黄易的小说时看到秦梦瑶师妃暄其实是很生气的,讨厌这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总感觉她们有装。可现在呢,老子也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一个仙子。”
莲韵梦悲天悯人的情怀,浓浓的爱淡淡的表达,难得害羞时脸颊的红霞,牵手时娇躯的轻颤,拥抱时低垂的眼眸,瘦弱的娇躯……唉,怎么能不爱呢?
凌天飞又想起月秋雪,雪清影她们,想不到自己竟然实现无数小说里描写的那样妻妾成群。可是,能否像小说里的男猪那样笑到最后呢?尽管觉得自己的人生比小说还小说,还有苏恋莹她们认定了的天灵者,他应该一路彩虹降妖除魔救苦救难左手江山右手美人王霸之气无与伦比才对。可是一旦到了现实的命运中,就觉得那么的不可捉摸难以把握。
小说始终是小说,而命运的无力把握才真正牵动人心。
因为有太多的责任,凌天飞该勤快的时候确实比谁都勤快,既然是和死神赛跑,那就施展绝世的速度吧,累死丫那个王八蛋。别人要我死,老子要想不死,只能给死神找些活干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可能是因为生长在一个相对和平的世界吧,感觉杀人放火的事情总是离他很远,就是那些病死的,老死的人,看了都会暗暗心酸,又怎能忍心去杀人?可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妇人之仁恐怕是不行了。反正凌天飞已经背负了很多的命案,那就再多加几条又何妨?
凌天飞深吸了一口气,吸进肺里的气体依旧含氧量很低,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才会懂得努力的活吧。他甩甩头,甩掉思潮汹涌的感性,摆了个性 感的pose,向边界走去。
站在山巅边上向下望去,灰白的浓雾挡住了他的视线,就是以凌天飞的能力,也无法看穿下面的情形。下面呢,是鳄鱼池,若是不小心跳进鳄鱼池里,恐怕就要支离破碎,死无全尸了。他只能小心不让自己掉里面,又或者,掉里面的话,也希望鳄鱼兄弟们都在冬眠。
为了保证到时候不会出现任何差错,凌天飞决定实地演练一次,以他现在的状态,在排练的状态下是不可能出任何意外的。
凌天飞背起一个昨夜做好的降落伞,用力向下一跃。耳边尽是呼啸的罡风,吹的他的衣衫猎猎作响,吹的他的脸生疼。凌天飞眯起眼睛从向下跳的一刹那开始数数,因为这里的雾太浓了,根本看不到下面的情况,而下落的速度越来越快,若是判断失误没有及时拉开降落伞,那结果只能是直接掉进鳄鱼潭,到时候就算鳄鱼真的都冬眠了,也要被他搞出来的巨大动作弄醒,怒气冲冲下的鳄鱼,不将他撕碎了才怪。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凌天飞在心里默数着,精神晋入一个不起丝毫涟漪的境界。他的身体越落越快,惊动了安静的浓雾,破开烟云,让它们仓皇而逃。
通过计算,下面的距离已经不足五百米了,他连忙拉开降落伞,加速度减少,速度依然增加,在加速度减少为零之后,速度开始减慢。
凌天飞向下望去,看到了寒雾笼罩的鳄鱼潭,轻轻扯动了一下降落伞,他的身体向着飞来峰靠去。然后他将降落伞脱掉挂在了一个突起的石块上,而他的人也勾在石块上,提一口气,猛的向左一掠,又借了几次力,才出了鳄鱼潭的范围,稳稳的落在地面上。
……
……
“啊,李兄,好久不见啊。”季天道见了凌天飞,拱手躬身,装模作样道。
“阿弥陀佛,季施主,你和李施主不是昨天才见过么?”白菜凑过光秃秃的大脑袋,不解的问,他一来,季天道顿觉眼前一亮,他暗暗赞叹,嗯,这照明工具可真不错。
季天道斜乜了白菜一眼:“去去,你懂什么,我与李兄惺惺相惜,一如不见如隔三秋。”
凌天飞打量了一下季天道,看他眉宇间喜色仿佛漫过大堤的水一样一漾一漾的,知道他昨天肯定在爱情的道路上和曾婉婷小妞儿踢踏的很契合。于是打趣他道:“我说老季啊,看你样子大为得意啊,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哦,明白了,是不是将曾小妞儿就地正法了?怎么样,你小子有福气,枯木逢春老树开花了。”
“去,我和婉儿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不要把我想的像你这么龌龊。”季天道义正词严的直斥其非,不过目光游移,有些贼兮兮的,让他话的威力大打折扣,很显然是底气不足。
“哟,”凌天飞阴阳怪气的叫唤一声,道:“都男女关系了,还纯洁,俺可是文学青年,和哥哥我玩文字游戏,你选错对象了。知道你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一回,害羞是正常滴,当着白菜的面不好说这事儿,回头好好和我交代,哥哥我再教你两招。”
这时曾婉婷恰巧从楼上走下来,年纪轻轻的,走得十分文雅而大家闺秀,和她前日的活泼狡黠判若两人。凌天飞特意注意了一下她的两腿,迈得很小心,然后他用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季天道,对他竖起了大拇指,意思是,你大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