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高升一听立马大怒道:“大胆刁民,竟然把乐善好施的赵公子打成这副模样,简直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来人啊,将此刁民拿下。”
林大人发话,立马有两个带刀官兵向凌天飞掩了过来。
“等等,我有话说。”凌天飞一举手,大声说道。
“事实胜于雄辩,你还有什么话说?”林高升眉毛一扬,生出了几分威风。
“哎呦,林大人好大的官威啊,我好怕怕啊,林大人,我想请问,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害赵公子了,明明是赵公子的人没事在这里互相切磋才搞成这副样子,怎么要赖到我头上来?”凌天飞嘻嘻笑道。
“适才赵公子说……”
凌天飞截断林高升的话道:“林大人,这就不对了吧,赵公子说我打他我就打他了,我们又没有兵器,又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怎么会打伤赵公子呢?”
“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们打伤我们的。”赵冠希一怒,扯动伤口,疼的脸色发青。
“人证呢?物证呢?发票呢?信用卡呢?万事都要讲究证据嘛,你可别说你的兄弟是人证啊,他们是你的人,自然会向着你说话,”看赵冠希要说话,凌天飞提前给丫堵死了后路,“你得找些清白的路人,不过很可惜,刚才赵公子等人的精彩表演没有别人看到,否则那可就精彩了。”
林高升面露难色,赵冠希急道:“林大人你可别忘了……”
林高升想起赵冠希送来的三千两黄金,咬牙道:“来人啊,将这些伤人的刁民带回衙门,押后再审。”
“慢着!”凌天飞又是一声大叫。
“又怎么了?”林高升脸现不耐之色。
凌天飞阴森森的一笑,道:“林大人确定要押我回衙门么?”
林高升心中急颤,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很不好的预感。
“不错,你在本官管辖范围内,行凶伤人,若不拿你归案,天理不容。”林高升咬牙道。
“哈哈哈,好一个天理不容,林大人,你知道赵员外不能得罪,收了他的贿赂,可是你又知道我是谁么?你觉得我就好欺负么?”凌天飞虽然大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冷,他的眸子深邃寒冷,看的林高升浑身发毛。
“哼,还敢威胁本官,管你是什么人呢,王子犯法庶民同罪,来人,押人!”林高升和赵永明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家狼狈为奸久了,根本无法脱离,他也不管凌天飞是谁了,只能硬着头皮办了再说。
“等一下!”
“又怎么了?”林高升脸上写满了不耐烦,瞪视着凌天飞。
凌天飞耸耸肩,白了林高升一眼道:“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话。”
“不是你,还有谁?”林高升对凌天飞真是有些怕了,他现在只想抓了人赶紧扔牢狱了,然后找赵永明来商量是杀人灭口啊,还是杀人栽赃啊。
“是我。”
众人循声望去,只看到一道影子,影子站在庞府旁边的有间客栈的门前。
“你是谁?不要和本官装神弄鬼,你可知道妨碍公务是掉脑袋的大罪!”林高升心情很不好,以前和那些JIAN商合作时很顺利啊,想办谁就办谁,砍瓜切菜一般容易之极,钱也拿得痛快,今儿怎么就这么麻烦呢,被一个刁民问的哑口无言不说,又蹦出了个没脸见人的人。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且问你,你又知不知道,官商勾结,枉害无辜是掉乌纱的大罪,难道你就不怕你的脑袋连同乌纱一起丢了么?”那人的话里透出一股无形的威严,淡淡的话,却是重逾千斤。
林高升微微变色,敢叫自己不用管的人在上河城还没生出来呢,这个人是谁,怎么有这么大的口气?想起凌天飞刚才对他的威胁,不由看他一眼,只见这小子唇角微翘,勾抹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眼神湛然,表情淡定,看不出什么问题。
“大胆,你到底是谁,竟然在此胡说八道,林大人爱民如子,两袖清风,英明神武,不偏不倚,怎么会和商勾结?”林高升的师爷王老头跳出来,义正词严的说道。
凌天飞看了林高升一眼,轻轻摇头,自语道:“唉,脸都不红一下,这脸皮,真是厚到家了。”
林高升老脸微红,心中暗恨,却怎么想不明白这客栈里出现的不速之客到底是谁。
“是么?林大人真有这么好?”门中人冷笑一声,语气说不出的嘲弄。
林高升一言不发,王师爷不得不再次为林青天出头,“自然,全上河城的人都知道的。”
“哼,”门中人冷哼一声,门缝一开,扔出一本账簿来,道:“那这是什么呢?”
林高升见了那账簿,抢先一步捡起来翻了一翻,立马变色,账簿上记载着这些年来,城里的巨富高商送的礼金,行贿的数目原因写的巨细无遗。这账簿那是林高升贪污的所有证据,确凿无疑。
“你是如何得到这账簿的,我明明把它放在密室里的保险箱内。”林高升脸色数遍,眼神闪烁,最后坚定了下来,他打了几下手势,那些官兵不动声色的将有间客栈包围了。
“林高升,怪不得上面一直要升你的官你却屡次拒绝呢,朝廷还以为你爱民如子,和上河城百姓有了感情,原来这里是你罪恶的暖床,有那么多JIAN商恶人拿金银养着你,你自然不舍得离开了。你以为可以安枕无忧一辈子么?只可惜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这些死一千次都不够的罪行,还要问我如何得到账簿?这岂非太可笑了么?”门内人义正词严,冷笑连连,对林高升所做的事情竟是如数家珍,知道的清清楚楚。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林高升握紧的手心里满是冷汗,真要拼个鱼死网破么?里面的人对他这么知根知底,怎会不提前准备呢?这个凌天飞,他和里面那人到底有什么关系?
“林高升,念在你这么多年为上河城的人民也做了些事情,只要你肯自杀谢罪,我保你三族安康。”门内人沉默了片刻,继续说道,声音了竟然透出了一丝不忍。
自杀谢罪这件事是需要勇气的,林高升这贪官,骄奢淫逸,好逸恶劳,有钱有势有妞儿,让他自杀,岂不是比让母猪上树鸭子上架妓女从良都难么?
凌天飞听了几句就可以猜个七七八八了,有间客栈里的人肯定是个大官,可能呢,和林高升还有那么丁点关系,听那声音不算苍老,最后又柔和下来,应该是个年轻人,若是老狐狸,才不会这么好心。只是奇怪的是,他是什么时候来到有间客栈的,又怎么知道在这里能阻止林高升抓人。
听这神秘人话的意思,他应该是来帮自己顺便办了林高升这贪官的。
凌天飞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他和沐石国哪个大官有交集,他丫是金阙国的中厂厂公,是月女国的出使大臣。来沐石国都是隐姓埋名,绕过了战争发生区,才来到这个相对比较安宁祥和的城市,这城里的最高长官林高升他都懒得去送礼打通关系,怎会和其他官有关系?
对于政 治他是深恶痛绝了,所以才会抽离出来。官场里的黑暗倾轧他看得太多,已经疲累了。
今日若非神秘人救他,他还得启用自己手中官场的力量,无论是借助月女国还是金阙国,只要稍微施加压力,林高升这狗官就废了。那样不过是他要在牢狱中过今天没有自由的生活。
又或者,凌天飞完全可以杀了挟持了林高升,拉着一竿子人马直接跑路,但那样实不可取,他还没有去地黄殿,还没有找出虎啸鞭的线索呢,哪儿能亡命天涯?不管怎么说,他很相信客栈里的人能救他。
林高升低下头去,眼睛微闭,精芒一闪低喝道:“上。”
官兵一脚踹开门,杀了进去。
“啊啊啊啊……”数声惨叫响起,那些官兵又被扔了出来,身上插满了箭,已经死的透了。
有间客栈内,先是‘唰唰’奔出了一批身着黑色铠甲手执硬弓的士兵,最后走出一个身穿紫金华服,身材颀长,英武不凡,贵气十足的青年。
那青年虎目炯炯有神,顾盼之间,自有一种浑然天成的压迫力,那是身在上位者培养出来的气势。虎目一扫,精光闪烁,无人敢与之逼视!
视线落到凌天飞身上时,微微一笑,凌天飞见人家笑了,自然不能失礼,也是嘿嘿一笑。
青年微微点头,虎目再落到林高升身上,沉声道:“林高升,你可还认识本王?”
林高升一见那青年帅哥,立马懵了,脑中一片空白,双腿一软,颓然跪了下去,仿佛斗败了的公鸡,声音颤抖着,不停磕头:“拜见小王爷,拜见小王爷,奴才该死,冒犯了小王爷,请小王爷降罪。”
“扑通,扑通!”官兵见了王爷,纷纷跪下来,赵冠希等人也是一并跪了下来。凌天飞却是笑嘻嘻的站着,一点跪拜的觉悟都没有,凌天飞的手下女人见凌天飞不跪,他们也不跪。
小王爷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光芒,对着林高升冷哼一声道:“哼,你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对小王动手,收受贿赂枉害无辜再加上一条意图刺杀小王爷,你觉得你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