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出林晓琪状态不对,秦越伸手去摸她的两颊竟被烫的一缩手,追着子车南皇走出马车就要问个明白,却被门外看守的士兵举着武器逼了回来。懊恼地跺跺脚秦越只好重新回到马车,看着梅香围着林晓琪焦急的打转秦越上前一把将她拉开,淡淡说道“晓琪正在运功别打扰她。”
“哦。”梅香木愣愣地回道向后退开。
撩开布帘向外看去秦越锁紧了眉头,军队又开始向前行进了,而且是毫不停留地往前走,本来在少年起码进城之后毫无动静的城门竟然缓缓打开,且是丝毫没有预兆地缓缓打开,这不禁让秦越眉头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城楼之上,周昌看到此情此景大声喊道“谁开的城门,快给本官关上!”
但是他的喊叫丝毫没有起到用处,城门依旧还是雷打不动地打开,转身向城楼下跑去,周昌希望自己能来得及阻止南疆国的入侵,他几乎用尽了自己毕生的速度往下冲,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一件事,凉城的主权对他来说可比那些少爷太子的性命重要多了。
管他们那些世家子弟还是太子殿下都去死,只要他牢牢掌握住凉城的主权,还怕他们南疆国嚣张吗,京都的战火就算燃烧的在激烈也烧不到他这个歌边关的荒凉地方,再说了,他们雪月国不是还有陛下吗,有陛下用他干着什么急,可是看着不急不缓地走进城门的南疆国鞑子,周昌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扶着墙面缓缓坐在楼梯口,周昌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就知道林晓琪不会好心地去救人,现在倒好,救回了一个少年却也引来了全部的敌人,真是好大的手笔,好大的心思。林晓琪,你就是这么感谢本官和陛下的信任的。
“把他抓起来。”子车南皇骑着马看着周昌愤恨的表情淡淡说道。
“卑鄙小人!无耻之徒——”即便被鞑子们拖着往下周昌依然不解恨地骂着,子车南皇就像没有听见一样坐在马上继续往前走,但是子车南皇不介意却不代表别人也同样可以不介意,一个驾着周昌往后走的士兵见他骂得如此激烈,唾沫横飞,而被辱骂的将军却没有任何反应实在气不过之后就恼恨地一拳打了过去,只想着要是将军责罚他也受了。
下巴脱臼让周昌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肉体的疼痛,他再也没有嘴巴可以说话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子车南皇。士兵没有等来将军的责罚就明白,将军也觉得这个家伙很烦,便快速拖着周昌离开了子车南皇的视线,他们尊贵的王爷也是你一个雪月国的边关小官能诋毁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因此周昌只能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消失在子车南皇的视线里,也就无缘得见能让他明白真相的一幕,那个向来默默站在他身后为他出谋划策,分析利弊,知道他几乎一切隐秘的师爷此时正恭敬地站在子车南皇身边,不知轻声耳语着什么。
至于随行的士兵,他们只觉得终于安静下来只剩雨声的世界非常美好,至于突然多出来的走在自家王爷身边手持油纸伞的师爷,他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别开了视线,一个背叛祖国的家伙,就算为他们打开了凉城的大门也不值得任何好眼色。
忽视周围扫来的异样目光,师爷安安静静地走在子车南皇的一边,并没有一个协才投奔的人应有的谄媚和大献殷勤,反而一本正经地说道“府中资产已经为王爷打包,粮草存放地的钥匙也已经全部找到,包括凌将军前来边关的消息在内,我们主子答应您的事已经全部做到,希望王爷也要遵守自己的承诺,莫要伤了两者的和气。”
“本王自然会遵守承诺,只是路要一步一步走,事情也要一件件做才行。”子车南皇淡淡说道,对着师爷轻轻一笑毫不吝啬自己的善意,即便被对方的这一番言辞敲打和警告感到不愉,他依然不会流露出一点不满让对方发现。毕竟子车南皇还需要对方维持自己和另一人友好的关系,自然不能在此时恶言相向,破坏了两人之间好不容易达成的友好关系。
“王爷也一向重诺,是在下多虑了,还请王爷赎罪。”师爷淡淡说道对着子车南皇拱手行了一礼,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对他友善他也不好恶言恶语。况且主子想要的人现在也在对方手里,他不能出言激怒对方,只能像方才那般从旁敲击以及暗示,只希望这个南疆国的将军识相一点,不要让他们主子等太久。
“赎罪到不至于,但本王一向喜欢做事认真又不多言的人,你下次注意一点便好,这次就算了。”子车南皇大方地笑着说道,眼中也是提醒对方的满满的善意,但是他心底到底作何感想,恐怕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没有人知道了。
“谢王爷赐教。”师爷低头敛眉地对着子车南皇说道,又恭敬地行了一礼毫无亵渎,他知道对方是在嫌弃自己多话而且逾越了,所以这之后他便不再说话,只安安静静地跟在子车南皇身边往前走。
“恩。”子车南皇淡淡回道眼神扫过师爷的身上又罗辉前面的道路,只是当他骑着马渐渐行过城门来到了凉城内部时,让他感到惊讶的是现在已是深夜,百姓竟无一睡眠而是站在自家门口打着油纸伞看着他们路过,那样厌恶恶意的眼神他看得多了,但是这样直白的对上还是让他的心猛地一跳,才渐渐归于平静。
被林晓琪刻意吩咐下去叫醒的百姓,并不像平常被攻破了城池的百姓,不知道任何情况只是一头雾水的逃亡,现在的他们被林晓琪科普了事情前因后果,自然对轻松进入凉城的子车南皇等人恶意满满。
对于现状子车南皇是有些意料之外的,但也仅此而已,一些没有任何实力只是被欺压的百姓对他没有任何威胁,就像现在,他们即便再怎么讨厌自己,就连扔鞋烂菜叶臭鸡蛋都不敢做。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自己的无能为力,只要他们敢出言不逊或是行动超出规范都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他们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扫开周围站着的百姓,鞑子们对于这些人的视线讨厌得很,一群没有力气没有能力,只知道等着别人的弱鸡有什么资格对他们指手画脚,冷眼相看。但是碍于将军临行前的嘱咐,鞑子们还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只是烦躁外加暴戾地将两边的百姓扫开,给军队更大的出行道路。
而当所有的士兵们都将注意放在两边惹人厌的百姓身上时,也就会自然而然的忽略其他本来重要的东西,比如军队后面跟着的马车,再比如那些被分开关押在各个铁笼子里的俘虏。没有任何预料的,一群黑衣人突然从暗处冲了出来,打得军队一个措手不及,让军队严整的几率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场面。
黑衣人不恋战而是在军队中到处乱窜,趁机放开了铁笼关押的俘虏,俘虏看到转机自然要掏,也就导致本来就混乱的场景因此更加喧闹,两边的百姓乐得看鞑子们遭殃,也乐意给他们填填堵,便时不时伸出脚趁乱绊倒几个鞑子。
军队因为黑衣人的出现越加混乱,鞑子士兵更是空有一身大力气而不知怎应对,因为黑衣人根本就不和你拼杀,反而像个泥鳅一样滑溜溜的,还没抓到就不知又跑哪里去了,鞑子们尝到了拳头打到棉花里的憋屈感,心里气得不行。
而眼色悄悄撇到子车南皇,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眼看着就要发火了,一些看到的士兵少将和副将便再也忍不住了,什么不得伤人的规矩统统见鬼去吧。对于那些胆敢趁乱惹事的百姓,鞑子们一缕拿刀就坎,温热的鲜血瞬间染红了一片石道,洒在周围的士兵以及百姓身上。
愣愣地看着刚才还一起有说有笑的丈夫现在被砍去头颅,静静地躺在冷冰冰的地上什么动静都没有,妇人拼命地捂住嘴压抑住马上就要喷破而出的哭喊,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让她的眼泪不要命地往下掉,却是再不敢向前踏过一步。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停止了自己幸灾乐祸的动作,没有再敢上前挑衅,但是安静的百姓并没有消减鞑子的愤怒,他们转而继续将碍事的百姓处理掉,只要挡路的统统都没有放过。很快军队恢复了他应有的几纪律,逃跑的俘虏也被再次抓了回来,但是在混乱的场景下总有几个漏网之鱼。
而造成此次元凶的黑衣人就像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突然消失了,或者说是在众人混乱的掩护下渐渐消失了,让鞑子们找不到一点线索。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还用不到子车南皇担心,他只需要此次事情他的军队表现很烂很让他失望就够了。
至于派人去追,一千人的俘虏逃走几个又如何子车南皇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