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凌珣的眼里闪着浓郁的仇恨和杀意,这就是雪月国的战神——凌珣,就是不知杀了他们南疆国多少子民的杀神,他们一定要在这里手刃仇敌,为死去的国人们报仇雪恨。
迎风而来,黑衣人齐齐拿出手中绝活对着凌珣攻击而去,丝毫没有畏惧,凌珣只是全身心的应敌,但就手指中却是明白了一些事情,这些人都是高手,且都是有备而来。
官道林晓琪处
经过了一个下午的休息又是吃饱喝足的状态,现在的晓黑给力急了,身侧残影一般后退的景色可见晓黑现在的速度之快,简直比传说中的千里马都不逊色,或者说它本就是一匹千里马。
焦急地看着前方的景色,林晓琪能感觉到自己心中的不安被一点点放大,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就像曾经看着母亲在她怀里哭泣一样,担心的要命,却不知如何是好。
以秦越此时到达客栈的速度可见,今早从她马车便边上疾驰而过的正视凌珣的马,不过一个白天的行程她虽然没有懈怠但也没有尽力,不知她此时和凌珣的距离有多远。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经月上中天,若是凌珣现在就遇到敌人,那她现在的速度一直保持也要到天亮之后才能赶到。
“就靠你了,可要给我争气啊。”抬手摸了摸晓黑的马头,林晓琪淡淡说道。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久久无法平静的涟漪在她心里晃动,不再是永远看不透的平静,而是隐隐的担忧和焦急,连她摸着马头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晓黑心领神会地又加快了些许速度,动物总是有着人类无法匹敌的灵敏感知,即便他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有时就是那么的贴心,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孤独的人会养个宠物聊以慰藉。
官道凌珣处
不停穿梭在各个黑衣人的群攻之下,凌珣已经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开始反击,剑锋在月华之下闪烁着冷冽的杀意,每一剑都会在黑衣人身上打出一道伤口,眼红的鲜血飞溅,却不能在锋利的剑刃上留下分毫。无论黑衣人如何防守,都无法阻止凌珣在他们的身上留下深刻的烙印,这就是境界之间的差距,是高手和顶尖高手的距离。
只是比起凌珣一个人的苦战对方的人手实在太多,即便他本身的武功和技术都在对方之上,但是也不会拉开太大的距离,何况对方是有备而来,只为取他性命,又如何是他一人便能轻松解决的对手呢。
浑然天成的剑招在黑衣人的攻击之下毫无破绽,凌珣依旧算得上游刃有余的对付着黑衣人,在黑衣人从一开始就没有留手的招式之下,也很容易便猜到这些人是南疆国派来的杀手,只是对方那诡异的招式实在难缠,导致凌珣无法在对方身上造成致命的伤口。
明明是生死危机,凌珣在打斗的时候却不由地想到了林晓琪,自己是在她之后离开京都的,那么南疆国的埋伏便于她无关,也就是说,林晓琪不是南疆国的奸细,这么想着他的嘴角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这样就好,这样他们便不会成为敌人,不必再战场上相见了。
只是岔开心神的凌珣,却是被紧紧盯着他的黑衣人寻到一丝破绽,一声低呵,黑衣人迅速反手,一个尖刀便从视觉的盲点狠狠刺向凌珣的右肩。猛地感受到危险的降临,凌珣快速侧身,虽然避开了重要的右肩,但锋利的剑刃却刺中了他的左肩,尖锐的刺痛一下子袭来,让凌珣的步子一乱。
三个围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见此立即出手,抱着趁他病要他命的想法,抬手就是重重的大刀砍去。眼神闪过一丝讽刺,不过稍稍露出一丝虚弱便这么急不可耐了吗,凌珣轻轻一跃突出重围,反手一剑直指三人头颅,一剑挥下,鲜血喷溅而出,三颗头颅怅然落地,沉闷的落地响声敲打在黑衣人的心头。
场面一瞬间从激烈的战斗尽如安静的狩猎,这是暴风雨前的安静。没有去碰左肩上陷入骨肉的短刃,若是此时拔出那么喷涌的鲜血很快就会消耗掉他的体力和精力。
脚步呈防守状站立,凌珣微翘的脚尖表示他正时刻准备着蓄势待发,眼神紧紧盯着周围因为死去三人而变得更加谨慎的黑衣人。眼神淡淡扫过周围的黑衣人,凌珣在心里默默计算着,去了三个,还有二十二人。或许解决掉全部会有些累有些疲倦,但也不是不可能的,以他的实力绝对可以赢得这场战争。
没有等着黑衣人主动攻击,这一次,凌珣主动出击,他是这场战争中的弱势,那么便要掌握主动权才好。急速穿梭在黑衣人的周围,人数多是他们又是同样也会使他们的劣势,挥剑挡住背部袭来的暗器,凌珣顺势一闪,闪到背对着自己的黑衣人身后。明显感到不妥的黑衣人想要躲,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剑穿心,凌珣再次解决掉一个黑衣人。
“还有二十一个。”凌珣淡淡说道,眼神没有丝毫对于少了一个敌人的喜悦,他只知道自己还有而是一个敌人。他的衣衫已经被鲜血浸透,有他自己的也有对面黑衣人的,统统都沾满了他的衣衫。
不过几息之后,凌珣再次依仗着黑衣人的人数劣势,在他们纷纷围攻自己的时候,快速解决到五个对手。舌头轻轻舔了舔嘴角的鲜血,凌珣的眼神已经不上了森冷的血腥,看着剩余的黑衣人喃喃道“十六个。”
虽然黑衣人的职业是杀手,但面对此时的凌珣他们不由地打了一个冷战,这就是雪月国的杀神吗,果然名不虚传,但是,他今天必须死在这里,必须死!
官道林晓琪处
马不停蹄地赶路,从月色正好到阳光明媚再到日上中头,林晓琪的眼神一直紧紧盯着路的前方,没有一丝懈怠。她希望自己的猜测只是猜测,不然一个国家的埋伏不是凌珣凭一人之力就能逃脱得了的。
只是当她的视线内闯入一片了狼藉的景象,当她的鼻尖嗅到空气中浓郁的血腥,林晓琪知道自己的猜测成真了。急急一拉缰绳晓黑便停在了原地,林晓琪没有下马而是手掌轻拍马背,接着马背上的力度直接运起轻功想血腥的发源地跑去。
越往前走,血腥的味道便越加浓郁,对于路上看到的身首异处扫也不扫一眼,不是凌珣那边没有逗留的意义。
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不要有事,这是林晓琪不断向前的心声,强烈的祈祷着。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开,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充斥在她的心田,她好像又回到了母亲死去那天,刺眼的血迹,破碎的玻璃,以及窗外惨烈的尸体,所有的声音都在那一瞬间离他而去,只剩下内心无法言语的悲怆,以及被抛弃的绝望。
那种无能为力的害怕和恐惧,是她至今无法忘怀的悲痛,因为无法忘怀那就只能永远铭记,时间也无法愈合的伤口,像一块永恒的墓志铭般狠狠地插在林晓琪的心空,直到今天再一次疼痛起来。
当你以为不再流血的伤口再一次鲜血淋淋,那种难以名状的痛苦让林晓琪几乎崩溃,她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失去了,再也不想了。
如风一般破开空气和所有阻拦,林晓琪的意识仿佛被黑暗一点点吞噬,只剩下仅存的信念,神挡杀神,佛挡噬佛,毫不犹豫地挥掌出拳扫去挡在她身前的一切,直到她看见视线尽头,那个满身鲜血,晕倒在地的凌珣。
木楞地睁大双眼冲到凌珣身前,林晓琪抬手边便急促地放在他鼻下,还有呼吸,弯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心在跳,心在跳!放心地舒了一口气,林晓琪瘫软在原地,仰起头两行清泪缓缓滑落,凌珣还活着,他还活着。压抑了一路的不安,全身的恐惧,这一刻林晓琪终于得到了释放。
抬手盖住双眼,温热的泪水仍然不受阻挡地往下流淌,林晓琪并不想让自己这么失态的,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说到底,她也是人,是个有感情的人,是个有血有肉有牵挂的人,这样难以压制的感情才是人啊!
感觉到脸上似乎有水滴,是下雨了吗,可是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紧闭的眼睛微微颤了颤,林晓琪一点一点睁开自己疲惫的眼皮,一丝光瞬间刺入透过缝隙照射进来,让他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了起来。
不是下雨了吗,为什么阳光还是那么好呢,凌珣淡淡想着,却没有再睁开眼睛,而是缓缓放松了自己紧皱的眉头。凌珣虽然走到了最后,但是身上也受了很多伤,此时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都有些疲惫,他需要好好休息一会。
只是闭着眼的凌珣没看见坐在他身边拿的软弱的林晓琪,自然也不会知道因他轻微的动静,林晓琪便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
抹掉满脸的泪水,林晓琪侧头看了看凌珣渐渐松开的眉头,以及明显是想要休息的舒缓表情,轻轻呼吸几下让自己以最快的速度变回平常那个面无表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