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的弟兄们可都在那里呢,估计是睡着了。”对瑾瑜的话没放在心上,王二摆摆手说道。
呆呆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瑾瑜笑着说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或者是这山上还有别的山寨吧,不过兄台,可否给在下指条路。”
闻言指着前面一条不慎宽阔的小路,王二淡淡说道“那,看到了吧,这条小路走到头就能出山了。”
高兴地点点头,瑾瑜对着王二拱拱手说道“谢谢兄台,那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走吧走吧。”王二说着也不再去管瑾瑜转身就走,掂了掂手掌心的碎银子,这还真是好事多磨啊,这样想着,一大早吃口沙子怎么了,要是能多来点银子,就是鸟屎他也能吃下去,算了,屎还是算了吧——
站在一颗大树的后面,瑾瑜看着渐行渐远的王二缓缓敛去了脸上单蠢的笑,只留下若有所思的疑虑,看来这是山寨那群人的余孽,只是以他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身板定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若是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尽管让他就这么走了有些可惜。
不过以木二他们收拾的仔细程度,该是不会被任何人看出蹊跷的,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那个心理能力,接受一夜之间荡然无存的兄弟了。
轻轻勾了勾嘴角,瑾瑜露出一个清浅到好似没有的微笑,在阳光下又恢复了那股仿佛能刺瞎别人眼睛的气度,迈着悠闲地步子往前走,真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呢。
【大将军府】
扛着朱红的大箱子,雄霸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身后是紧随而来的木一和程澈。看着雄霸等人诡异的行为,下人们都三五聚堆地自发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当然也有一些主子家专门培养的狗腿们见此匆匆报信去了。
对于众人的围观略有不满,雄霸运起内力直接吼了出来“给老子滚开!”
一声怒吼传开,本是围在一起的仆人们都被震出小半米的距离,全部惊掉了下巴不敢再多话,眼神却是更加好奇地看着雄霸等人了,那眼神带着一股火辣的灼热感,让雄霸浑身难受。
嗤笑一声,程澈淡淡说道“一群无聊的愚蠢人类!”
“我早该知道你不是人。”木一淡淡说道,却是呛得程澈不知怎么回答,憋得脸色发青,双目怒火几乎喷涌而出。
看着对方一脸的愤恨,木一的心情却是淡淡的,丝毫没有暂时性胜利的喜悦,他只是觉得这个前不久才被抓到跟踪少爷的家伙,刚刚甚至还想要伤害少爷,有什么资格和少爷说话,有什么资格和少爷比肩而立。
雄霸莫名其妙看了木一和程澈两人一眼,继续在前面开路,至于跟在三人身后有些尴尬地木三和木五,两人对视之后一直向后缓缓退去。退到队伍后方的木二身边,木三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安静衣摆的小木一,随后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下人,对着木二问道“二哥,我们已经走了这么久,少爷说的阻碍怎么还没来呢。”
“不急,应该很快就到了。”木二淡淡说道,将自己右肩上的箱子调整了一下位置。
话音刚落,一群手持武器的护卫们已经堵在了雄霸的面前,甚是威武地说道“放下东西!”
“终于来了,俺都等得不耐烦了。”雄霸说着飞起一脚将正前方的护卫踹飞出去。
对着瞬间围上来的护卫们,程澈和木一纷纷出手,本是一圈的护卫立刻被打散,有人从圈中飞射而出。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程澈淡淡说道“真是场劣质的宴会,劣质的食物。”
“开始了。”木二淡淡说着,将小木一送到了一边,扬起肩上的箱子一甩,几个冲过来的护卫便被抽飞出去,只是箱子嘴在空中开了一个小口子,几个金制的簪子掉了出来。
眼疾手快地捡起来,小木一又躲回一边的草丛中,这可是师父的东西,不能丢了。刚看到金子的闪光,就被小木一捡走了,一边围观的仆人们心中都在流血,却也是放大了双眼盯着渐渐混乱的战场,他们也想捡个金子什么的啊。
稳稳站在原地,木二冲着小木一竖起了大拇指,却是很快又陷入了其他的打斗中,殊不知他自己的一个大拇指就让小木一坚定了捡东西的决心,以至于他日后养成了铁公鸡一般的抠门个性,让人欲哭无泪。
虽然没能学习什么正规的东西,但是在木一木二等众人的熏陶之下,小木一还是学到了一点东西的,比如现在用来捡东西的速度和精确度就绰绰有余。而本来经历了一夜杀戮的孩子们,现在对付这群“软趴趴”的家伙确实容易,只是不能伤了对方的性命,却让一夜放纵的孩子们又收紧了精神,越来越精准的掌握自己的能力。
【皇宫洗衣房】
原本该是冰冷皇宫最活跃,最有灵气的地方,本该是少女的劳动与说笑之声结合的愉悦地方,现在却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一股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迫使人们尽量缩减自己的存在。
现在洗衣房所有的宫女都静静地站在墙壁的一边,低着头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任何动静,生怕屋内之人的怒火会烧到自己身上。
此时的屋内,秦越指着一堆被翻倒在地上却未有所获的衣服,沉着脸冷眼看向跪在自己面前,有些瑟瑟发抖的年轻宫女,冷声说道“如果你能说出这衣服里的东西去了哪里,我不仅不会处罚你,我还会给你大把大把的赏赐,知道吗。”
双手伏地的跪着,小宫女后背的衣衫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了,不管藏在袖中的双拳攥得多紧,她依然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抖,只因太子秦越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易改变她的人生。只是听了秦越的话她苦涩地笑了,刚从东宫送来的东西,她连碰都没碰一下,就被秦越捷足先登翻了一个底朝天,她如何知道里面都有些什么东西。
深呼一口气,小宫女仰起头对着秦越冷冰冰的眼神,尽量压抑住颤抖的嗓音,缓缓说道“东西从东宫送来之后,殿下是第一个碰的人,至于里面有什么东西奴才不知道,殿下要找也请不要来问奴才。”
看着小宫女强装平静的面色,秦越嗤笑一声缓缓蹲下身子,单手捏着她扬起的下巴冷声说道“你知道,这皇宫之中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
说着秦越加重自己的手劲,小宫女的下巴瞬间红了起来,见她仍是一副平静的样子,秦越一挥手将她甩在了地上。砰地一声在安静的屋子内显得异常刺耳,扑倒在地上,小宫女却只是闷哼一声不做任何辩解和求饶,自己默默爬起来再次跪到秦越脚边。
嘲弄地看着小宫女,秦越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狠狠按在地上,瞬间鲜红的血色顺着她的脸颊在光滑的地板上晕染开来,秦越见此却是冷声说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临危不惧,道貌岸然的样子。”
松开手,秦越缓缓站起来慎是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小宫女,对着一边安静地充当背景的粗使嬷嬷们说道“拖下去,本殿下不想再看到她。”
“是。”老嬷嬷们回道,齐齐走上前来将小宫女拖了下去,虽说是拖,但动作却是在避着秦越的地方异常温和轻柔,看着小宫女的眼神也是担忧和同情居多。
不想再看一眼那个惹他气上加气的家伙,秦越拿出手帕随意擦着染血的手,冷眼看了一圈墙壁边上避他如猛兽的宫女们,直接将沾着鲜血的手帕扔在了一个老宫女的脸上,怒道“管事在哪里!给本殿下死出来!”
闻言一个老宫女低着头迈着沉稳的小碎步,从门外走进来稳稳停在了秦越面前。没有抬头,老宫女也能想象,秦越此时的眼神肆虐着怎样狂躁的暴风雨,在宫中混了这么多年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这个太子的脾气以及暴虐程度,她还是有所耳闻的,遂不能硬碰硬的来。
快速在脑海中想了想,老宫女刚要开口说话,就被秦越一个大力的巴掌扇懵了,嘴角鲜血缓缓往下流都不知道了。
“新人不知道的事情,你一个老人难道也不知道吗,主子家的东西是你们这些奴才能伸手的吗,现在连我东宫的东西都敢动,你们真以为背后站了个人,就能高枕无忧了!”秦越冷声说道。
目瞪口呆地看着秦越,老管事还有些不知所措,秦越说了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在想这个太子实在太放肆了,洗衣房现在可是贵妃娘娘管辖的地方,他竟是毫无顾忌吗。
看着老管家那肆无忌惮看着自己的眼神,秦越怒从心起反手又给了她一巴掌,鼻血瞬间淌了出来。
“奴才也敢直视主子的眼神,你是不想活了吗。”秦越冷冷道,比寒冬的冷风更刺骨,更锋利。
火辣辣的两颊也不如秦越一句话更让她心惊,老管事顾不上鼻血,她算是切实明白了别人口中那个暴虐的太子,到底是怎样的无所畏惧,暴戾成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她知道贵妃娘娘器重自己,可是即便如此娘娘也不会为了自己去得罪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