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重、西京、谷城三城相连,被霸俊占领的西夏西北部重新收回,西夏加强对边防的防守抵制霸俊入侵。
两个月的逆转之战,让丧失了骁勇太子的西夏将士士气回归。
谷城与西京一战也让所谓的败类皇甫爵名声大转。
“原来只觉得太子才是神勇,没想到二殿下才是深藏不露。”
“难道当初二殿下那混世魔王的模样是装出来的?”
“保不齐,或者他只是不想进入皇族纷争之中,才埋没了自己。”
各种猜测都有,但更多的是怀疑,认为这不过是侥幸,等日子久了再看吧。
这些流言蜚语陵光神君丝毫没在意,他要做的可不仅是解放西夏,而是要驱除九天神犼让人界重新趋向平稳。
天下太平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陵光神君放下蛮荒大陆的地图,已经有两日不曾合眼的人起身往庭院走去。
这里是将军府,他来了有将近一个月,除了在军机处与卧房来回之外,还不曾在园中走动过。
气候回暖,园中的花草不知人间疾苦,一样开得绚烂。
曾经见秃鹰撕食人的尸体,如今却见彩蝶绕着花飞,大千世界包罗万象,天地灵物各有命运。
陵光神君背着手,看着两只彩蝶蹁跹朝着自己飞来,在他身旁绕着飞了两圈,他抬起手,彩蝶落在了他的食指。
一个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男孩子抽着风筝跑入园中,清脆的笑声惊飞了他手上的彩蝶。
孩子也一下就撞在了他身上就跌倒在地:“哎呦。”
孩子抬头大眼望了他一看,连忙跪下求饶:“爵爷饶命,香儿不是故意的!”
“不妨事,起来。”
孩子怯懦起身,可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陵光神君出手扶住人:“扭到脚了?”
“不……不碍事。”香儿怯懦推开了一些,“香儿立刻退下。”
“让我看看。”陵光神君将他扶到园中的石椅,“坐下。”
孩子清秀的脸庞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听话地坐下来。陵光神君蹲下抬起他的脚,孩子吱了一声,他抬眼冲着孩子微微一笑:“很疼?”
香儿咬着嘴唇双眸已经有了泪光,但还是摇头。
“疼便说疼,不用忍着。”陵光神君将他的鞋脱下来,孩子的脚踝确实肿了起来,他为香儿摸骨微微一笑,“应该没伤到骨头,让军医给你涂抹些药,过几日就能消肿。”
刚将这孩子的叫放下。
身后就传来一句:“鸾凰大人要小奴给爵爷送参茶。”
一个穿着粗布衣的小孩儿端着托盘,低着头笔直朝陵光神君走来,原本该将茶盘放在石桌上的小人儿,却迅速从托盘之下抽出一把匕首刺向陵光神君!
香儿大叫:“爵爷小心!”
陵光神君是能夺得过的,只是香儿这么扑过来却险些让他来不及,他将香儿王一旁抱开,那个此刻的匕首还是滑过了香儿手臂。
他目光一凛正好对那小刺客出手,可那孩子骤然抬起头说道:“纳命来!”
这孩子……
要出手的陵光神君抱着香儿再迅速绕开。
“后。”
陵光神君喊了一声,但没能喊住后,那孩子毫无畏惧再次刺来。
此时侍卫已经上前将后制服,瘦小的人儿被按在地上,却依旧目光如毒瞪着陵光神君。
这眼神……
不就是当日在死人堆里瞪他的那个孩子吗?
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般若寺里的后,他还活着?
不过……
陵光神君眉毛不由自主一抽,如果后是那天被他从死人堆里救出的孩子,那鸾凰当日所说的那个被皇甫爵抓来的当**的孩子就是后?
这,这这。
皇甫爵这身份当真害人不浅啊。
侍卫孟庄道:“爵爷,属下立刻将这小刺客拉出去斩了。”
“罢了,将他放开。”
“可是爵爷……”
陵光神君将手上的香儿放到了孟庄的手上:“香儿受伤,你带他去找御医救治,至于这个孩子教给我便是。”
孟庄还想说什么,谢广云嘿嘿笑道:“孟侍卫没听见爵爷怎么说吗?他要这个孩子留下来。”
后的目光更是愤恨。
好像哪儿不对劲呢,谢广云是皇甫爵的军师,他这么说了之后陵光神君听着像自己要对把这孩子怎么了的一样,顿时无奈一笑,解释无用只能对孟庄摆摆手:
“是,本王要将这孩子留下。”
孟庄这才带着香儿与侍卫离开。
只是等那些人一走,即便是空手的后也视死如归冲向皇甫爵,可半道又被谢广云给拉住,谢广云顺手点了他的穴道,孩子瘫软在地。
谢广云绕着孩子说道:“爵爷能看上是你的福分,你该感谢自己有一张好看的脸蛋,至少能让你在乱世之中衣食无忧。”
孩子不说话,只是目光如刀等着陵光神君。
陵光神君再次苦笑,这都是谢广云说的,与他可当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谢广云又继续对后说道:“你要做的就是好好服侍我们爵爷,伺候好了少不了你好处,不然吃苦的还是你自己。”
“咳咳。”陵光神君拳头放在唇前咳了咳。
谢广云立刻过来拍马屁:“爵爷,小的立刻将这孩子带过去洗干净,然后送到您房中。”
“……”
原来这是皇甫爵的套路?难怪这么多仇人,是挺可恶的。
“不必。”
谢广云愣了一下,然后了然一笑:“爵爷这些时日都忙于战事,自然许久不曾泻火,小的这就将这小美人儿送您房间去。”
他说不必,不是省了洗澡最后还送他房间……
这谢广云真令人哭笑不得。
见谢广云就要将孩子抱起。
“你别动他。”
谢广云的动作停在了抓住后的动作上,抬起头来:“那爵爷的意思是?”
“你退下。”
“……”原来是要自己动手啊,谢广云嘿嘿又笑,“是,小的立刻退下,爵爷慢用。”
他能点他哭穴吗?
陵光神君没好气看那离去的谄媚背影,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后。
那年在佛塔小禅房虽然也是清苦,但孩子面颊还算饱满,眼神透彻,十分善良,可如今这地上的孩子瘦骨嶙峋面黄肌瘦,那一双狭长的眼睛如同刀片一样,充满了恨意。
突然十分想念那个给他晒过阳光的毛巾的小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