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陈伯雄此来的目的是告状,没想到会被他反咬一口。我手上的相机的确是学校宣传部的,因为要办校刊,我懂点摄影技术,所以负责拍照片,相机的确是在我手上。没想到陈伯雄会以此来陷害我,当真够无耻。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我有点懵。
“没……没有。”我说。
我爸质问道:“那你手上的相机是从哪里来的?”
我毫无底气地说:“学校的,不过……”
我话还没说完,陈伯雄便立刻打断我,显然是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他一副语重心肠的说道:“振语同学啊,我知道你喜欢摄影,喜欢相机,但你也不能拿学校的相机是不是,那可都是公家财物啊,你怎么能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就悄悄拿走了呢?你要用相机你说一声老师会借给你,可是你呢一声不响把相机拿走,我找你要,你还说我冤枉你,还把我头上打个洞,我这头到现在还疼呢……”
听着陈伯雄说这些话,我特么算是开了眼界,什么叫演员,这就是演员,什么叫人才,这特么就叫人才。真没想到他竟然能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冤枉我。而且说得还有理有据,相机在我手上,还有他头上的伤,这些都是证据, 我简直连翻供的机会都没有。
无耻啊!卑鄙啊!
我惊诧地看着陈伯雄,就像发现了火星人,这特么是妖还是魔啊?不管是妖还是魔,总之,他就不能称为人。
“畜牲!”我爸怒吼一声,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巴掌落在脸上的痛感,仿佛将我从梦中拉了回来,我觉得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我忙叫道:“爸,事情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干了丑事被我发现了,他害怕我把事情抖出去所以才冤枉我,不信我拿视频给你看。”
陈伯雄见我要开相机视频,害怕真相暴露,紧张的同时,还不忘使用激将法,他忙对我爸说道:“张先生,这就是你教育出来的孩子吗?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他还要狡辩,简直孺子不可教也!”
经陈伯雄这么一说,我爸脸上挂不住,本来有些疑惑的他,竟然在这一刻完全相信了陈伯雄的话,竟然连一个审诉的机会都不给我。而且还显得更加愤怒。
“混账东西!还敢狡辩!”我爸怒骂一声,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被踹翻在地,肚子都快要被踢爆了。可以想像当时我爸有多愤怒。
陈伯雄却站在一边一脸兴灾乐祸的模样,而且还假悻悻的过来劝我爸说不要再打了。
我躺在地上吃痛地捂着肚子,抬起眼睛看着陈伯雄如此丑陋的嘴脸,我有一种想要杀人的冲动,但我知道在此时此刻有我爸在跟前,我杀不了他。我恨啊,真是恨啊!
我爸把相机递到陈伯雄手里,还客客气气地向他赔礼道歉。陈伯雄的老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那笑容仿佛就像是一种讽刺,仿佛在对我说,想跟我斗,你还懒了点!
我恨恨地看着陈伯雄,想到他就这样轻轻松松把他猥亵杨玉梅的证据拿走了,而且还冤枉了我一回,我这心里头有一万个不甘心。愤恨另我的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着响。
陈伯雄,你给我等着!我早晚会收拾你的!我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我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悲伤地走了。
身后传来我爸的叫骂声:“你这小畜牲,天都快黑了你还要去哪里?”
我不去哪里,我特么的想去死!我在心里狠狠地说道。
此刻,我在心里除了对陈伯雄无限的恨之外,还有些怪我爸,他竟然相信陈伯雄不相信我,我是他儿子难道我的为人他不清楚吗?我会干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吗?我是那种人吗?他竟然不相信我,太让我伤心了。
那个时候,我不想面对他,我只想离家出走。
但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只是一个人毫无目的地游荡在大街上,心情真的是糟糕透顶了,更倒霉的是,连老天都不怜悯我,竟然在这个时候下起了雨。
黑夜里,我像一个失魂落魄的疯子一样走在雨中,分不出是雨水还是眼泪从我的脸上冲洗下来,就像老天演唱的一曲悲歌。
那场雨下了大概一个小时,我也在雨中走了一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