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这一消息,龙芷言心中按捺不住想去见东陵墨璃,因为如今只有他能救得了莫如风。虽说自己与莫如风交情不算很深,但至少也算得上是朋友,如今朋友有难,自己岂可冷眼相看?
可在天竹宫里苦等半天,也没见她回来,打探之下,得知东陵墨璃在新扬殿替皇上钻研战事,看来要忙到很晚,于是,龙芷言这才让小葵准备了一些点心,带着送到新扬殿。
没料到进门时竟然那么顺畅,守门的侍卫无一阻拦。龙芷言轻轻走了进来,看到东陵墨璃此事正专心的阅读着一封八百里加快的信涵,笔力时轻时重。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头也不抬就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来。”
龙芷言定了定,看着低头书写的男人,他似乎不喜欢繁琐的朝服,每次在非正式场合的时候,他总会除去那些厚重的外套,然却一点也不失迷人的气息:“你是怎么知道的?”
“莫如风进了大牢,以你的个性怎么还可能坐的住?”
听了这话,龙芷言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一下,看样子他是有点吃醋莫如风喜欢自己一事的。不然不会见死不救。
“你明知道他是无辜的,为何还要这样对待?”
“无辜?”东陵墨璃忽的停下了笔,轻轻抬起头:“你真的觉得他与此事无关?”
龙芷言眉头轻皱,不知他是如何断定莫如风必与此事有牵连的。
接着,东陵墨璃忽然从抽屉里掏了个东西出来,抛给了龙芷言。龙芷言伸手接住,原来是个铃铛!
“这铃铛是在丽贵妇的寝宫发现的,而这个铃铛经核实却是莫如风特有的随身物品。试问一下,一个大男人,没有经过传召,怎么会出现在丽贵妃的寝宫里?”
“这么说来,你是怀疑莫如风和丽贵妃有染,所以他们两个才联系把皇上弄成这样?”
东陵墨璃嘴角微勾:“的确不排除这样的可能,难道你忘了吗,莫如风在东瑜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登徒浪子,只要是女人,不管老少,皆会通杀。”
龙芷言被堵得有些哑口无言。可不管怎么说,她也不相信莫如风糊涂到为了一个女人,连皇上也敢谋害。
“可我始终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东陵墨璃哧笑一声:“你相不相信那是你的事,只要大家相信就是了!”
龙芷言再一次哑言了起来。良久才道:“那你现在打算把他怎么样?”
东陵墨璃抬眸,笑得一脸邪魅:“你想知道?”
这不是废话吗?不想知道那我问你干嘛?龙芷言心里狠狠地骂了这么一句,不过在看到东陵墨璃的眼睛里显露出一丝凶光,她反而笑了:“我想,他暂时没事。”
东陵墨璃没料到她会这样说,不禁迟疑了片刻:“为何?”
“因为你刚才的眼神提醒了我。如今皇上病重,大位之争在即,而皇上突然在这个时候病倒,自然是因为有人不想八皇子登位,而这个莫如风,就是操纵这一切的黑手的棋子。如今除掉莫如风,对你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利用莫如风,说不定能将对方给铲除。”
东陵墨璃略有深意的看着她,而后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龙芷言嘲讽一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你在一起久了,你那点伎俩早已经被我摸清了而已。”
东陵墨璃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放下后中的东西走过来捏住她的下巴:“不愧是我东陵墨璃的女人!但有一点你必须知道,在宫里,只有变得更强,才能避免别人的打压。”
龙芷言厌恶地一把挥开他的手:“所以你就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你的兄弟?其实你跟他们一样,都想当这个太子!”
东陵墨璃哼笑一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最好地保护自己所想要保护的人!”
龙芷言的心忽然颤动了一下,她说的想要保护的人,是自己吗?
不等她回神,东陵墨璃忽然转身将搭在椅子上的披风拿了下来,然后轻轻披在她的肩上:“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可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救不救莫如风出来!”
东陵墨璃微怔了一下,深遂的眸子凝视了她片刻,感受到了她强烈的期盼,最后道:“放心吧,我不会让他有事的。只要你喜欢,我愿意为了救任何人!”
龙芷言心头溢出阵阵感动,最后道了句“谢谢”后,便转身离去了,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亏欠了他的感觉。因为他总是把自己的感受摆在第一位,而自己却总是任性地想我所想,做我所做,从来就没有替他考虑过什么,不像以前在东瑜的时候,处处都会把冷懿轩摆在第一位。
是我太过自私了吗?还是因为自己真的不知不觉中爱上了这个男人?
哎!长叹一声,她走出了宫殿,一步一步回寝宫走去。
……
第二日,东陵墨璃走进了牢房,而且还是孤身一人前来,不过竟然带了几个西瑜特有的菜和一壶陈年老酒。
当他看到莫如风的时候,发现他此时正懒洋洋地睡在稻草上,锁有铁镣的双脚搭在了墙壁上,惬意地根本不像被关,反而有点像在享受。
他一边睡一边在里面唱起了歌来:“塘前有只青蛙叫,叫得大哥我心跳跳,捉来两只浸酒喝,呱!呱!全跑了!”
唱到一半,忽见东陵墨璃走了进来,咕噜一声转过身,爬了起来道:“哎哟,稀客!稀客啊!像天牢这样的地方,竟然也有人前来探望,看来我莫如风吉星高照啊!”
东陵墨璃淡淡一笑,命人将桌棒拿了过来,然后将酒菜摆在了上面。
一见这状况,莫如风又道:“哇!来看望我还带这么好的东西啊?咋这么客气呢?不过无事献殷勤,六皇子有什么就直说吧,我们东瑜人向来不喜欢兜圈子,免得到时白吃了你一顿。”
“东瑜人?”东陵墨璃冷笑一声,锐利的眸子掠过他一眼:“于你而言,其身份恐怕不仅仅只是东瑜人而已吧!”
一听这话,莫如风的脸色马上浮起一丝凝重,但是很快,又暗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