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西瑜国主的天兰宫,龙芷言静静地跪在地上。偌大的殿里两排站和十几个宫人,西瑜国主此时手里拿着奏折,目光凛冽地的扫视了一圈后,淡淡地道:“ 颜儿,如今已是夜幕时分,你不好好呆在寝宫里休息反而将龙姑娘押上殿来,到底所谓何事?”
“启禀父皇,此女不但伤了我的孩儿,如今还勾结乱党,企图对我西瑜之不利。为此,儿臣不得不将她带到父王面前主持公道。”东陵墨颜说着,眼角的余光不免看了龙芷言一眼,只见她依旧安然自若地跪在那里,秀丽的容颜找不出一丝的害怕之色。
“勾结乱党?”皇上把手中的奏折放了下来, “此话怎讲?”
“因为刚才在牢里的时候,有名黑衣人闯入天牢,企图要将她救走,那名黑衣人自称是冷懿轩!众所周知东瑜国主名字就是冷懿轩,由此可见,这个女人必然就是东瑜国主派来我们西瑜的细作。”
“冷懿轩?”西瑜国主听到这个名字,终于把手里的奏折放了下来。目光凛冽地扫视了龙芷言一眼:“那黑衣人如今所在何处?”
东陵墨颜眉头轻皱一下道:“请恕儿臣无能,冷懿轩离开了天牢后,便跟着翻出围墙逃了出去。”
“天牢里把官守重多,竟然让一个黑衣人独自闯入又跑了出来,看来,这些士兵也是时候好好处置一下了。”
西瑜国主虽然吃得风轻云淡,但龙芷言听起来却隐隐感觉暗潮汹涌,甚至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东陵墨颜听了那话后,嘴巴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接着西瑜国主摆了摆手道:“好,此事朕已知道,你先退下吧!”
退下?东陵墨颜一阵愕然,为什么要自己退下?难不成他有什么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要与龙芷言说不成。
见他立在那里不动,西瑜国主眉头不悦地皱了一下眉头道:“怎么?难不成你想抗旨不成?”
“儿臣不敢,儿臣现在就退下!”说罢,他行了个礼,目光掠过龙芷言一眼,最后便离开了。
偌大的天兰殿里只剩下两个人,龙芷言静静地跪在地上,没有抬头,等候着西瑜国主的质问。对于勾结乱党一事,是每个皇帝都所容忍不了的,那么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的处决呢?
立即处死?还是打入天牢永远都不得出来?不管是哪个,对自己而言都是残酷的。忽然间,她想到了东陵墨璃,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办法要力保自己?
要是平时,自己一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扑上前来相救,可是现在,为何却一点有关他那边的动静都没有,是因为自己没有收听到,还是因为他根本没有采取任何的解救方法。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对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一直以来不都将他拒于千里之外吗?如今有难了就想到他,别说他会卑鄙自己,就连自己,都感到嗤之以鼻。
大殿内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就在龙芷言以为西瑜国主会追问冷懿轩一事的时候,他却忽然关心起另外一件事来:“说吧,八皇子妃今日摔倒还差点滑胎一事,是你无心为之还是故意为之?”
声音宏亮清晰,丝毫没有年过半百的龙钟老态,那威严的气息殿内阵阵回荡,震人心弦。
龙芷言叩了叩首,思量着该不该事情的真相说出来。如果说出来的话,八皇子妃假怀孕一事必然会被拆穿,以后两人的梁子便会越结越深。
思来想去,最后她还是觉得暂时别说的好,给了八皇子妃一个机会,如果她会感恩,以后必然不会针对自己。她不针对自己,自然就就不会连累到东陵墨璃。
想到这里,她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道:“回皇上,这的确是芷言不小心伤到了八皇子妃,芷言甘愿接受一切处罚?”
“哦?”西瑜国主眼里马上闪过一丝雪亮,真想不到这个女人不会以小人之心镀君子之腹,凡事会以大事为重,难怪东陵墨璃会如此钟情于她。就连自己也都不由对她心生佩服。
其实八皇子妃在花园里故意刁难她一事,早就被自己身边的奴才尽收眼底,虽然那些奴才都被八皇子妃与丽贵妃的威严不敢乱嚼舌根,但很多事情自己还是明在眼里的。
就连八皇子妃摔倒一事,小何子也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八皇子妃自己栽脏嫁祸。
不过,她既然不说,自己也没有必要拆穿,接着他道:“既然这样,朕念你是初犯,又是无心之失,就罚你到佛堂里抄书念经三天吧!”
才抄书念经三天?龙芷言抬起头来一阵愕然地看着西瑜国主,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她一脸愕然的神情,西瑜国主忽然笑了笑:“怎么?难不成你觉得这样的处罚还为之过重?”
“不不不不不!”龙芷言连忙摇了摇头:“是觉得太轻了才对!”
八皇子妃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皇室子嗣,虽说是误伤,但也不至于才抄经三天吧!不用说这里面必然有原因,而真正的原因,会不会是跟东陵墨璃有关呢?
忽然间,龙芷言内心划过一丝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是感动,还是什么味道,隐隐之中,她觉得东陵墨璃在背后付出的,估计要比自己知道的多得多。
最后,她抬起头来道:“皇上,芷言有一问题不知可否一问?”
“说吧!”西瑜国主嘴巴微勾,笑得甚是深沉。
龙芷言轻抿了一下嘴唇:“勾结乱党乃死罪一条,为何您对此事似乎毫不关心,甚至处罚还是如此之轻?”
“哈哈哈哈!”西瑜国主那爽朗的笑声响了起来:“那朕问你,你可有勾结乱党企图对我西瑜不利?”
龙芷言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那朕为何要重处你?”
这……
龙芷言还是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可是,你就这么得轻易地相信我是清白的?”
“是不是清白朕一眼就看得出来。如果朕连这点能力都没有,试问还如何打下西瑜这片江山?”
这下龙芷言无语了,内心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这个老人产生了阵阵佩服的感觉。甚至在他眼里,所有人内心都是一块水晶,里面藏有什么,根本就瞒不过他的眼睛。
见她不语,西瑜国主摆了摆手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且退下吧!”
“是!”龙芷言行了个礼,最后便抱着满腹疑问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