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都悬挂了起来,龙芷言不由自主地和冷懿轩的对望了一眼,说不出内心到底有多复杂。
借着身边两侍卫发愣之际,姚兰儿一把甩开他们,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冷懿轩的前面:“皇上,臣妾怀上了龙裔,臣妾真的怀上了你的孩子!你不可以将臣妾打入冷宫啊!”
冷懿轩静静地凝视着她,没有作声。
这时宝贤上前一步道:“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怀上皇上的龙裔?他只不过喝醉了在你寝室里留宿了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可能才一个晚上,你就怀上了呢?”
面对她的质疑,姚兰儿内心多少有些慌张,可为了不被打入冷宫,她迫使自己坚定地道:“谁说不可能,我现在的确怀上了龙裔,如果不信,可以马上传召太医把诊!”
反正自己的确怀上了孩子,难道还怕被他们查证不成?
见她说得如此肯定,众人心里都升起了一股迷团。林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压抑了很多,宝贤愤怒地看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龙芷言更是立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表态好!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可身为皇后,又不可以把这份心中不快过份表露出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懿轩终于发话了:“你说你怀上了朕的孩子?”
“回……回皇上,正是!”姚兰儿不敢抬头正视冷懿轩的眼睛,回答的时候,双眼一直看着地面。
“皇上,此事非同小哥,依臣妾之见,还是先传太医过来看看再说吧!”龙芷言道。
“是啊,我就不信才一个晚上,她就能怀上龙裔,说不定这根本就是她因为被打入冷宫精神失偿后所产生的确癔症。”宝贤急忙补充一句。
不管这是她的谎话也好,癔症也罢,如今最需要确定的是,姚兰儿肚子里到底是不是有孩子了。冷懿轩沉默片刻道:“好,马上传太医!”
听罢,姚兰儿内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肯传太医,那自己也算是暂时躲过了一劫,真没想到当初自己想要个孩子来争宠而已,如今这个孩子却救了自己一命。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如何让冷懿轩更加确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那么这次的冷宫之灾便可以躲过了。
抱着满腹的思绪大家一起走向了姚兰儿的寝宫。一路上,所有人的神色都异常凝重,冷懿轩不说话,其它人自然不敢随意声张。
昔日冷清的紫薇宫,如今却因为皇上的到来而骤然蓬蔽生辉,很快,太监带了一名资历老点的太医过来。而老太医显然没了解事情的具体原因,还以为冷懿轩会像往常的皇上一样,迫切地想要更的孩子来延续香火。于是当他把完了脉后,立即堆上笑容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兰妃娘娘的确怀上了龙裔!”
话音刚落,龙芷言的心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重重地摔了下来一样,有种四分五裂的感觉。紧接着一屋子的奴才奴婢与众位大臣马上齐齐跪在地上齐声高喊:“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喜得龙裔!”
冷懿轩看了一眼旁边的龙芷言和宝贤,最后挥了挥手道:“好了,朕知道了,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出去吧!”
“是!皇上!”一席人急急退了下去,人数虽多,却有条不紊,脚步没有发出任何的响声。
屋子里一下子只剩下四个人了,气氛再次陷入了压抑之中,兰妃躺在了床上,脸上自然有着抹不去的喜悦,她忙坐了起来叫道:“皇上……”
孰料话没说完,冷懿轩却冷冷地一拂手,打断她道:“朕问你,那天晚上,朕可有与你发生关系?”
这……
姚兰儿没想到他会当着宝贤和龙芷言的面前问自己这样一个问题,难道那天晚上根本没有把他给灌醉?不!不可能的,酒里面可以掺了自家最烈的一滴醉,不管酒量如何之好的人,只要喝上一口,都必然醉得毫无知觉,况且他当时还喝了满满一杯,怎么还可能清醒得了?
想到这里,她生硬一笑道:“皇上,兴许你是醉和得太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对这事一点记忆都没有呢?”
这么说代表真的有了!龙芷言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去,身子也越发得冰冷起来。
冷懿轩双手负立而站,目光如鹰般的凌厉地扫视着姚兰儿:“既然朕醉得太过糊涂,那还如何与你行房?”
姚兰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深吸一气,她眼眶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溢了出来:“皇上,您这是在质疑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臣妾,臣妾是如此得爱你,就算再怎么得不到你的宠爱,也不至于要怀上别人的种来说是你的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显得凝重至极,冷懿轩脸上的神色更是让人想窒息,姚兰儿的心紧张地不停乱跳,双眼更是不停闪烁,偷偷地注视着冷懿轩的神情变化。她不知道这样子把问题挑明会不会引发出更大的问题,但此时此刻,她只能驳一驳了。因为有些问题你越把它挑明,它便越让人不往那个方向去想。
接着她泪眼婆娑地道:“没错,那天晚上你醉倒之后的确只是静静地躺在了床上,只是后来却吐了一身的酒出来,于是臣妾便亲自替你更衣,熟悉你却突然抓住了臣妾的手,还把臣妾当成了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抽泣了两声,不用说下去,大家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见没有作声,她接着说下去道:“自从嫁给了你这么久,你都一直没有心甘情愿地踏入臣妾房间半步,好不容易才有这样一次机会,自然不会拒绝,虽然明知你认错了人可还是忍不住当一回皇后的替身。臣妾知道你醒来后一定会怪罪下来,但为了能和你在一起,只好认了,如果你要将臣妾打入冷宫不要紧,只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还没有出世就遭到这样的折磨,皇上,求你网开一面,能否等那孩儿降生之后再作处决。”
说到此处,她再也忍不住泪水倾注了下来,一旁的龙芷言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毕竟自己也是做母亲的,深知那种孩子被遭罪的感觉心里有多痛苦,最后她忍不住道:“皇上,兰妃虽然有错,但孩子是无辜的。依臣妾之见,打入冷宫一事还是暂且搁置等孩子生下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