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两名宫女对望了一眼,却始终没有把话说下去。
怒火在龙芷言心中一点一点蔓延,她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说是吧!来人,给我将她们两个拉下去,每人重打三十大板。”
两名宫女吓得即时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本宫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到底说还是不说,这些谣言到底从哪里听来的!”
“回娘娘!”胖脸宫女把头抬了起来:“奴婢是在御膳房的时候听那些太监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是啊是啊,奴婢也是从御膳房那个地方得来的消息!”
“御膳房?”那里可是宫女奴才交集最多的地方之一,一旦消息到了那里,就根本不可能还有掩盖的可能,不得不说制造谣言的人的确有几分聪明。
见她忽然不语,两名宫女吓得全身瑟瑟发抖,接着不停磕头求饶:“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请娘娘饶了我们吧!”
龙芷言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深知谣言又不是她们编制出来的,打她们又有什么用呢,这事如果传了出去,到时只怕越闹越僵,与其这样,不如不闻不问,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等冷懿轩回来再平息谣言。
只是隐隐之中,她觉得这事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不然谣言岂会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夜之间便蔓延了整个皇宫?
片刻之后,她道:“你们起来吧!这次本宫姑且饶你们一命,如再有下次,决洋轻饶!”
“谢娘娘!谢娘娘!”两名宫女连连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便急急忙忙退下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龙芷言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内心更加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钱多多到底在哪里,可宫里的人毕竟不是自己的心腹,派去查找的人回来报告说钱多多如今还在休养之中。极度不安之中,她又艰难地熬过了几日。
……
又一连过了几日,近来宫里的气氛诡异,竟有传言说,皇宫里受了诅咒。所以才会生下怪胎。随后,龙芷言还发现了一个更加诡异的现象,自己宫里生产时帮忙的宫女太监似乎全被更换了,来了一批从未见过的下人,让她感到陌生而可怕。
而让她没想到的是,东兰苑所有接触产妇的宫人也都被派去寺庙祈福,如今东兰苑里除了卢昭晴外,所有的面孔都是陌生的。
偏偏冷懿轩那边传来消息,在他准备回来之际,原本安抚得差不多的暴民不知听到了什么谣言,再次对朝延丧失信心,陷入了更为严峻的对抗之中。因此,冷懿轩回宫的行程只能一再耽搁。
日子过了两天,钱多多终于回到了自己的眼前,两人一见面,就激动地抱成一团痛哭起来,就像劫后余生再次相见一样。
说起那天为何会突然失足落湖,钱多多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只记得当初端着水盆急匆匆地往前走去,结果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接着整整昏迷到现在才醒了过来。至于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无所知。
日子一晃,一个月过去了,因为皇上没回来,因此孩子的满月酒没摆,再者,生出这样一个怪胎,也没什么好摆的。
而不摆酒席,卢昭晴那边自然也不敢提起。在这期间,梅夫人来过两个探望龙芷言,可每次相见,她都是停留不了多久,从那闪烁的表情来看,龙芷言隐隐之间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东西瞒着自己。
今天是孩子满月的日子,被关了一个月,龙芷言终于可以出来走动了。听闻卢昭晴生的小郡方又可爱又漂亮,她不由自主地想前去探望,只是没想到到了东兰苑,卢昭晴却说孩子感染了风寒,因此暂时不可外见。
既然这样,龙芷言也没有勉强,随便寒碜了几句后,便意兴阑珊地往回走。
夜凉如水,寒风微袭!
想着自己的小皇子这般怪异,龙芷言内心一片失落,前面有两名宫女替她掌灯,她机械地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联想到自生产以来到现在出现的种种怪异,想到一些猜测,她背脊上窜起阵阵凉意,忽觉一阵眩晕,脚下一软,扶住旁边的假山石。
钱多多忙搀住她:“芷言,你没事吧!”
龙芷言摇了摇头,好不容易才稳住了神情:“放心,我没事!”说罢,她站直了身子,正要继续向前走去时,蓦然发现假山缝隙里竟然有个闪亮的东西微刺了一下眼睛。
猛得一怔,她忙吩咐道:“快,把灯拿过来!”
身后的宫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听命地将宫灯移了过去,借着烛光,龙芷言看到刚才刺到自己眼睛的,竟然是一支琉璃珠钗。
这时钱多多惊呼道:“是筱倩的珠钗!”
龙芷言俯下身子,捡起起那串珠钗,仔细凝望,果然是自己之前赏赐给筱倩的珠钗,而珠钗的琉璃珠子上,竟然粘有丝丝血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不是早些天便被派去寺庙祈福了吗?既然这样,这里为何会落下筱倩的东西?而且上面的血迹还是新鲜的。
来不及多想,她马上沿着血迹看去,发现顺着假山的那条小道不断延伸,指向着宫内一处僻静的宫房。
正好这时,不远处传来了咕碌咕碌的声音,她看到有个年老的男子拉着一车废旧的衣服朝宫门的西门走,而底处不停地滴着水,沿着车子行走的方向一路酒满。
依那男子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宫里的待卫,更不可能是太监,那么他到底是什么人呢?
龙芷言不由提了个心眼,双眼在夜色之中静静地注视着。待他走远后,龙芷言走了出来,来到刚才车子辗轧过的地方走去,低头一看,刚才滴落下来的哪是什么水啊,根本就是鲜红的血液。
刹时间,她的后背一片发冷起来。这车子里面又装了什么东西?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鲜血滴落下来?
接着,她转头对其中一个宫女道:“肖丽,你悄悄的跟上那辆车,有什么消息给本宫打听清楚回来禀报。”
“是!”肖丽言罢,轻手轻脚地跟向了那架车子。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必有蹊跷,低头握紧手中的珠钗,她的脸色严肃得像镀了一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