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一步,她以退为进道:“好啊,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今天就当我没有来过这里。”说完,她转过身子朝外面走去。
这一走,许钰燃马上急了起来,她腾得一下子站起来道:“不!不要丢下我,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其实我是皇后的女儿,皇后她是我的亲娘!”
这一消息顿时让龙芷言整个人都震惊了起来:“胡说,你是皇后的女儿?既然这样,那你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了?既然这样,为何会囚禁于此?”
许钰燃的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痕,难堪的话语从她口中一字一句地挤了出来:“虽然我是皇后的女儿,可我却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龙芷言怔了一下,没有作声,静静地等着她把话说下去。
“因为……我是她的私生女儿!”
什么?私生女?真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后私底下也会这般得不检点,竟然背着皇上生下了别人的种。
“那你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他!皇后没跟我提过过任何有关他的事情!”
“那你跟三皇子之间,谁大谁小?”
“我比国鑫大三年。”
“堂堂皇后娘娘,生活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监视着,她怎么可能欺瞒得了皇上,宫中所有嫔妃,甚至整个天下?”
“她怀我的时候,并没有当上皇后,而且那时的她是个极不受宠的妃子,皇上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在怀孕之后,她让太医对外宣称得了会传染的怪病,而且见不得风,因此后来被隔离到了一处极为僻静的地方,直到把我生了下来!”
“那你一直都在宫中成长吗?”
“不是,我被安置在临城的一户农家生活,直至十三岁那年,被人带进宫里成了她身边的婢女。”
“既然这样,按道理来说,你应该深得她的宠爱,为何如今却落得这个地步?”
许钰燃忍不住苦笑一声:“是啊,开始我的确深得她的宠爱,宠得与国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随着我的成长,我俩的长相越来越相似,于是不少妃子开始怀疑我是她的女儿。这些谣言越传越广,她怕这话会传到皇上的耳朵,于是以我打烂了她的护身石为名义将我实行堕河之礼,以杜绝所有人的猜疑。只是堕河之时,她早早暗中派人守在了不远处,待我被扔下去后,便又捞了起来,囚禁于此。”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自己是她的亲生女儿的?”
“因为她经常半夜作恶梦,梦中把话说了出来的。作为她的婢女,听一次也许不觉得有什么,可听多了自然就会猜疑,后来有一次,我假装死在了她的面前,她抱着我失声痛哭,还大叫我女儿,后来在我的逼问之下,她终于忍不住说出了真相。”
原来是这样!真没想到眼前这个女子的命运是这么地坎坷。与自己相比,恐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你要问的,我全都回答了,现在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了吗?”
龙芷言沉吟片刻:“最后一个问题,纷诺之花在哪里?”
三皇子可是说过,之前看管纷诺之花宫女死了之后。这话也跟着消失了,可如今,那个宫女并没有死,所以想要找到纷诺之花,只能从她口中得出下落。
这下,许钰燃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静静地沉默了片刻,最终低头道:“我……不知道在哪里?”
很明显她这表情已经泄漏了她心底的秘密,然而龙芷言并没有要逼问她的意思。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冷懿轩笑容灿灿,一边沾满鲜血的剑插进了箭鞘里一边道:“外面的侍卫全都被我解决了。小言,我们走吧!”
说完,他看都不看许钰燃一眼,温柔地拉着龙芷言便径直往外面走去。
许钰燃一急,马上脱口而出道:“不,请你们不要丢下我,我不想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了,求你们带我出去。”
龙芷言与冷懿轩对视了一眼,心底暗自发笑!看样子不用逼问,她自己便会把实情说出来。
果然,许钰燃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挡在了他们的面前道:“好,我告诉你纷诺之花在哪里,不过你们得先把我救出去再说!
冷懿轩轻轻一笑:“你觉得你有跟我们谈条件的权利!”
许钰燃难过地抿抿下唇:“这已经是我最大的让步了,如果你们不带我出去,那么我马上自尽在这里!”
他们两个对望了一眼,龙芷言略有怀疑地道:“那万一你只是在忽悠我们,等我们把你救出……”
“那你就一刀杀了我!”不等她把话说完,许钰燃便用百般肯定的语气斩断了她的顾虑。龙芷言双眼眯缝地看了她一眼,从她那倔强的眼神看来可以判断不是在说谎,最后冷懿轩道:“好,一言为定!”
外面的月光依旧温柔而恬静,冷懿轩用剑把许钰燃手上和脚上的枷锁砍断,龙芷言发现她手腕脚腕的四个地方被勒得深深凹陷下去,虽然如今的光线不强,但依旧可以清晰看到紫色的血痕彰显出来。
皇后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来到眼前幽长的地道,许钰燃告诉他们这是唯一一条通往皇宫的秘道。不过她不想再踏入皇宫一步,所以只能另想他法了。
既然不能走秘道,那就只能划船了。冷懿轩叫她们两个呆在原地不动后,便自己走向另一个地方,不出片刻的时候,便扛了一个刚做好的竹排过来。
几条粗大的竹子是用一条又粗又长的草藤绑紧的,虽然并排得不是很扎实,但也足够承起三个人的重量。三了船,他用竹杠慢慢向对岸划去。
看着他,龙芷言不由打趣道:“想不到堂堂一个王爷,竟然也会扎竹排,而且撑起床来还有模有样的!不知情的人说不定还会以为你是个以划船为生的人呢?”
冷懿轩嘴角一勾,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如此叼虫小技,又怎么可能难得了我?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丝毫不把刚才的事情当成一回事似的,倒有点像在谈情说爱,许钰燃静静地站在竹排的最前端,双目凝视着后面的岛屿,那是整整关了自己三年的地方,如今,终于自由了!终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