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瑜 皇宫
夜,是那样得宁静,晚风轻拂,园子里的树叶传来了沙沙的响声,皇宫正殿内金砖铺首,璀璨的金光布满一室。
此时的冷懿轩正坐在龙椅上批阅着奏折,脸上尽显疲惫之色。如果可以,他真希望如今坐在这个地方的人,不是自己。只可惜天意弄人啊!
这时,外面匆匆走出一名太监,他鞠着躬道:“王爷,您批了那么久的奏折,也该歇息一下吧!”
放下手中的东西,冷懿轩抬起头第一句就道:“火灵之花找到了没有?”
“回王爷,暂时还没有!”
没有?冷懿轩心头再次溢出一阵失落,已经第三天了,搜遍了整个皇宫,终于不见火灵之花的影子,究竟皇上把它藏在哪里去了呢?接着他摆了摆手道:“继续查下去。”
“是!”太监行了个礼,匆匆转身离去。
深吸一口气,他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了大殿。
外面的世界依旧是那样的宁静,偶尔只传来几声蛐蛐的叫声,深吸一口气他独自一人朝太后的寝宫里走去。
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之后,太后每天都呆在里面敲经念佛没再踏出寝宫半步,如今的她似乎比以前还要苍老,头上发丝添出一丝丝的银霜,就连眼角处的皱纹也加多了几根。
此时的殿内比平时冷清了很多,昔日的奴婢少了一半。整个殿内没有一个人说话,隐约之间只有太后敲打木鱼的“咚咚”声在作响。此时,她正一个人跪在菩萨面前虔诚地念着经。
感觉到有人的靠近,太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张眼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冷懿轩微怔一下,没想到她连头也不回就知道自己来了。接着走上前道:“懿轩参见太后。”
“太后?”太后轻轻一笑,那笑容酸涩得让人心疼,放下木鱼,她在小玉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这里已经没有太后这个称号了,有的,只是罪妇一名!”
冷懿轩走上前一步:“不管如今到底由谁来当皇,您始终是我们的太后,况且先帝当初要立七皇兄为皇,这就证明他已经原谅你了,你又何必自责呢?”
太后眼底的灰暗更显忧伤:“可我终究还是骗了他,不是吗?犯下欺君之罪,就已经是罪无可赦,尔今我又如何敢再称自己为万人之上的太后?”
看样子这些年来她一定活得很内疚,冷懿轩内心轻叹了一口气:“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没人会再追究那些事情了。”
是啊,只要他说不追究,的确不会再有人问起。可即使这样,太后始终跨不过心里那道坎。片刻这后,她抬起头道:“懿轩,谢谢你的安慰,你今天来这里,是找我聊天的吗?”
说到这事,冷懿轩不由想起了此次前来的目的。于是赶忙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是来请教您的!”
“什么事,说吧!”
“您知道火灵之花的下落吗?”
“火灵之花?”太后愕然地抬起头来,两眼掠过丝丝复杂之色:“你要这个干什么?”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对她也根本没什么好隐瞒的,冷懿轩如实地道:“芷言身上中了奇毒,必须集齐这四种花才能医治得了!如今我手里有西瑜的七色之花,但还差东瑜的火灵之花,北瑜的晶晶之花,和南瑜的纷诺之花,所以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您打探火灵之花的下落。”
听完这话,太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必找了!”
冷懿轩内心一惊:“为什么?”
“其实火灵之花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冷懿轩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重点的东西,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呢?再说了,如果真的不见了,为何这个消息没有发布出去,反而隐瞒至今?
太后接着道:“你还记得三年前皇宫来了一名道士吗?”
“记得,据说这名道士是武当山上出了名的术士,精通各种巫术!”
“没错,就是这个人!而当时皇上刚刚登基两年,他一直担心着自己的皇位不保,终日杞人忧天,后来遇到这个道士后,道士说可以偷偷做一场法事来永久替他稳住江山,不过他得先拿出保贵的东西摆在坛上才会有效,而且这东西越是宝贵,对他的江山便越能稳固。当时皇上信以为真,毫不犹豫得就将火灵之花交给了道士。”
说到这里,太后忍不住长长叹了一口气,冷懿轩追问下去道:“那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道士看到了这朵传言中的神花,自然是欣喜不矣,接着他趁着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翻墙飞出了皇宫。待皇上醒悟过来时,他早已不见了踪影。”
冷懿轩内心一阵悲愤:“既然这样,皇上当时为何不勒令全城搜查此人下落?”
“你以为他不想吗?可一旦这事被揭穿,他不但沦落成天下人的笑柄,而且更让他担忧的是这个皇位还保不保得住。因此犹豫再三之下,他最终只秘密追查那个道士的下落,却始终没有公开火灵之花被盗一事!”
听了这话,冷懿轩全身的温度都冷却了下来,没有了火灵之花,就算集到其它三种,估计也救不了芷言吧!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睁地等待三个月过去,静静地让她死在南瑜?
不行,就算是死,自己也要陪在她的身边,想到这里,他马上转过身子,匆匆朝外面走去。
太后见状,不解地道:“懿轩,你去哪里?”
“南瑜!”冷懿轩头也不回地道。
南瑜?去那里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龙芷言吧!
如今东瑜已经没有了一国之主,如果连他也走了的话,那这片江山该怎么办?不过一旦是他决定了的事情,又有谁能改变得了呢?
只爱江山不爱美人,试问天下有多少男子能像他那样?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太后最终只得长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