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慕容烟还安然无恙,张晗有些不相信,还找大夫来替她把脉,但大夫亲口证实了慕容烟并没有中毒的症状,他刚才说的那番话不攻自破。
张晗百思不解,分明看到慕容烟下了毒,为什么酒里却什么都没有。不过,被他这么一闹,萧君默也没心思参加什么品酒大会了,中道离席回了宫。
一路上慕容烟默然不语,刚才凶险的那一幕让她现在还心跳不已。事实上,她确实在酒里下了毒,但是在端给萧君默的时候,她又后悔了,将酒掉了包。若是她当时真的给萧君默的是毒酒,那么她现在可能已经在死牢了。
萧君默一路上脸色都很阴沉,小冬子战战兢兢的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到了御书房,萧君默让小冬子和流萤都退下,唯独留下了慕容烟。
昏黄的烛光将萧君默冷峻的侧颜衬得更加的棱角分明,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也显得愈加诡秘莫测。
慕容烟见萧君默半响不说话,打破僵局道:“不知皇上还有什么吩咐奴婢?”
萧君默背着手,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她:“怎么?没事朕就不能留你下来?”
“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今天有些累了,怕伺候不好皇上。”慕容烟不卑不亢道。
“无妨,朕又没说要你伺候。”萧君默缓步走到慕容烟面前,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肢,把脸凑过去,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声音魅惑道,“朕问你,你跟那个姓韩的到底是什么关系?”
慕容烟皱了皱眉,但碍于现在的身份不能大力的挣扎,只得偏过脸道:“奴婢今天也是头一次见到韩公子,皇上多兰了。”
“哦?是么?”萧君默显然不相信,似漫不经心道,“那为何朕看他对紫陌那样的大美人都不感兴趣,偏偏三番两次的来勾搭你,你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他这么在意?”
慕容烟不看他,语气平稳道:“奴婢也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奴婢必定改正。”
“还嘴硬!你当朕舍不得罚你?”萧君默语气蓦地一冷,“看来,朕有必要让你知道,你张妙歌到底是个什么身份!”
慕容烟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萧君默,连退两步:“皇上这话说的奴婢很不明白,奴婢是从五品的女尚书,这个官职还是皇上您亲自封给奴婢的,奴婢时时刻刻记着自己的职责,从未敢忘却,不知皇上为何有此一言?”
“好!好得很!”萧君默怒极反笑,缓步走到里屋往他以往用来午休的床榻上一坐,气势凌人道,“那么张妙歌,现在朕命令你过来,坐到朕的身边来!”
慕容烟有些气愤又有些不解,萧君默没有介怀张晗指认她下毒的事,却偏偏扯上一个无关紧要的韩峥,不过是因为韩峥奇怪的嗜好跟她多说了两句话,他就耿耿于怀,实在不像他以往的个性。
今天的事有惊无险,她自信没有暴露身份,但如果继续忤逆萧君默的话,他可能一气之下真的把自己给打进大牢,到时候再想接近他就困难了。
想到此处,慕容烟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走过去,但并没有按照萧君默的意思坐下来,而是跪在他一步之外:“皇上息怒,奴婢若是有什么不当之处,还请皇上不要跟奴婢计较。”
萧君默冷冷一笑:“朕可以不计较,不过,朕说的话,你总该听的吧?”
慕容烟咬了咬唇畔,硬着头皮站起身,走到萧君默的身边坐下。
“这就对了。”萧君默面露些许笑意,伸手捏住慕容烟的下巴,逼她正视自己,微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来,让朕看看,让朕好好看看,你张妙歌到底还有什么过人之处是朕没有发掘的。”
慕容烟目光有些闪烁,毕竟是戴着面具的假面孔,这么近距离的接触,难免会紧张自己露出破绽。不过萧君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些,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挽起一抹愉悦的笑意,低头吻住慕容烟的双唇,为了防止慕容烟挣扎,还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
慕容烟眼睛蓦地睁大,这一变故来得实在是太过突然,她毫无防备。以自己现在的姿色怎么可能引起萧君默的兴趣?他眼睛是被屎糊住了还是怎样?
萧君默毫不理会她的震惊,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突袭而来的亲吻。他的舌头轻易就撬开了慕容烟的牙关,侵入她的口腔,追逐着她的舌尖,纠缠,厮磨,抵死缠绵。熟悉的气息和味道一时间刺激着慕容烟的神经,她的心忍不住跟着悬了起来。
萧君默很满意对方并没有抵抗他的触摸,揽着她的肩膀往床榻上倒去,整个人迅速翻过来压在她的身上。
“唔,唔……放,放开我……”慕容烟猛的醒悟过来,推搡着他的胸膛,但是萧君默早有防备,轻易制住她的挣扎,将她两只手压在头顶,继续刚才的侵犯。
慕容烟有些慌了,按照这个步骤下去,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她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手对付萧君默,倘若她出手,以萧君默的敏锐,必定会有所察觉。
“皇,皇上……我是张妙歌,不是,不是你的侍妾!”慕容烟心一沉,咬了萧君默的舌头一口,趁着他吃痛的瞬间,强装镇定道,“皇上,请您自重!”
萧君默半垂着眼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面庞,宫里随便抓一个宫女姿色都比她好,清透的眼眸含着一层水光,脸颊微微泛红,像是受了很大的屈辱。
衣襟因为刚才的挣扎被撕开了不少,露出白皙的皮肤和精巧的锁骨,烛火在她的皮肤上镀上了一片清虚的光,散发着诱人的色泽,让人禁不住想扒开那件碍眼的衣服,看一看里面到底藏了怎样美丽的躯体。
“对,你说的对,你不是朕的侍妾。”萧君默闭上眼睛缓缓的吐了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柔和了些,“抱歉妙歌,朕失态了。”
慕容烟也跟着松了一口气,既然萧君默已经恢复了平静,那么她担心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然而,就在慕容烟以为风波已经平息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咔哒一声,手腕被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牢牢的扣住——那是一个特制的玄铁手铐,固定在床头上,大小完全是按照她的手腕制造的,扣在她的手上不大不小,根本不可能挣脱。
她抬眼看着萧君默,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皇上,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