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请留步!”
紧接着,那名差点落入黎云杰手里的女子,快步来到了沈长歌的面前,一脸感激地看着她。
“刚才,多谢姑娘仗义出手,不然,我只怕就要被那黎家公子带走了。”
沈长歌不动声色地打量她一眼,发现这姑娘长得倒是挺眉清目秀,小家碧玉的,也难怪被那黎云杰看上。
“我出手并非为了帮你,只是因为那黎云杰对我不逊,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那女子有些尴尬,但还是坚持道:“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姑娘,我才免去一劫,姑娘对我而言便是恩人。”
“举手之劳而已,不必放在心上。”沈长歌也不过多赘言,她要感谢,那她便收下这份感谢。
然而,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那女子却再次挡在了她的面前。
不得不停下步子,她微皱眉头看着对方:“还有事?”
那女子却是忽然跪在了她的面前,一脸恳切地望着她。
“姑娘,我知道您救了我,我本不该再麻烦姑娘,可是我很害怕,害怕那黎家公子会再来抓我。姑娘您这般厉害,还请您能收留我。”
言辞恳切,目光希冀,神情间更是充满了请求。
沈长歌静静地看着她,倒是有些不忍心拒绝。
但她来溯州是来办正事的,怎能随随便便收留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身边?
更何况,她还能把这女子带回皇宫不成?
“姑娘,求您了!”那女子见她不回答,急得朝她直磕头,“姑娘,我无父无母没人可以依靠,若是那黎家公子再想要抓走我,我……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求求您了!姑娘您放心,我绝不会给您添麻烦。我会做饭洗衣服,我可以给您当奴婢,还求姑娘能收留我!”
说话间,她不停地磕头,磕得额头都快破了。
而她的这一举动,也让还没散去的围观路人们很是动容。
人群中,还有人在小声地议论着,也有人在嚷嚷着让沈长歌收下她。
沈长歌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墨初,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墨初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但见这女子也着实有些可怜。
若是那黎云杰再找上她,她的确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只能落入黎云杰之手,任他宰割。
而这黎云杰一看便不是什么好人,落入他之手,能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墨初本性纯良,看着这样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他也着实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便小声地对沈长歌道:“不如,就留下她吧。若是她有坏心,到时候处置了她便是。”
沈长歌闻言,暗自沉思了片刻,才微微颔首:“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随即视线一转,她垂眸看向眼前这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一听,觉得事情有转机,面上顿时露出抹期待:“小女子名叫焕春。”
“焕春。”沈长歌呢喃了一声,道,“我可以收留你,但我的身边从不留有异心之人,你若跟着我,便要时刻记住,必须对我忠诚。”
焕春欣喜不已,再次连磕了几个头:“小女子记住了,对姑娘绝不会有二心,从今往后,您便是我的主子!”
沈长歌微微颔首,伸手虚扶了一把:“你先起来吧。”
待到焕春起身后,她才再问:“你住在哪里?”
“城东的家里。”
“家里可还有其他人?”
“我爹娘前两年相继离世后,便只剩下我一人。”焕春说着,面上露出抹伤心的神色。
沈长歌叹了口气,沉声道:“你先带我们去你的家里吧。”
“是,二位请随我来。”焕春说着,便带着他们走出了人群。
而在三人离开之后,围观的路人们这才议论开来。
“你们说,那女子是什么人?居然敢当街殴打黎家公子。她难道不知道这黎家是什么人吗?”
“那姑娘肯定不是溯州本地人,如若是溯州人,绝不敢与黎家公子过不去,更别提当街殴打了。”
“不过,那姑娘得罪了黎家公子,可是惹上大麻烦了。溯州谁不知道,这黎家在皇城可是有靠山的。”
“听说黎家老爷的妹妹,嫁给了当今丞相大人,故而,这黎家在溯州才这般无人敢惹,就连知府大人也得敬畏三分。”
“可不是。”
……
……
路人们还在议论纷纷,而沈长歌和墨初,则是跟着焕春,走在去她家的路上。
从焕春的口里,沈长歌也得知了一些有关黎家的事情。
“丞相夫人的兄长么?”沈长歌的唇角边,勾起抹冷笑,“难怪敢这般放肆,原来,是皇城里有人啊!”
焕春不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知道她这话中的深意,担心地说道:“主子,您这当街殴打了黎少爷,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倒想看看,他能使出什么手段来。”沈长歌不以为然地开口。
且不说她是当朝太子,亮出身份后谁敢对她不敬?
单凭醉红尘,她也毫不惧怕黎云杰。
而且,这黎家越嚣张,对她反而越有利。
丞相的大舅子仗着有丞相撑腰,就敢在溯州作威作福,这种事若是被皇帝知道了……
她还真有些期待皇帝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不多会儿,三人便来到了焕春的家。
这是一片贫民区,房屋相比于他们刚才走过的地方,显得十分的简陋。
这里居住的百姓也大多都是底层的贫苦百姓们。
沈长歌和墨初虽经过乔装打扮,但他们的穿着相比于这里的人而言,依旧显得很华贵。
也难怪焕春会自荐当她的奴婢,也想要跟着她。
“这里就是你家?”沈长歌指着眼前这有些破败的房屋,问道。
焕春的脸色有些尴尬,以为她这是在嫌弃她:“寒舍简陋,还请主子见谅。”
“无妨。”沈长歌摆摆手,随口说道,“你先进去收拾行囊吧,稍后和我们一起回客栈。等我办完这里的事后,就随我们一起离开。”
焕春不敢多问其他,点点头后,便迈步进了屋子。
不多会儿,她就背着个包袱走了出来。
沈长歌瞥了眼她那有些干瘪的包袱,倒也没有多问,怕问多了会让焕春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