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得祁久慕正在和她约会吃日料,简绎心居然敢偷偷发短信过来,这个女人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挑衅她了么?宋知予脸上掠过一丝阴鸷。
就这样看着收好手机抬头依旧面无表情,连一个笑容都吝啬给她的男人,宋知予连带着眼前的人都开始强烈的不满。如果她得不到,那就让简绎心那个女人也得不到——
“有话就快说,时间不早了。”
“对我就那么不耐烦了?也是,毕竟你也没指望过我还会回来吧?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举目无亲,都是因为谁?你就算不爱我,也不应该对我不管不问吧?”
宋知予牙齿紧咬着下唇,带着莫大的哀伤看着祁久慕,“你问我非要那么偏执,还不是因为我除了你就一无所有了!我什么也没有,我还连你都不曾拥有过!”
祁久慕突然的沉默,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回顾过往,他也对宋知予做过一些暴力的事情,现在想想,却是有些过激了。
“哪怕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可是我一直都没想过要恨你!”
宋知予情绪有些失控,她手心握拳,放在自己的胸口,语气悲痛。一直都在提着自己的不堪,“如果你是我,你也会知道,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简绎心不过是不择手段傍上了你,伪装自己罢了!”
原本对这个哭诉的宋知予,祁久慕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一听到敏感词汇,他刚才好不容易缓和过来的冷漠,一下又结了寒霜。
“这就心疼我在说你的简绎心了?可是你不知道吗?你自己心里不是很清楚吗?她不是一路上靠着各路男人上位,爬到今天的位置的吗?靠着跟人家抢男人,靠着跟人家卫时远暧昧不清,靠着勾搭你,她不是很有心机么!”
“宋知予!”祁久慕脸色铁青,额头青筋暴起,声音低沉沉但是语气冷的只让人打颤。
“你就是自欺欺人的人,你醒醒吧,她要是真的爱你,当初就不会带着孩子跟人家跑到国外领证了。”越说越疯狂的宋知予,忽然凄凉一笑,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祁久慕,不顾后果的疯狂吼道。
“说不定,还给你戴了绿帽,你那个儿子,根本就不是亲生的!”
“宋知予,你最好别挑战我的忍耐底线!”
祁久慕一声冷笑,越发觉得这个这个女人可悲,真是江山易改禀性难移。要是不顾及最后一点颜面,他是要把这个女人的嘴给她撕烂。
心底不断的涌上一阵的厌恶,真是连最后一点情分都败光了,不知该说这个女人情商低还是没眼色,求而不得还非要增加他的厌恶感。
“宋知予,现在的你,还真是没一点之前的样子,一丝一毫都没有,不知道是不是你伪装的手段高明,我竟然被你骗了那么多年。以前你有多让我心疼,现在你就有多让我厌恶。”
“我没有!”
宋知予疯狂的反驳,快要理智被冲垮,她想急迫的抓住祁久慕的手,突然五雷轰顶一样身体颓然的往后倒,恍然大悟一般,嘴里半天才吐出一句话:“原来你,没,失忆……”
呵,眼底的不屑和祁久慕的冷笑,分明在嘲讽宋知予,这个女人真是神志不清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失心疯起来说了那么多一堆跟秦墨这个身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话,谁听了都以为是疯子自说自话吧?
“不然你觉得我有兴趣听你苦情追忆过往?所以宋知予,你也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以前不爱你,现在,以后也不会,你种的因,苦果自己尝。你三番四次的苦肉计,我看着非但不心疼还觉得搞笑。”
祁久慕低低的对宋知予说道,像是把宋知予强加在简绎心身上的罪名,如数换回去:“好好活着吧,别再一次一次的来挑战我的底线了,别让我对你厌恶至极!”
说着轻轻松松的起了身,“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也早点回去。”
“所以,接下来,你就等着看一出世纪好戏吗?简绎心的恶心嘴脸,那就让她曝光在观众的眼前吧,就像这样……”
宋知予脸上癫狂的表情,阴森森的笑着,那阴爪一样细瘦的手指捻起眼前一个杯子,举过头顶,慢慢的,晃悠悠的站起来,轻轻的松开手,杯子就这样飞快的砰地一声直接摔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祁久慕蓦地瞳孔收缩,宋知予似乎觉得不够,又缓缓的蹲下,抓着地上的玻璃碎渣握在手里,紧紧的握着。
锋利的玻璃渣子直接割破了宋知予的手心,血液汩汩流出,一片鲜红——
“宋知予!”祁久慕狠狠地伸出手抓住宋知予的手腕,强行掰开宋知予的手,满是血液淋透的玻璃碎渣一片鲜红的掉落在地上。
祁久慕被这样极端的宋知予气得整张脸都一片死灰,快要把宋知予的手腕扭断!
“看你,生气成这样,那么凶干嘛呢?”宋知予像个挣扎过后虚弱的神经病,用另一只手就要抚摸到祁久慕的脸,祁久慕很快的闪躲,重重的把宋知予甩到一边去。
本来已经没有什么力气的宋知予,直接被甩的趴在地板上,两行眼泪直接划过眼角,淌湿了地板上的铺着的坐毯。
可是纵使如此,宋知予是笑着的,带着意味深长的笑,下唇被她咬得渗出血丝,狼狈极了。
祁久慕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宋知予,最后直接拿出手机打了拨通了医药电话。
而宋知予一边透过眼角斜光看着阴沉的祁久慕,一边带着笑,眼泪却没有停下,流淌在坐毯上,嘴巴里盛满了腥锈味,混在一起,很是可怜。
可是祁久慕并不觉得她可怜,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宋知予已经在陷害别人这件事上失了心智,完全在报复他人,报复社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宋知予的三观竟然扭曲成这个样子,祁久慕竟然对宋知予有了忌惮,双眼盯紧了这个女人,生怕她又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伤害他人,或者伤害自己。
“久慕,你说要是你哥哥还在,那该多好。”
只是一句呢喃,却让面上一片土灰色的祁久慕,瞬间如冰窖一样压迫在宋知予周围。